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怎麽哭了?”這愛落淚的習慣,越發的頻繁了。顧司璟不由寵溺的搖頭。


    雲離卿故作為難的說道:“隻是時間太短了,卿兒還沒有跟祖父他們好好說會話,就被趕了出來。”


    看著雲離卿又委屈,又傷心的神情,顧司璟明知有故意的成分,卻仍是覺得心疼和愧疚。


    “卿兒,日後若是想去,同朕說下,朕讓影三再帶你過去。”


    果然投其所好這招,對顧司璟是最有用的。


    “真的?”聞言的雲離卿嘴角立即展開一抹笑意。


    他是故意的。


    含淚的眼眸加上嘴角勾起的淺笑,讓顧司璟看了隻覺心裏柔軟無比,恨不得應了他所有的要求。


    不過是多去幾次刑部而已,他又不是不能為他做到,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既然能哄得卿兒高興,他偶爾做一次昏君也不為過。


    “皇上,已是酉時了,是否要傳晚膳?”董承喜突然開口說道。這兩人再這樣膩歪下去,連晚膳都不用了。


    “卿兒可是餓了?”顧司璟笑著看向雲離卿問道。


    “是有點呢!”雖然排斥顧司璟在他人的麵前對自己做出過於親昵的舉動,不過這一迴雲離卿並沒有拒絕。


    任由顧司璟抱著自己坐到了他的腿上,而後被他一手環著自己的腰肢,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青絲。


    “既是卿兒餓了,那便傳膳吧。”顧司璟一邊拿起手中正把玩著的青絲,放在鼻下輕嗅了一下後,繼續把玩。一邊對著董承喜說道。


    “奴婢遵旨。”


    不一會桌上便擺開了幾個菜肴,不多不過是四菜一湯,對於一個君王來說實不算是奢侈的。


    “這些可都是卿兒愛吃的,卿兒嚐嚐。”滿意的看了眼隨侍在側的董承喜。


    這個人就是貼心,知道自己想什麽便做什麽,其實他先前的狀態,哪還能記住吩咐這些事情,還不是這董承喜自做的這張。


    “怎麽卿兒不習慣?”看著懷裏的雲離卿欲要離開, 顧司璟緊了緊環著他腰肢的手,不滿的說道。


    “可是……”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布菜及侍候的宮女及內侍,雲離卿即便想要努力克服,乖乖的哄的顧司璟高興,卻總覺得不自在的。


    “你們都下去吧,雲公子臉皮薄!”


    顧司璟見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忙夾起一筷子的菜送到了雲離卿的唇邊,“這下好了,張嘴!”


    雲離卿見狀隻得硬著頭皮將它吃下,他不明白皇上這是怎麽了?難道喂他吃飯他自己可以吃的更香?


    一頓飯下來顧司璟沒吃幾口,倒是雲離卿被他灌了很多下去,直叫著吃到要吐了,顧司璟才放過他,命人將桌上的殘羹收走。


    吃過晚膳,二人洗漱後,依舊如往常,顧司璟專注批閱奏折,雲離卿則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翻閱古籍。


    皇家的藏書閣,如今雲離卿已然可以自由出入了。


    每日依舊是顧司璟忙完後,再看軟榻上。


    美人側臥,如畫一般的美不勝收!


    顧司璟隻能認命的抱起雲離卿,將他帶迴了內間的床榻上。


    見顧司璟褪下二人的外衣,躺了過來,雲離卿乖巧的鑽入他懷裏,卻久不見他下麵的動作,有些哀怨的望向顧司璟,忍不住低喃道:“皇上……”


    “嗯?”借著外間透入的月色,顧司璟見到雲離卿眼眸盈著委屈的水色,心下了然。


    顧司璟伸出左手輕輕撫上雲離卿的烏發,柔聲說道:“卿兒,乖,今晚忍一忍!”


    看著雲離卿聞言更加委屈的樣子,顧司璟強忍住不忍的心情,繼續說道:“乖,忍一忍!”


    今日在牢獄之中,他是騙了雲海幾人的。


    雲離卿雖然被足足下了兩個多月的靜香,不過在他的刻意控製下,劑量極少,因此不比他的母後,應當是能同他的母妃一般能慢慢調養控製的,隻是這……其中,必會受這藥物的折磨,就如此刻懷裏的人,突然又被藥性所裹挾了。


    他想要讓他的卿兒也慢慢脫離藥物的控製,即便需要花費更多的時日,有他陪著,至少不用如母妃那般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夫君……卿兒難受……夫君……”


    看著不斷往自己懷裏拱的雲離卿,那幾聲夫君一出,顧司璟如何能忍!


    隻得無奈的歎氣道:“朕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司璟理智瞬間全部崩塌,直接欺身而上!


    罷了,他的卿兒何需忍受這些,隻要自己一直寵著就行,這是顧司璟理智崩塌前最後的想法。


    天元十四年七月十八巳時剛過。被押解的榮王府上下和潛逃在外的雲憶年全家,隨著浩浩蕩蕩的軍隊終於由北門進入了池樂。


    不管知道不知道具體被押解之人所犯何罪,百姓都最是愛去看熱鬧,總之被官府抓得都不是好人。


    得知今日被抓的還是顧姓的王親國戚,還有什麽侯爺的公子,那可都是大官呢。


    肯定都是平日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抓得好啊!


    今上真是大大青天,大義滅親,連自己的親人犯了事也一視同仁!


    於是那臭雞蛋爛菜葉扔的就更起勁了。在人群中一婦人,一身藍色粗布衣衫,頭上隻用了一隻木簪子固定發髻。


    雖然她故意將臉上抹了些泥灰,不過依舊難掩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從小出身在富貴人家才能培養的出來如此的氣質。


    隻見她一見囚車經過自己所站的位置看著囚車的裏的幾人,雙目赤紅,似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於是她將手伸向自己挎著的籃子,從裏麵抓出一把一早從菜市場撿來的爛葉子,用力的往囚車裏的人身上扔去!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想扔的會是刀子!這些人自己想要稱王稱霸,何苦害了她們!


    不一會看囚車漸行漸遠,那婦人也不留戀,將已經空了的籃子又清理了一遍,轉身就朝一旁是巷子走去。


    一會兒她就迴到了現在臨時租住的地方,一座破敗的院落。


    原本隻有楚大叔一人居住,那日她帶著謹之從崔家出逃,又無處可以去。


    雖然身上帶了細軟,可是……崔家不想讓她帶著謹之她如何忍得!


    這位粗布衣衫的婦人正是曾經的長義侯府的嫡出的二小姐——雲雀。


    因為雲家的落魄,一向對她敬之,寵之的崔氏一門,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不僅強占她的嫁妝,還要將她由妻貶妾。


    這雲雀如何能忍,但是雲家已經沒有了,他們又拿謹之威脅她。


    她隻能暫時妥協,尋找機會帶著謹之離開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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