“你爸爸進去這麽久沒消息,我害怕……”顧媽媽哭得梨花帶雨,情緒激動地說道。


    要是剛剛爸爸進去的時候,顧媽媽這麽哭,顧小野可能會分外理解,可手術都在進行中了,媽媽才忽然哭起來,這倒讓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疑惑。


    她狐疑地盯著顧媽媽看了一會兒,問道:“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


    顧媽媽聞言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愣了一下,才有點慌張地說:“沒,沒……我能有什麽瞞著你呢!我就是,就是擔心你爸爸!”


    “好吧,是我多想了。”顧小野有些心累,她撫了撫額,出門太急,穿得太多了,她的額頭上冒了些汗。


    她望著長長的走廊,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搞不清楚,為什麽爸爸每年都做體檢,發現癌症卻這麽突然,沒道理……沒道理……


    忽然,她想起來了些事情,轉身抓住媽媽的手問:“我記得每年體檢都是爸爸和你還有小姨小姨夫一起來的,對不對?”


    顧媽媽愣了一下,“嗯,是啊,怎麽了?”


    “體檢結果呢?誰拿的?”她問著問著,反倒沒了底氣,心裏一陣陣的害怕。


    “你小姨。”顧媽媽說著見她臉色不對,又補充道:“怎麽了……”


    “每一次都是嗎?”


    “是的,那個體檢的醫生和你小姨是高中同學,她說她拿結果比較方便,還能去串個門,所以每次都是她拿來給我的……”顧媽媽邊迴憶邊說,顧小野的思緒卻已經漸漸飄遠……


    如果此時看她的眼睛,可能會看到絕望,但她沒抬頭,顧媽媽隻覺得她情緒有點低而已。


    即便結果擱在麵前,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她不敢相信,自己媽媽最親的妹妹,自己的小姨,竟然會在檢查結果裏做手腳,如果不是因為爸爸要找借口換取保釋進了醫院……那麽爸爸會活到什麽時候,她簡直不敢想!


    她抱著後腦勺靠在牆上沉默了大約半個小時,想了又想,這才對顧媽媽說:“公司的事情我打算按照自己的計劃來,我不會放過徐誌森。”


    顧媽媽聞言眉頭一皺,語氣裏有些哀求,“可他畢竟是你小姨夫,你不看他的麵子,你也得為你小姨考慮考慮啊,你小姨她結婚這麽多年,連個孩子也沒有,要是丈夫再……”


    “考慮考慮!我為什麽要為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考慮!他們為爸爸考慮,為我們考慮了嗎?”顧小野控製不住地緊握著拳頭,大聲吼道:“我不可能放過他們!絕對不放過!”


    說完,再也不去看顧媽媽傷心的表情了,站起身朝遠處的長椅走去。


    她現在需要冷靜,冷靜下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而不至於任人擺布。


    看了眼手術室上方還亮著的手術中,她猶豫了下,還是撥通了助理的手機。


    算時間,現在應該是會議中途討論階段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電話一通她便問道。


    “不太好……”


    顯然,情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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