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琳的話明擺著就是讓顧小野為難。


    但她越是為難,也就越能看出來,她到底更重視誰。


    她承認,自己這樣的做法,很不君子,很不公平,但是那又怎樣?她又不是什麽君子,她是女人!


    顧小野愣了大概十秒鍾,很快做出了選擇。


    她使勁兒掰開李璟生的大掌,走到了莫思琳的身邊,問道:“小琳,你怎麽了?”


    莫思琳也不說話,就是望著李璟生,笑得很滲人。


    李璟生成了她的手下敗將,心情不悅,懶得理睬這兩個‘白眼狼’,緩緩地走進了餐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優雅地開始吃早餐。


    刀子動了兩下,和精致的黃金鑲邊盤摩擦發出略微刺耳的聲音,他頓住動作,目光掃向顧小野,低聲說:“出門的時候麻煩給我把門關上。”


    然後,自顧自地將盤子拿到廚房,倒掉精心準備的早餐,扔進洗碗槽裏,轉身朝著臥室走去,看樣子,像是要去睡覺。


    站在大廳中央的兩個人顯得有些局促,顧小野張張嘴打算說點什麽,被莫思琳一掃,瞬時噤聲。


    直到從李璟生的公寓裏出來,坐上了出租車,莫思琳的臉色依舊不太好。


    顧小野時不時瞄她一眼,心裏一團團疑問纏著,跟貓抓似得!


    好容易熬到了下車,車停在莫思琳的公寓下,顧小野本打算繼續坐車迴到自己住的地方,卻被莫思琳拉了下來,讓車走了。


    氣氛依舊是有些尷尬,顧小野跟在莫思琳的身後,一言不發地進了她的公寓。


    剛關門,莫思琳就整個人靠到了牆邊,整個人像隻破敗的洋娃娃一樣,緩緩地滑坐在地上,無聲地開始掉眼淚。


    顧小野嚇得有些驚慌失措,也顧不上什麽疑惑了,靠過去坐到她的身邊,輕輕摟住她,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因為哭泣,莫思琳的肩頭一聳一聳的,眼淚嘩啦啦地流著,淌濕了她的衣服,越哭越大聲……


    半個小時後,莫思琳終於哭夠了,也可能是沒吃早飯,沒什麽力氣,她仍舊啜泣著,一吸一吸的樣子分外可憐,讓人不忍責備。


    顧小野到嘴邊的話又收了迴去。


    這樣的情況,她著實不忍心去問她些什麽。


    她拍拍莫思琳的後背,將她從地上扯起來,走到沙發邊坐下,這才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大把的紙巾遞到了她的手上,佯裝生氣地吼她:“快擦擦!哭得醜死了!”


    莫思琳一怔,隨即看向顧小野,她臉上還一副難受心疼的表情,嘴裏的話卻生硬的指責,莫思琳忽然就笑了起來。


    顧小野見她臉上掛著晶瑩的淚花,唇角卻彎著笑起來,她一下也被氣笑了!


    兩個人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直到最後,顧小野受不了了,一下捂住莫思琳的嘴,嚴肅地說道:“發生什麽事情,老實交代吧!”


    莫思琳將她捂在嘴上的手拿下來,目光忽然飄遠了,盯著遠處的地毯,低聲說:“你別逼我,我現在不想說。”


    顧小野很懂她,心知她這樣說就是來十個八個壯漢撬她的嘴,她也是不會說出來的,便也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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