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瑞豐樓外。


    “掌櫃的,你這是要去哪啊?”小二看著掌櫃的正在備車,車上裝著的,全是酒肉貨物,不由的疑惑道。


    聞言,張垣看了眼小二,淡淡道“少管閑事,去幹活去!”


    小二點頭哈腰一笑,連忙轉身小跑進了酒樓內。


    揮退了小二。


    張垣整理了下馬車,清點了下貨物後,深吸口氣,便開始向城外走去。


    說實話,他其實也有些不解。


    自靠山軍滅了大金後,靠山王欲收複整個燕雲十六州。


    各地被靠山王攻陷的城池,皆有重兵把守。


    且,嚴禁百姓出城!


    城中百姓倒沒什麽影響,畢竟靠山王手下物資豐富,完全可以為全城百姓提供補給。


    出不出城,百姓們倒是無所謂。


    可那些山上的流寇,卻遭了殃。


    畢竟,無行商,無米糧。


    這些山匪又入不得城,如何在深山大澤內生活?


    那山中野獸又一個比一個難獵,動輒還有生命危險,山匪流寇的生活,可真謂是水深火熱!


    故而。


    城中不少酒家商戶,看到了這份買賣。


    便紛紛打通關係,派糧給那些山匪流寇。


    往往一石生米,便可換迴往日五倍的價格!


    不過,這買賣也沒能做多久,不過一月而已。靠山王平定了東京遼陽府,又施推恩令,拿下了燕雲十六州內,80%的權貴。


    這封城令一解,這份買賣便沒的做了。


    可就在昨日。


    張垣萬萬沒想到,那楚楓居然又找上了自己,讓自己給山上運送物資。


    那楚楓乃是山上與城內的接應,而且他還說。


    這批貨物的價格與封城前,一樣!


    心裏揣著疑惑,張垣趕著馬車,也不理會街坊鄰居的詢問,埋頭走出城外。


    直到走到林陽道的草亭前。


    隻見那草亭內,正有一人落座休息,見那人麵目,張恆拴好馬車,快步走上前去。


    “哈哈哈,楚楓兄弟,好久不見啊!”張恆拱手笑道。


    神態說不出的熱情。


    聞聲,那名叫楚楓的男子側頭,對上張恆的笑臉,臉上表情甚是冷漠。


    張恆被那冷漠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


    不過為了銀子,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尷尬的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薄紙,遞上了前去“楚楓兄弟,這是貨物清單,您請看。”


    楚楓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淡淡接過了清單,隨意瞥了眼後,便又把目光看向了張恆。


    今日的楚楓,裏外裏透露著一股子邪氣。


    張恆隻覺得心裏發堵,直想趕緊離去。


    於是連聲說道“也是,張某與楚楓兄弟合作這麽長時間,哪次貨物數目能有差?”


    說著,張恆從懷裏掏出一枚銀子,不動聲色的放在楚楓身旁後,又繼續說道“楚楓兄弟您看,這貨物已經送到了,那....”


    這時,楚楓終於開口了。


    “張掌櫃,銀子少不了你一分!”


    聞言。


    張恆麵色一緩,先前沉默的楚楓,給了他不少壓力。


    不過隻要不差銀子,那一切都好說。


    樂嗬嗬的坐在楚楓身前,張恆討笑著看著楚楓。


    意思很明確。


    該結銀子了。


    見張恆的動作,一直冷漠示人的楚楓,終於展顏一笑。


    不過這笑容,在張恆眼中,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惡意。


    正在他心裏踹踹不安時。


    隻見楚楓伸手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來。


    張恆有些緊張的接過銀票,當看清那銀票的版麵時。


    張恆頓時神色大駭。


    這哪裏是上京城,福瑞號的銀票啊,這分明是給死人燒的黃紙!


    “楚兄,這....”張恆端著銀票,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這時,兩個手持樸刀的壯碩漢子,從一旁的樹後鑽出,正神色不善的看著張恆。


    見狀不妙。


    張恆也不敢在提銀子,連忙擺手說道“楚兄弟,這錢我不要了,就當幫襯山上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張恆馬不停蹄的便向身後小跑了出去。


    然而。


    楚楓似乎卻並不打算放過對方。


    一個眼神,那兩個大漢頓時狂奔而去,不過片刻,便又將張恆抓迴了楚楓麵前。


    心知要糟,張恆連忙哀求道“楚楓兄弟,您忘了嗎?我還請您吃過飯呢!還有這段時間的孝敬,我.....”


    不等張恆把話說完。


    楚楓抬手,掩住了張恆的嘴,輕笑說道“張掌櫃的,就是往日的孝敬,所以我才沒有直接一刀殺了你,而是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山上有動作,欲征集貨物,組建商隊。所以,這才借你貨物一用!”


    輕聲說完,楚楓便拿出一枚匕首,一刀狠狠插在張恆的喉嚨上。


    張恆捂著脖子,咯吱咯吱想要說些什麽。


    可喉管被割裂,卻隻能發出嗚嗚聲,最終隻能不甘的倒地身亡。


    看了眼張恆死不瞑目的屍體,楚楓輕聲說道“我們相識許久,說實話,我也不想要你的命。可山上有令,此事絕密,征集貨物後,不得留下活口!”


    說完,楚楓搖了搖頭,吩咐那兩名大漢將貨物送上山,而他自己,則繼續蹲守在草亭之內。


    沒辦法,今日還約了另外幾家。


    他隻能在此等候。


    然而,這等事情,在中京、上京、東京、南京等地,皆有發生!


    ......


    西京,大同府內。


    王徹百無聊賴的在校場上,看著新兵訓練。


    作為靠山軍一員,且因戰功卓越,故而加封將軍,駐守在這西京大同府後。


    他的日子便變得悠閑了起來。


    “前些日子,軍師大人攻伐上京,殺的金人上天無門。之後東京一戰,宋軍三十萬大軍,不敢出門與五萬兄弟們一戰,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


    為何偏偏把我調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啊!”


    雖被封做守城大將。


    可王徹並不開心。


    整日除了訓練新兵外,他便沒了其他事可做。


    畢竟這西京城所處,乃是一片平原,易守難攻。


    即便有敵軍,也根本不會先行選擇西京作為攻伐的首要選擇。


    再說,因為是平原,城外方圓百裏內,連個山都沒有。


    草木過腰的植被,也見不到幾顆。


    哪有什麽綠林匪盜啊!


    “好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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