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古佳涵答應把東西留下來,朱炳坤覺得,自己可以迴去了。


    他才剛剛重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上一世留下的遺憾,總要盡力彌補才對。


    朱炳坤站起身,腳尖已經朝向門口,問:“古縣長還有什麽指示麽?”


    古佳涵突然淡淡地說道:“怎麽,這麽急著走?說說謝文久的事吧。”


    她總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被朱炳坤利用了。


    這家夥,到底是消息靈通?還是心思巧妙?在三塘鎮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朱炳坤的意圖。


    周海詢問她三塘鎮副鎮長人選時,她無意間就幫謝文久說了話。當時她恍然大悟,朱炳坤安排謝文久中午匯報,下午跟著調研,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


    古佳涵確信,自己與周海的關係,整個淘沙縣無人知道。


    朱炳坤才參加工作,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


    正因為如此,她才需要搞清這背後的一切。


    朱炳坤自然不能承認,自己是重生,提前預知唐睿澤要調動,這才推動謝文久進步。也知道周海與古佳涵的關係,這才建議馮涵博向她匯報三塘鎮的工作。


    “謝文久的什麽事?”


    朱炳坤隻能裝傻充愣,這是他的秘密,永遠都不可能告訴別人的,活著要爛在肚子裏,死了必須帶進棺材裏。


    古佳涵眼睛一瞪,柳眉倒豎,對朱炳坤的迴答很是不滿,用充滿威脅的口吻說道:“你中午特意安排他匯報工作,下午又讓他陪同調研,還去了他任教的學校,你要是不說明白,信不信謝文久這個副鎮長當不成?”


    朱炳坤連忙涎著臉說道:“古縣長貌美如花、心地善良,怎麽會做這種毀人前程之事呢?”


    古佳涵的能量他太清楚了,隻需要一句話,就能把謝文久給撤下來。


    不要說謝文久,就算是馮涵博,她一句話也能免職。


    古佳涵冷著臉問:“少油嘴滑舌,你到底是怎麽知道唐睿澤要調離的?”


    這是她最為好奇的地方,要知道,縣裏也是剛剛決定,自己都還不清楚,可朱炳坤竟然先一步知道了。


    朱炳坤遲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在三塘鎮無意中聽說的。”


    古佳涵對朱炳坤的解釋表示接受,似笑非笑地說道:“所以,你就幫你的老師運作?”


    她還以為朱炳坤有什麽秘密渠道,如果是從三塘鎮聽到的消息,倒是能說得通。畢竟,身為當事的人唐睿澤,他是知道自己會調離。


    “也談不上運作,隻是給他創造一個機會罷了。”


    “你倒是看得起我,難道你不知道,走我的路子根本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朱炳坤笑了笑,一臉誠懇地說道:“這可不是走門路,隻是想讓他實習一下副鎮長的工作,如果古縣長對他不滿意,那就根本不用競爭了。”


    古佳涵突然問:“你在大學時,有過社會活動經驗嗎?”


    朱炳坤說話滴水不漏,給人一種非常沉穩的感覺,好像麵前的這個人,不像是剛參加工作幾個月,而是在機關工作了幾十年似的。


    “慚愧,我在大學除了學習,什麽社會活動都沒參加,既沒參加學生會,也沒加入過社團。”


    朱炳坤是農村出身,到省城上大學,原本就有些自卑,在大學幾乎就像個透明人似的。


    “可我看你的工作經驗很豐富嘛。”


    朱炳坤謙遜地說道:“都是古縣長英明領導,程主任指導有方,辦公室的工作,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看來辦公室確實鍛煉人。”


    朱炳坤試探著問:“古縣長,謝文久的事……,定了來了嗎?”


    古佳涵搖了搖頭:“這是組織決定的事,我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謝謝古縣長。”


    朱炳坤卻從古佳涵的表情,看到了結果。


    如果謝文久沒希望,古佳涵肯定會直接告訴他。


    如果古佳涵真不知道,就不會說“這是組織決定的事”。


    打這種官腔,隻能說明一件事,古佳涵已經知道了,但不能告訴自己。


    聽到朱炳坤的迴話,古佳涵眼中露出詫異之情,她想不透,朱炳坤怎麽就能憑著自己一句話,就知道了呢?


    隻是,古佳涵不好再追問,否則顯得自己既沒水平,也沒肚量。


    但女人的好奇心,讓她愈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晚上,縣委書記周海喊她到家裏吃飯,看到她心不在焉,周海問道:“怎麽啦,今天的菜不對胃口?還是在三塘鎮調研太辛苦了?”


    周海四十多歲,國字臉,眉毛濃密,雙眼炯炯有神,板起臉時不怒而威。


    他是部隊團職幹部轉業,是古佳涵長輩的老部下,自然特別關照剛到淘沙縣的古佳涵。


    古佳涵隨口說道:“沒有,我在想一個人。”


    周海打趣道:“哦,原來是想史大校了。”


    他所說的“史旅長”,指的是古佳涵的老公史同叔,某集團軍特戰旅長,大校軍銜,以後很有可能肩上換“金豆豆”的。


    古佳涵聽到周海的調侃,臉上一紅,羞澀地說:“我才沒想他呢。海叔,你知道縣政府辦公室的朱炳坤麽?”


    她與史同叔兩地分居,一年難得相聚幾天,兩人都很忙,史同叔要找她,基本上打個電話就行。但她有時想找史同叔,得到的迴複總是:史旅長在執行任務。


    要是再問,那就是:軍事機密,無可奉告了。


    而這其實是她刻意營造的假象,事實上,史同叔早在幾年前就提出離婚,他們也早就辦理了離婚手續。她不想讓家人知道,也想借著這層身份繼續保護自己,才一直沒有公開。


    但古佳涵想不到,朱炳坤是知道的,從他重生之後,就知道了。


    周海迴想了一下,似乎並無印象:“朱炳坤?政府辦有這麽個人嗎?”


    作為縣委書記,能被他記住的人不多。特別是這個名字,還是從古佳涵嘴裏說出來,印象就更加深刻。


    古佳涵佯裝嗔惱道:“海叔,你這個縣委書記當得可不合格,不能隻關心縣委的人,對縣政府的工作人員就視而不見吧。”


    周海笑了笑,打趣道:“那就說說這個朱炳坤吧,他是怎麽讓你吃飯都走神的。”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看不透,希望海叔幫我分析分析。”


    古佳涵說起了今天三塘鎮之行,從朱炳坤給她開吉普車副駕駛門,到引開符煒談論三塘鎮書記和鎮長的話題,以及他在酒桌上的表現。


    特別是朱炳坤很巧妙地安排謝文久向她匯報工作,以及去相思中學調研,這一切莫不與朱炳坤有關。


    而在辦公室與朱炳坤的對話,她更是一字不漏,全部說了出來。


    古佳涵忍不住問道:“海叔,你覺得朱炳坤知道了縣裏對謝文久的調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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