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每件事的背後都蘊藏著不同的情緒,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著自己的惆悵和不為人知的哀傷……


    在本市另外一棟別墅裏,此刻也正上演著類似文菁和乾廷之間的一幕,區別隻在於……有些人的心事是注定了不可以曬在陽光下的。


    這三層樓高的別墅裏,隻住著賈靜茹的父母和兩個傭人,加上她自己也才五個人,平時如果她不在,那就更加冷清了。這段時間,翁嶽天住在這裏,賈靜茹迴家的次數明顯比平時多,隻要她能忙得過來就會迴家吃飯,迴家住,不像以往大多數時間她是住在律師事務所附近的公寓裏。


    賈靜茹與翁嶽天從小就認識,她的父母當然也是熟悉的,所以他們對翁嶽天十分熱情,照顧得細心周到,就好像是一家人那樣生活著。暗地裏,賈父賈母都認為翁嶽天的到來是件好事兒,起碼最近女兒在家的時間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但畢竟這並非是長久之計,翁嶽天住在賈靜茹家是暫時的,她也知道,他遲早會離開,隻不過沒想到這麽快。


    翁嶽天明天就要去接文菁和寶寶一起迴翁家,今晚是他住在賈家的最後一晚。


    患病的身體確實是大不如前,以往到了五月份,晚上他隻穿一件棉質的睡衣就行,現在還得披上一件外套。站在陽台上,遙望著夜空,繁星點點,圍繞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像個橢圓的檸檬,再過幾天就該月圓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她是否也正仰望著同一片夜空呢?小元寶是不是已經進入夢鄉?或者說,那小家夥會因為舍不得乾廷而難以入眠?


    翁嶽天雖然比以前瘦了許多,但那雙漂亮的鳳眸依舊深邃惑人,修長的身影佇立在夜色中,濃密的睫毛掩映著幽深的眼,他沉浸在諸多思緒中,嘴角時不時露出淡淡的微笑,時而欣喜,時而苦澀……vjoh。


    翁嶽天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將文菁和寶寶接走,是否會很殘忍?答案是肯定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愛文菁,他更知道她也在愛著他,從幾年前她將自己交給他時,一直到現在,她的愛都沒變過。翁嶽天是一個在感情上有潔癖的人,假如文菁在這幾年中,曾經與乾廷好過,或者與其他的男人有過一段情,他不會像現在這麽愛她如命。這是人之常情,每個男人女人在潛意識裏都或多或少的有這種想法。正是因為文菁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沒有背叛過,沒有出軌過,所以翁嶽天能像現在這麽坦然地愛著她。


    愛情是自私的,他與文菁兩情相悅,當然就想要這段感情能開花結果,誠然,乾廷是一個值得女人托付終生的男人,也是對文菁百般嗬護,付出真心的男人,可文菁愛的不是他。假如文菁選擇了乾廷,翁嶽天不會霸道地糾纏,他會放手。反之,既然文菁愛他至深,就連他掉進了地下河生死未卜,她依然還是沒有和乾廷在一起……翁嶽天應該懂得,文菁想要的是怎樣的生活,她想要和誰共度一生,她夢想中的幸福是什麽樣子。今時今日,翁嶽天如果還不能下定決心將文菁和寶寶接走的話,他就真成混賬了!


    翁嶽天想得入神,他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穿著襯衣,留著短發,成熟幹練卻又不失女人的風情……是賈靜茹。


    賈靜茹的皮膚保養得很好,三十歲了,臉部依然緊致而富有彈xing,剛剛沐浴過,皮膚更是水當當的。但就是這樣一個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人,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是她眼光太高嗎?是現在的男人許多都不懂欣賞嗎?如果按她自己的話說,是她太忙於事業,沒時間考慮結婚的事。


    “哥……”賈靜茹輕輕地喚了一聲。


    翁嶽天聞言,迴神了,視線從遠處收迴來,側過頭,衝著賈靜茹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靜茹,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進屋去,不會著涼的。”


    賈靜茹嗬嗬地笑:“哥,你真聰明,每次都知道我要說什麽。”13760819


    翁嶽天看向賈靜茹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溫潤和淡淡的寵溺:“你呀,從小看你長大,這麽多年了要是我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也枉費你叫我一聲哥。”


    賈靜茹宛然一笑,挽著翁嶽天的胳膊,走進臥室裏來,關上陽台門……


    賈靜茹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容,心裏一跳一跳的越發不安,忍不住嘀咕一句:“哥,你……會和文菁結婚嗎?”


    翁嶽天對於賈靜茹的問話並不感到意外,這個問題,他已經想過很多次了。


    翁嶽天坐在床邊,臉上一片沉靜,渾厚低沉的聲音裏包裹著淡淡的滄桑,在靜謐的空氣裏漾開來:“靜茹,今天在醫院碰見文菁,你也看見了……她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不管我病成什麽樣,她都不會離開我……像她這麽美好的女人,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患上了白血病,像是夢,文菁懷孕了,像是夢,如今,很快我就可以和她生活在一起了,這也像是夢……可即便是夢,這一次,我也想要牢牢地抓住。人生苦短,以前總是認為這句話太傷感,太做作,直到我知道自己患上白血病那天,我才深深地體會到什麽叫做世事無常。人活著,今天不知明日事,我能做的就是,在以後的生命裏,把每一天都當成是世界末日,這樣我就會更加珍惜跟文菁和孩子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


    賈靜茹的目光落在窗戶外的夜空,複雜的情緒在眸底醞釀著,她如何能不知道翁嶽天有多麽愛文菁呢?遙想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文菁,那時她隻是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十七歲的少女,但就是那天,賈靜茹心裏就隱隱感到了文菁那平凡的外表下有著閃光點,而翁嶽天恐怕就是第一個發現文菁與眾不同的人。幾年的時間,一路走來,最終還是當初那個不起眼的自閉少女得到了翁嶽天的愛,並且愛到甘願付出他的命,他的一切……


    上一次翁嶽天和魏婕的“婚禮”,賈靜茹以工作太忙為由,未能去參加,但如果是翁嶽天和文菁的婚禮,賈靜茹就不好再一次地推辭不去了。


    終究還是躲不過的,有些事,有些痛,越是怕,就越是會出現。


    “靜茹,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臉色這麽蒼白,快點迴房間休息吧。”翁嶽天關切地口吻,讓賈靜茹心裏更是漲得難受。


    賈靜茹緩緩轉過頭來,紅通通的眸子裏閃爍著點點晶瑩,略有點哽咽地說:“哥……我舍不得你!”


    盡管她三十歲了,可在翁嶽天眼裏,她還是那個紮著兩條辮子的小姑娘。翁嶽天站起身來,像對著小元寶那樣,揉揉賈靜茹的頭發,柔聲說:“真是個傻姑娘,我是你哥,一輩子都是,就算我不住這裏了,你想見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來家裏找我……瞧你,鼻子都紅了,哭起來就跟小元寶差不多……”


    “哥……哥……”賈靜茹終於忍不住了,泣不成聲,伏在翁嶽天肩膀上低低地啜泣。


    翁嶽天隻到這是自家妹妹在鬧著小別扭,很耐心地安撫著賈靜茹的情緒,他習慣了有這麽一個妹妹,哪裏還會想到其他……


    女人的心思,有時或許真的隻有女人才能了解。賈靜茹迴到自己的臥室之後,賈母也隨之進去了。


    一見自己的女兒那雙眼睛明顯地哭過,賈母無奈地歎息一聲,走過來輕輕攬著賈靜茹的肩膀,慈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女兒啊,你這是何苦呢……翁嶽天明天就走了,你能不能就斷了心裏的念想,好好地找個男人嫁了吧。”


    “媽……”賈靜茹委屈地低下頭,喃喃低語:“我知道……哥一直把我當成是妹妹,從小我就知道了,所以這些年,我不敢表現出異常,我怕他知道以後就不再理我了……可是……媽,您知道嗎,他要結婚了,這次不是假的,是真的結婚……我還能不死心嗎……”


    “傻孩子……”又是一聲歎息,賈母心疼女兒,今晚也沒迴房陪老伴兒,就在這陪賈靜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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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早晨,藍天白雲裏透著金黃色的霞光,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清爽的微風拂麵,比情人的手指還要溫柔……


    間刻類裏。人逢喜事精神爽,亞森今天特意穿得很正式,西裝領結都出動了,清俊的臉上掩飾不住喜色,比翁嶽天還興奮。亞森心裏感歎啊,終於是等待了這一天,他能載著少爺來乾廷家樓下接文菁和小元寶,這次不是出來玩玩就算,而是真正地接迴翁家。翁嶽天坐在車裏,望著前邊不遠處漸漸走過來的女人和小孩,他整個人都像飄起來了,心在飛揚,一分鍾都等不下去了,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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