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琳在第二天下午才醒來,大概是扯到了傷口,她‘嗞’了一聲,守在床邊打瞌睡的顧小野就醒了過來。


    看著床上蒼白得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的莫思琳,她終究什麽也問不出口。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上午醫生查房的時候已經說過莫思琳可以進食的事情,顧小野趁著她在睡覺,特意出去買了保溫桶,又去打了熱粥,以免她醒來餓了想吃東西。


    見莫思琳醒來,她便起身去盛粥,才盛了一小碗,莫思琳就開口阻止:“好了好了,我喝不了那麽多!”


    顧小野也不強求,端了碗遞給她,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端了坐到她床邊的凳子上,陪著一起喝。


    她邊喝邊問:“醫生說你大概要住院一個星期,我就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莫思琳白她一眼:“廢話!姐姐為了救你都住院了,咋的,你還想棄我於不顧是不是?有沒有點江湖道義啊?”


    嘴上不饒人的家夥,都病成這樣還不忘記教訓人!


    顧小野腹誹道,但嘴上卻什麽也沒說,隻是笑著吐了吐舌頭,算是迴應。


    喝完粥,顧小野打算去洗保溫桶,卻被莫思琳叫住。


    “小野...”


    顧小野都走到門口了,一聽到她在叫她,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狀況,急忙轉身跑了迴來,上下打量,急切地問:“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又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莫思琳拍掉她那一陣亂摸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說:“你先坐一會兒,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顧小野抬起另一隻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好氣地說:“我一直陪著你,什麽話等不得我洗完碗再說?一會兒鍋都吹幹了,再洗多難洗……”


    莫思琳憋著笑瞧她,瞧著她慢慢的聲音小了下來。


    “你...你看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她邊問邊伸手胡亂的在臉上摸。


    “我是想看你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怎麽工作一年不到,整個人都變成了話癆!”莫思琳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去去去!別耽誤姐姐洗碗的正事兒!”顧小野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斜眼看著床上的恢複了血色的莫思琳,“有話快說。”


    “我住院這事兒我不想讓我家裏人知道。”


    “好。”


    “我住院花的錢,你先幫我墊著,等我出院了我再想辦法還給你。”


    “不用。”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給不給是我的事。”


    “ok。”


    “還有,你幫我辦出院……”


    “不行!”顧小野堅決地否定她的話,“你自己應該知道情況,你不想講,我也不想逼著你說,但是你的狀況,醫生已經下了死命令,最少要在醫院觀察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還需要注射不同的藥物對你的身體進行調理……”


    “你聽我說完!”莫思琳抓住空隙打斷了顧小野的話。


    “我有自己的私人醫生,我不想住這裏,我討厭醫院,尤其是這家醫院。”


    莫思琳的眼裏仿佛泛著淚光,看得顧小野一陣恍惚。


    她隱約猜到些什麽,但又不敢確認。


    最後,她什麽也沒說,硬著頭皮去了莫思琳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說明了情況。


    出院手續辦得很快,大約五點的光景,她們就已經站在了醫院的大門口。


    因為昨天的驚心動魄,顧小野不敢再開車,叫了車,送莫思琳迴了她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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