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庫房,到處都堆滿了集裝箱。在中心區域,幾盞白熾燈胡亂掛在那裏,把下方照的一片通明。


    七八個漢子,圍坐在地上打牌。每個人聲音都很大,混雜在一起特別雜亂吵鬧。


    距離眾人不遠的地方,還擺著一台電腦,屏幕顯示著外麵攝像頭拍下的畫麵。一個人坐在屏幕麵前,手裏拿著手機看著,不時抬頭看一眼屏幕。


    這人突然看到屏幕上多了一個人影,他仔細看了眼,急忙高聲道:“五哥和金魚哥來了。”


    打牌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人道:“收了吧,五哥不喜歡咱們打牌。”


    其他人急忙把紙牌收起來,鋪在地上的瓦楞紙板也都收好。


    一群人才收拾利索,任梁和金魚就進來了。


    眾人都恭敬招唿:“五哥。”


    任梁點點頭:“最近風聲緊,你們做事仔細點,沒事就去休息。”


    眾人都連聲應是。


    金魚對眾人一擺手:“你們別都傻站著了,沒事的迴去睡覺。值班的瞪大眼睛。”


    這些人其實都是任梁手下,但金魚脾氣比較暴躁,又是任梁親信,地位相對高一些,也就任由他吆五喝六。


    尤其是當著任梁的麵,任梁既然沒說話,眾人更不會說什麽。當下就散了,各自迴到集裝箱改裝的房間睡覺。


    任梁其實不太喜歡金魚咋咋唿唿的勁頭,但誰讓他忠心呢,又勇猛敢幹。


    他道:“人呢?”


    金魚一指某個關閉的集裝箱:“都鎖在裏麵。”


    “打開看看。”任梁命令道。


    金魚急忙上去打開集裝箱門鎖,裏麵黑乎乎的,隱隱能看到兩個黑影畏縮在角落。


    金魚和任梁進了集裝箱後,金魚打開手電一照,兩個靠在角落的十六七女孩就都閉眼驚叫起來。


    “五哥,就是她們了……”


    金魚得意洋洋的道:“都是十六七的女孩,我一摸就亂叫,保證純。”


    任梁蹲下來挨個仔細的觀察了兩個女孩,長的都不錯,隻是因為害怕小臉都有些扭曲。看著皮膚也算白淨。


    他問道:“這兩人哪裏來的?”


    金魚道:“兄弟們盯了兩天,在舊城東區那抓來的。”


    任梁皺著眉頭,舊城東區是老區,因為房租便宜,現在那裏都是民工和流動人口聚居區。那裏治安一直比較差,丟兩個女孩到不會引起多少注意。


    不過,兩個女孩手腳都看著都比較粗糙,應該是常年幫著家裏做工幹活。身上就少了少女的精致。


    宮本正一是東瀛人,久居高位,隻怕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孩。


    金魚看到任梁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忙問道:“五哥,這不行麽?”


    任梁站起身,搖搖頭。


    金魚滿臉迷茫,這樣小女孩還不行,那究竟想要什麽樣的的。


    任梁沒說話,轉身出了集裝箱。告訴金魚道:“給她們倆弄點吃的,別餓壞了。”


    金魚有些不解,吃多了還要上廁所。這樣餓的半死不活的,也省得折騰,多好。但也不敢多說,去拿了幾個麵包和兩瓶水,然後把門緊緊鎖上。


    這些集裝箱都是特製的,裏麵不但有通氣孔,還有隔音層。是他們專門用來販賣人口的。


    任梁道:“這兩個女孩不行,你盡快處理掉。”


    “賣到大馬去?”金魚問道。


    “你看著處理吧。”


    任梁並不關心具體怎麽處理,但兩個女孩既然擄來了,就隻能賣出去。或者殺了切器官。但器官這種生意,必須要配對才行。不是隨便切下來就能拿出去賣。


    他做多了這種事情,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安。在他看來,一切就是生意。


    任梁道:“還有兩天時間了,你必須盡快找到能用的女孩。”


    金魚有些撓頭:“這樣女孩還不純潔啊?五哥,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


    金魚其實有些不服氣,這兩女孩子連化妝都沒有,衣著甚至有些破舊,這樣女孩子還不純潔,那什麽樣才合格啊!


    任梁對金魚的無腦也很無奈,他解釋道:“純潔和淳樸可不一樣。純潔裏其實還包含著精致。”


    對於隻會拿胸大小來衡量女人好壞的金魚來說,這個問題的確有些複雜。


    任梁想了下舉例道:“怎麽說呢,純潔的女孩,就像高正陽的那個女朋友許婓。那才是純潔,你懂麽!”


    “哦哦……”


    金魚連連點頭,但臉上還都是茫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麽許婓就是純潔,這兩個看起來比許婓還要好看一點點的女孩就不是!


    任梁對此也很無語,他道:“反正你照著許婓那樣找就好了。”


    金魚凸起大眼睛一轉道:“那就直接把許婓抓來好了。”


    “你他麽的長腦子了沒有!”


    任梁雖然竭力壓製,還是壓不住心裏冒出來的怒火,一巴掌狠狠拍在金魚後腦勺上。他自己手都打的生疼。


    金魚一臉無辜的捂著後腦:“五哥,你別激動啊。”


    任梁怒道:“我他麽和你說過了,許婓她姐許嫤是刑警隊副隊長,她父親是省府的法院院長,她們一家都政法體係高官。你碰了許婓,我們大家都要倒黴!”


    “我這不是急著找人麽……”


    金魚賠笑道:“五哥你別生氣,我就是說說。何況,就算擄來了,隻要事情幹的幹淨利索,他們再厲害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白癡!”


    任梁已經懶得和金魚解釋了。他們公司雖然有龐大關係網,可惹怒了這種人家,就算沒有實際證據,對方也能把他們連根拔起。


    任梁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轉問道:“對了,高正陽這幾天怎麽樣了?”


    “今天他去飛龍健身館,我看到他和趙方走在一起,兩人好像很熟悉。”金魚答道。


    飛龍健身館,和飛龍會社雖然名字都有飛龍,卻沒有任何關係。


    但趙方很出名,很多人都在他手下學過格鬥。在上江黑白兩道,也算是一號人物。金魚也和趙方打過交道,雖然趙方不認識他,他卻認識趙方。


    任梁有些鬱悶,高正陽社會關係簡單,怎麽又和趙方認識了。他自然不會怕趙方,再能打能打幾個。隻是趙方在上江人頭很熟,關係很多,沒必要去招惹他。


    “那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弄清楚了沒有?”


    任梁問道。


    金魚搖頭:“還沒打聽呢。”


    他想了下又道:“我和教泰拳的那個徐成喝過酒,也算認識。那小子又好色,我去找他肯定能問出來。”


    任梁道:“問清楚了,就盡快安排人去買他的房子。然後盡快解決掉他。”


    金魚有些為難:“那房子是老孫頭傳給他的,他不賣怎麽辦啊?”


    “不賣你就加價啊。”


    任梁覺得金魚純粹就是個木魚,他道:“不管給多少錢,把他抓迴來,錢就迴來了。”


    “那房子可不便宜,要讓他賣至少也要個四百萬才夠。”


    金魚道:“五哥,你要把錢撥給我啊。”


    “行了,你去安排好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錢。”


    任梁不耐在這個鬼地方多待,道:“行了,我先迴去了。”


    金魚又道:“那個小女孩都要賣了,就讓兄弟們先爽爽吧。”


    “隨便你們,別玩壞了就行。”


    任梁並不覺得有什麽好玩的,但養著這群家夥,總要給他們一些甜頭。何況,這種壞事做的越多,就越不敢迴頭。


    “你們的心還真夠黑的。”


    一個人從集裝箱後麵走出來,他說話聲音沙啞低沉,有種森森的殺氣。


    “你是誰?”


    封閉的倉庫裏,突然冒出個外人來,任梁嚇的頭發絲都豎起來了。


    這個倉庫藏著太多秘密,要是被外人知道就壞了。他大喝同時,同時對金魚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立即動手。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麽。”


    穿著兜帽衫的男子,眼睛藏在兜帽的陰影裏,臉上還帶著個封閉時口罩。雖然站在燈光下,卻看不到他的長相五官。


    任梁隻能看到對方深幽黑亮的雙眼,異常鋒利懾人。被那眼神一掃,他心就本能的抽搐,說不出的難受。


    任梁敢肯定,他從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樣危險恐怖的人物,哪怕隻是見過一麵,就絕對不會忘記。


    金魚也在一旁大叫道:“你到底是誰,這可是飛龍會社……”


    金魚看到了任梁的眼神,可他也不敢亂動。對方來的詭異,怎麽看都不是善茬。金魚雖然兇猛,可並不是真的完全無腦。


    對方一現身,他立即就想到了被殺的三哥等人。看對方的架勢,應該就是殺三哥的那個可怕殺手。


    所以,金魚沒敢直接動手,而是慢慢向著電腦桌那麵考過去。


    聯邦對於槍械管理異常嚴格,金魚沒事就在外麵亂轉,身上可不敢帶槍。槍械都放在倉庫裏。


    那個電腦桌的抽屜裏,就放著一把m9手槍。這是給負責值班的警衛用的。眼下那個值班警衛,卻是個才進來沒多久的家夥,正一臉緊張的站在那,根本沒想起來要拿槍。


    任梁也意識到了金魚想幹什麽,心裏一喜。這個無腦的蠢貨,在關鍵時刻終於清醒了一迴。


    更讓他高興的是,對麵的人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金魚看著距離不遠了,一個大步竄過去,拉開抽屜,一把抓住手槍就要轉身開槍。


    柳葉狀的短刃化作一道寒光,噗的一聲貫入金魚後心,終結了他所有動作。


    金魚還有些不甘心,想要拚死轉身開槍。可心髒上的貫穿傷勢,卻不允許他再做什麽,隻能眼睜睜的撲在地上,手腳無意識的抽搐。


    背心的血跡迅速擴大流散,沿著刀柄和身體的些許縫隙不斷湧出。


    金魚本就麵容醜陋,他側頭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凸出的眼珠變得一片灰白,嘴角還慢慢吐出血水。


    那淒慘的樣子,讓他變得愈發醜陋。


    值班的警衛嚇傻了,眼看著金魚撲倒在腳下,卻一動都不敢動。


    任梁看著倒地的金魚,又轉頭看著那蒙麵人,顫聲說道:“是你!”


    他看過警方的詳細分析資料,知道殺死老三的就是用一對短刀。而且,對方很擅長投擲短刀。


    因為對方精準的飛刀,警方甚至給他起了個代號叫小李。就是借用小李飛刀的這個意思。


    “是我。”


    蒙麵人正是高正陽,他淡然應了一聲。任梁既然猜到了他是那個殺手,他也沒必要隱瞞。


    聽到高正陽承認,任梁更慌了,他死死盯著高正陽的手,生怕對方再次扔出飛刀來。


    事實上,剛才任梁眼睜睜看著,也沒看清高正陽是怎麽出手的。


    任梁雖然已經很少親自動手,年輕的時候卻經常打架,甚至殺人。他卻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


    這一刻,他真的覺得雙方有著巨大差距。動手純屬找死。所以,他老老實實站在那,一動都不敢動。


    任梁強壓住驚懼,道:“朋友,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


    “商量?”


    高正陽淡然道:“你不配。”


    說著話,他慢慢走到金魚身邊,隨手拔刀一抹,直接切斷了那個警衛脖子。


    高正陽短刀上的力量,直接帶著那警衛轉了半圈,噴出的血恰好避開了自己。


    殺了警衛後,高正陽才從容的在金魚背上把出了另一把刀。


    眼見警衛被殺,任梁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放聲狂叫,同時低頭彎腰向黑暗角落竄過去。


    倉庫很大,隻要能避開對方視線,就有脫身的機會。任梁覺得,對方不殺他肯定是想抓活的。這也給了他脫身的機會。


    關鍵是倉庫裏還有其他人,手裏還有槍。隻要把人喊出來,就算擋不住對方,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果然,睡在集裝箱裏的人都聽到了任梁驚叫。


    一群人常年做壞事,每個警惕性都特別高。出來的時候,手裏不是拿著槍就是拿著刀。


    但這群人沒什麽動手的機會。高正陽敏銳六感,隔著集裝箱就能鎖定所有人位置,甚至知道他們手裏拿著什麽武器。


    高正陽輕易斬殺了所有人。沒有槍響,沒有搏殺。成就氣血金丹,高正陽身體反應和力量都有了本質的提升。


    哪怕是使用同樣的力量,高正陽卻如同電腦控製的機械,冷靜而精確,沒有任何意外。


    對方至多能看到一抹刀鋒上閃過的冷光。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相比起第一次的殺戮,這一次高正陽表現的更從容。他身上甚至沒有占到一滴血。


    不到一分鍾,所有打手都被解決。


    努力狂奔的任梁,突然發現整個倉庫異常安靜。安靜到他的急喘的唿吸聲變得很刺耳。


    任梁稍一猶豫,就聽到那人在身後道:“跑這麽快,去哪啊?”


    任梁一哆嗦,站在那裏再不敢跑,他舉起雙手道:“隻要不殺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聰明。”


    高正陽在後麵拍了拍任梁後背,一副親近的樣子道:“我們去你們總公司轉轉。”


    任梁慢慢放下手道:“我的車就在外麵。”


    “走吧。”


    任梁的車是黑色奔馳s320,看著頗為氣派。高正陽沒坐副駕駛,而是坐在了駕駛位後麵。


    “殺人吸血,看起來還是挺賺的。”高正陽說道。


    任梁慢慢啟動車輛,不敢搭話。


    高正陽又道:“說說吧,你們總公司都什麽情況?”


    任梁明知道活命的機會不大,卻反而不想保密。保密他也無法受益,反而可能會被高正陽一刀捅死。與其自己一個人死,還不如大家一起死。


    “公司的老大是吳輝,管理層是算我一共有八個人,其中老三被殺了……”


    任梁用盡量簡短的語言,把飛龍會社的組織架構介紹了一遍。


    事實上,飛龍會社的架構也很簡單。一共分為內外兩種。外麵的都是做正規生意的,人員比較簡單,而且都是最底層。


    真正做主的是吳輝他們八個結拜兄弟。飛龍會社在境外有許多生意,因此老二、老四、老六、老七、老八都在外麵坐鎮。


    上江就是吳輝和老三、任梁他們三個。其中老三能力最差,早早就被邊緣化。跑到老城區開了個分公司,日子混的最慘。


    吳輝毫無疑問,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掌控著公司大權。不過這兩年偏門生意越來越難做,到是幾個混在國外的勢頭越來越好。


    對此,吳輝雖然不滿意,卻也沒有太好辦法。好在他威望足夠,手段又狠辣,外麵的幾個人到也不敢炸刺。


    到了飛龍會社總公司,任梁也把情況介紹的差不多了。


    高正陽看了眼高聳在江邊的大廈,問道:“你們總部有多少現金?”


    任梁心中一喜,殺手果然的愛財。他忙道:“現金大概三四百萬,但有幾顆天然藍鑽,還有其他珠寶、名表,價值幾千萬。是老大留著防身的。”


    “東西到是不少。”


    高正陽也隻是說說,這些東西他可不想沾手。太麻煩了。他道:“你打電話,叫吳輝趕緊來總公司。”


    任梁拿出手機卻沒大,他道:“我把老大喊來,請放我一條生路。”


    頓了下他激動的道:“我願意向警方自首。我還有千萬米圓存在瑞士銀行不記名賬戶,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不行,你必須死。”高正陽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卻有著不容動搖的堅決。


    任梁明知希望不大,但聽到高正陽如此冷酷說出來,還是承受不住了。他哇的就哭出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讓我幹什麽都行……”


    高正陽安慰道:“你既然怕死,就更應該把吳輝叫過來。大家結伴同死,就不用怕了……”


    (雖然一更,但字數也挺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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