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顧小野狐疑地打量著徐誌森,臉上還帶著笑,似乎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謂的關係戶都是徐誌森賣的人情。


    當然,徐誌森也不是無償友情服務的,而是收取一定的費用,少則一兩萬,多則上十萬,所以,裏麵那群關係戶才那樣的橫行霸道眼高於頂,而底下認真幹活的工人則是被欺壓著,有苦難言。


    這些都是她托莫思琳調查的,當拿到調查結果時,她絲毫沒有什麽意外。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爸爸曾經朝當時還不是小姨夫的徐誌森發了很大一通火。她當時在書房的飄窗窗台上趴著看書,睡著了,是被他們的爭論聲吵醒的。


    那時她還聽不太懂他們所說的歪風邪氣是什麽意思,但她知道,從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在家裏見過徐誌森了。直到後來,他和小姨結了婚,這才重新來往起來,但爸爸也總是不給好臉色的。


    也許媽媽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每次都覺得爸爸對小姨夫不好,甚至有幾次差點吵起來,小小的她其實很想將埋在腦海深處的話講給媽媽聽,但每每她要脫口而出的時候,爸爸卻已經將媽媽哄好了……


    今天,她已經打算要戳破徐誌森的偽裝了,為了不讓他失了麵子傷害到小姨,她甚至耐著性子等到董事會結束,人都散盡了才說這事。而徐誌森似乎並沒什麽愧疚之情,相反,還有點得意忘形,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這讓她忍不了!


    徐誌森在發呆,聽到她問的話,有些愣住,隨即問道:“工廠裏都是我和你爸爸一起挑出來的最可靠的人,能有什麽問題呢?”


    顧小野沉默了片刻,歪頭看了他一眼,說:“您確定沒問題?”


    徐誌森看出她眼裏的質疑,都從心眼裏害怕她真的查出來點什麽,一時間心裏七上八下的,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見他緊張,顧小野莫名覺得心裏痛快了幾分!


    她瞥了眼左手腕上的腕表,時針已經指到了晚上的十一點。


    她清清嗓子,笑道:“小姨夫,您緊張什麽呀?我又沒說您有問題!”


    話音剛落,明顯能看道徐誌森的臉色已經慘白。


    “工廠上上下下幾百號工人呢,到時候我們安排幾個總公司的人去查一查,雖人多嘴雜,但總會有人說真話的,等到結果一匯總,我們就知道到底有沒有那些人的存在啦。”她故意說得那麽輕巧,就是想讓徐誌森沒法反駁。


    當然,徐誌森也的確沒法反駁。現在,他的腦子裏縈繞著的滿是到底收了哪些人的錢,還有那些人分別是誰,他該怎麽在總公司派人去調查之前補上之前挪用公款的空缺……


    兩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說話,一時間,辦公室靜了下來,顯得越發的空曠了,連顧小野的幾聲咳嗽都帶出了迴音,徐誌森嚇了一跳!


    他意識到自己沉默了太久,行為舉止又十分怪異,便衝顧小野笑了笑,“小野啊,你還要忙別的事,這點小事,我覺得你完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去做。”


    這樣一來,他想動手腳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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