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燕如的語氣冷淡而堅決,隻要朱炳坤再多說一句,她就會拂袖而去。


    朱炳坤也不想馬上就刺激她,笑吟吟地說:


    “同學之間,也是有感情的嘛。”


    他與戴燕如已經幾個月沒見麵了,之前戴燕如休假了,彭正午也找不到她,朱炳坤就一直沒來楚都。


    這次戴燕如剛迴單位報到,彭正午馬上就告訴了朱炳坤,他這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戴燕如板著臉說道:“那是友情,我說的感情是愛情。”


    朱炳坤看著她強裝冷漠的模樣,輕聲問:“能告訴我真實的原因嗎?這可不是還要談感情,而是理智的分析我們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不管戴燕如如何冷漠,隻要她還願意與自己交流,就說明還有機會,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爭取。


    戴燕如偏過臉,冷冷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合適。”


    朱炳坤又問:“是有人反對?你迫於壓力?還是覺得我不靠譜,不值得托付終生?”


    戴燕如望著窗外,冷冷地說道:“你不靠譜,不值得托付終生。”


    “你都不敢看我,說的是實話嗎?作為一名記者,要敢於麵對,要說真話,說實話,新聞的第一要素可是真實。是你家裏給的壓力?還是其他人中傷了我?”


    朱炳坤的心理年齡有五十幾了,戴燕如的這一點小動作,能瞞得過他?


    戴燕如望著朱炳坤,平靜地說道:“我隻是怕你接受不了,才不看你。”


    “那你的眼中為何會有悲傷?”


    “不管如何,我們總是有過美好的迴憶,幸好,這些迴憶已經快淡忘了。”


    朱炳坤緩緩地說道:“知道嗎,兩個人能走到一起,需要天大的緣分,如果因為外部原因,而導致不能在一起,那就太遺憾了。我以前有過太多的遺憾,所以我不想再有任何遺憾。”


    前世他沒與戴燕如在一起,難道這輩子又要錯過?


    朱炳坤也是個不輕易放棄的人,他有著堅毅的性格和不屈不撓的精神,不管麵對什麽事,都會百折不撓,勇往直前。


    而唯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遺憾是人生常態,完美可遇而不可求。我們的緣分盡了,以後就算聯係,也隻是普通同學關係,希望你能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朱炳坤同學。”


    “知道了,燕如同學。”


    戴燕如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所以呢?你接受了吧?”


    “嗯,隻能接受啊。但是,我們前麵的那段已經結束了,不代表我們不能重新開始。”


    “那不可能,結束就是結束了,我們以後不可能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


    戴燕如覺得朱炳坤就是個無賴,哪有剛接受分手,又馬上重新談的?


    朱炳坤笑道:“作為一名記者,說話要嚴謹,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我們不會有感情上的瓜葛呢?或許,我們下次見麵,就談婚論嫁了呢?”


    戴燕如堅定地說:“那不可能。”


    “如果出現了怎麽辦?”


    戴燕如白了他一眼,慪氣地說道:“那沒什麽說的,馬上嫁給你,毫不猶豫。”


    “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記住了。”


    朱炳坤笑道:“我記住的是,馬上嫁給我,毫不猶豫。”


    戴燕如柔聲說道:“別跟我玩文字遊戲,沒意義,也沒意思。炳坤,接受現實吧,我不想耽擱你,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是農村出來的,早點結婚生子,對你會好一點。至於我,你還是忘了我吧。”


    朱炳坤望著戴燕如,堅定地說道:“什麽時候結婚,跟誰結婚,我早就決定了。”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戴燕如不敢再多看朱炳坤一眼,她擔心再跟朱炳坤聊下去,又會在感情上出現波瀾。


    她與朱炳坤分手,確實來自外部壓力。


    她沒辦法應對那份壓力,隻能被迫與朱炳坤分手。


    雖然這樣的理由很狗血,但在戴燕如身上真的發生了。


    戴燕如走後,朱炳坤沒有送她離開,他在咖啡館坐了好久,直到夕陽西下,才起身離開。


    戴燕如能來見他,說明她心裏還有自己。


    而戴燕如的言語,也說明她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這個壓力,戴燕如知道他承受不起,隻能自己默默承受。


    但她哪知道,不管多大的壓力,朱炳坤都會幫她扛,而且也一定能扛得住。


    朱炳坤走出咖啡館後,給彭正午打了個電話:“大哥,能把燕如的檔案給我看一下嗎?”


    彭正午說道:“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要求,可以給你看,但隻能看不能抄,更不能複印和拍照。”


    朱炳坤說道:“可以。”


    他的記憶力其實非常好,看過的資料,就像印在腦子裏似的。


    朱炳坤要看的,主要是戴燕如的家庭成員,特別是關於戴燕如父親的。


    他現在可以肯定,戴燕如之所以堅決要分手,一定是外部原因,要麽來自家庭,要麽來自某種其他原因。


    當他看到戴燕如父親的名字和職務時,大腦突然轟了一下,他暗罵,自己為什麽早沒想到呢?


    戴燕如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省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戴修國。


    前世的朱炳坤,還跟戴修國有過工作上的交集,隻是他沒想到,戴燕如竟然會是他的女兒。


    他突然想起,前世的戴燕如,在淘沙縣采訪後,遭到劉子輝的報複,而這次因為自己的重生,讓戴燕如逃過一劫。


    “怎麽樣,還有追求燕如的勇氣和信心麽?”


    彭正午似乎早就猜到了朱炳坤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微笑著問。


    朱炳坤淡淡地說道:“不就是個省委宣傳部的副部長麽?就算她是省委書記的女兒,我也有追求的權力吧?”


    彭正午很是欣慰地笑道:“不錯,這才是我認識的朱炳坤。”


    知道了戴燕如的父親是戴修國,朱炳坤反而更有信心了。


    朱炳坤突然說道:“大哥,晚上我可能不能陪你喝酒了。”


    他前世在楚都工作了十幾年,對楚都非常熟悉。他在楚都也有自己的圈子,隻不過現在這個圈子,還沒有開啟罷了。


    彭正午說道:“沒問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話。”


    “如果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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