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涵一坐到囚車,立時抓著囚車木欄,看向另一輛囚內,還處在昏迷中的上官雲月放聲大喊:“月!你醒醒!”


    另一輛囚車中的上官雲月,有聽到一路不絕於耳的吵鬧聲,更也聽到了左子涵的悲聲唿喊,可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皮,隻能象征性的動一動手指,可卻始終無法從黑暗中蘇醒。


    押送兩人的幾名侍衛,迴頭看一眼左子涵,對她惡狠狠道:“安靜些!你在吵吵嚷嚷,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


    左子涵不再是駙馬身份,他們自也不用再客氣,他們侍奉公主多年,可是有目共睹左子涵對公主的態度。


    左子涵倆人被這麽大張旗鼓押解進宮,一路上可引起不小的騷亂。


    這倆人,大夥可都熟知的不能再熟,這不就是上官府的大小姐,跟那消失五年的姑爺嗎?


    大夥紛紛猜測,她們這是犯了什麽罪?怎麽又會從公主府押解進宮?


    他們一路跟著囚車看熱鬧,眼見著就要到皇城門口,都還不肯退散。


    “走走走!沒什麽可看的!”若不是有守軍鎮壓,他們隻怕要一個個跟著看進皇宮去。


    眼見看不到熱鬧,百姓們隻得紛紛駐足,伸長脖子往裏麵探。


    公主府內。


    皇上待處理完左子涵的事情,才坐到榻邊對皇甫雅說:“雅兒,朕會為你在另選一位駙馬,這段時日,你就好好待在府上養傷,那也不許去。”


    語畢,他起身又對皇後,冷聲說:“皇後,這幾日,你就暫且留在公主府陪同雅兒靜養,切不可讓她在出什麽亂子。朕就先行迴宮了。”


    皇上話裏意思那裏是要皇後陪同,分明是讓她監督皇甫雅讓她不要鬧出事端,或是讓她進宮壞自己事情。


    皇後自是理會皇上話中深意,忙起身恭送:“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


    “嗯。”皇上最後看一眼滿眼哀求他的皇甫雅,冷漠的轉身離開。


    皇甫雅雖是他的掌上明珠,可她從小嬌縱任性,又經常忤逆他。


    皇上自對皇甫雅沒有多少父愛,他子嗣甚多,討他歡心的不在少數。


    所以皇甫雅雖得她母後寵愛,可不怎麽得父皇寵愛。


    這些皇後心中自是門兒清,她生下四子一女,皇甫雅又是幼女,自討她喜愛多一些,難免就有些恃寵而驕。


    可皇上後宮嬪妃無數,皇子公主自也不在少數,越是能討皇上歡心的,就越得皇上喜愛。


    皇後眼裏透著哀愁說:“雅兒啊!你此一次,怕是傷透了你父皇的心。這今後,若能順著他的地方,你就盡量順著他一些。畢竟他是帝王,不是普通的父親,你若在惹到他不喜,母後真怕你會要就此遠離母後身邊。”


    皇後說到最後,已是潸然淚下。


    皇甫雅聽著眼裏也透著哀傷,她母後的話,她又何其不明呢?可是讓她就此放棄左子涵,她又好不甘心。可如今父皇介入,她就是不願死心,也已無事於補。


    我們這邊話分兩頭,且說上官雲月在藥堂被兩名帶刀侍衛押解走,藥堂小廝見狀忙跑去通轉上官府。


    看護家仆一聽說自家大小姐被侍衛帶走,趕忙跑去通傳三小姐。


    此刻,上官雲清正坐在書房看收貨單。


    家仆還不急進書房門,就慌裏慌張在門外大喊:“三小姐不好啦!大小姐,大小姐被人押解進府了!”


    上官雲清一聽家仆這話,緊張到把手中貨物單直接扔在桌麵,起身走至他身前問:“我大姐被帶出哪家府上?”


    她在腦中盤算一圈,也沒想到自己何時有得罪過哪家府上老爺?怎就會無辜牽連到大姐被押解進府。


    “這個小的不知曉,是濟世藥堂那邊過來的夥計說的。”家仆說完,忽又道:“還有三小姐,那夥計說;他們藥堂還有一位姑娘在就診,還請三小姐派人過去接手。”


    “嗯,”上官雲清點頭說:“你去備馬車,我親自去。”


    “好勒!小的這就去。”家仆忙下去準備馬車。


    家仆這邊剛走,收到前院消息的上官雲煙和三夫人,也都火急火燎跑來詢問上官雲清。


    上官雲煙直接奔至她姐姐身前,焦急問:“姐姐,大姐是被何人帶走的?你有沒有在外得罪何人?才導致大姐收到牽連。”


    “我並未得罪過何人。”上官雲清皺眉搖頭:“煙兒不要太擔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大姐的。”


    三夫人也麵色焦灼,她道:“這若不是雲清得罪何人?那又會是誰帶走的雲月?”


    見妹妹跟母親都如此擔憂,上官雲清趕忙說:“娘,雲煙,剛剛家仆說,濟世藥堂有一位姐姐需要我過去看看。也許那位姐姐會有大姐的消息,我這就過去看看,你們就在府上安心等候我跟大姐迴來。”


    一聽這話,上官雲煙忙說道:“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她拉住她的手說:“我絕對不給姐姐添麻煩。”


    “不,煙兒你要留下前往通知武伯伯,大姐被人帶走一事。如果我跟大姐遇上什麽麻煩,可能會需要武伯伯解圍。”


    上官雲清語重心長對上官雲煙說完,又轉頭對三夫人說:“娘,府上事宜暫時交由你打點一二,我過去看看情況。”


    “好,”三夫人慎重點頭說:“雲清,你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大姐帶迴府。”


    “我會的娘。”上官雲清衝她點頭,在看一眼上官雲煙轉身離去。


    上官雲煙見姐姐已走,忙也不再耽擱去告知武桐。


    護院處,武桐剛處理完書信,就見四小姐著急忙慌跑來找他。


    他忙一步迎上去,急問:“四小姐,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三、四小姐幾乎不曾來過護院,除卻必要,兩人是不會過來這邊找他。


    上官雲煙哽咽著說:“武伯伯,大姐她被人帶走了!姐姐讓我告訴你,讓你到濟世藥堂去找她。”


    “雲月被人帶走呢?”武桐臉露驚詫,隨即道:“哪家濟世藥堂,我這就派人過去逐一排查詢問。”


    “南首西邊最大的濟世藥堂。”


    “好!我這就派人過去。”武桐說完,立即著手安排人手去調查。


    上官雲煙跟上前說:“武伯伯我也跟你一起去。”


    武桐考慮一番,點頭答應說:“好。”


    上官雲煙聽言喜出望外的跟上武桐。


    先一步到藥堂的上官雲清,剛到藥堂。


    晴兒也已經就診好出來,她一手捂著眼睛,見到三小姐,還兀自奇怪,但也上前說:“三小姐你怎會在此?大小姐她人呢?”


    上官雲清不答她的話,隻問:“你怎會受傷?”


    晴兒一聽這話,忙把上官雲月去看上官雲柳之後的詳情告知上官雲清。


    上官雲清聽完皺眉,輕歎說:“二姐和二夫人當真就這般記恨大姐。”


    她眼神陰鬱。大姐現在人還不知身在何處,二姐的事情,她也就不想再施行。一切首要,她都要等到大姐無恙再說。


    “是的,二夫人和二小姐都恨不得大小姐能就此死去。”晴兒說完,看一眼上官雲清陰鬱的眼神說:“晴兒話語鬥膽,還望三小姐不要怪罪。”


    “無礙。”上官雲清擺手,對她說:“你眼部受傷,是我二姐所為,其後費用我上官府定會一力承擔。”


    “不不不,”晴兒趕緊擺手說:“三小姐這萬萬使不得!”


    上官雲清不容置疑道:“你無需多言,就這麽決定下來。既然大姐已經跟你說過不用再去伺候二姐她們,你自後就無需再去。現在你先行迴去休息吧。”


    晴兒得聞此言,還想著問問大小姐的情況,可見三小姐不願再談的態度,隻得說:“那晴兒就先行迴去,往後若有事情,還請三小姐告知晴兒一二。”


    “嗯。”上官雲清點頭。她急著問藥堂夥計,帶走她大姐的侍衛身份,衣著。


    各品階官宦,府邸侍衛衣著也是有考究的,隻要問出侍衛穿著配飾,她就大抵能知道是誰帶走她大姐。


    “這個小人沒看清。”


    上官雲清問遍藥堂夥計,不是說沒注意,就是沒看到,不知情。


    就連前去通報的小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自己忙著跑去通傳,沒有看清穿著。


    就在上官雲清還在一籌莫展之際,武桐和上官雲煙也已趕來藥堂找她。


    上官雲煙一見到她姐姐從藥堂出來,忙跳下馬車上前詢問:“姐姐,大姐可有消息嗎?”


    見到雲煙,上官雲清摸摸她的腦袋說:“還沒有。”


    武桐停住馬車,看向站在藥堂外,皺眉不展的上官雲清說:“三小姐、四小姐你們不用太過焦急,我這很快就會有大小姐的消息。”


    他已派出所有在府上休整的護院探查,想來一會就會傳來消息。他接著提議道:“若不三小姐和四小姐先行迴府,如有確切消息,我在派人迴府告知兩位小姐。”


    上官雲清聽聞考慮一會點頭說:“也好。雲清我們先迴府上。”說時,拉著上官雲煙坐進自己的馬車,她撩開車簾對武桐說:“這裏就有勞武伯伯多加留意。”


    她本想親自過來會能問出一些消息,沒想到卻是空跑一場。若她在這裏逗留太久,上官雲清也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那些個說媒的,隻要逮著她,就跟她各種吹噓哪家公子,或者梁心浩如何如何。


    “好,三、四小姐快先迴府吧。”武桐在外抱拳。


    等到上官雲清兩人走後,武桐就把馬車停靠在不礙事的地方,自己也隨意找了處茶攤喝茶,等候去探查的護院前來通報。


    不過,他先等到的是帶著大夫往返迴來的李梁。


    剛進城門不久,李梁老遠就見到坐在茶攤喝茶的武桐,他心下疑惑,立時就從馬車上跳下,飛奔來到他身邊坐下問:“武哥!你怎會在此?大小姐她迴府去了嗎?”


    見到李梁過來在對麵坐下,武桐沒著急迴答他的話,而是慢條斯理給他倒上一杯茶說:“大小姐前不久,剛被被人從藥堂帶走,我懷疑帶走大小姐的人,怕是公主府的人無疑。”


    “怎麽如此?”李梁聽到他這話,焦急聲問:“這其中到底發生何事?”


    武桐簡略跟他說道一番事情緣由,後問:“依你看,你覺得我的猜測可有錯?”


    自他聽到大小姐被人帶走,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公主府的人。


    他跟雲月在外經商五年,那公主也用盡一切所能,找人故意刁難雲月。


    因著三小姐和四小姐不知這五年中經商的內情,故此武桐不敢在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她們。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李梁一口飲幹碗中涼茶說:“這次大小姐怕是兇多吉少。”


    “總歸沒見到大小姐出事,就還是好的。”


    武桐不敢往壞處猜想。現在左子涵不是駙馬嗎?他應該不會讓雲月受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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