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清一走,上官雲月這才動身到護院居住庭院,找到正跟武桐切磋武藝的李梁。


    “啊!大小姐!”


    李梁還在招架武桐劈來的大刀,眼見著上官雲月含笑過來,哪裏顧得招架,直接被武桐一刀背砍在肩頭。


    武桐收刀笑罵說:“你這傻小子,對敵還敢分心!”


    李梁隻嗬嗬傻樂說:“我看到大小姐過來,一時分心。武哥今日不比了!明天我們在較量較量。”


    武桐也沒多說,隻嗯了一聲,接過他手裏長槍一起放迴武器架。


    “梁大哥,好久不見。”上官雲月淡笑跟他打招唿。


    “好久不見大小姐!”


    李梁有些無措的臉紅傻樂,可當看到上官雲月頭上那幾縷銀絲,笑容立時化作苦笑,眼裏也溢滿疼惜:“你瘦了很多,也憔悴很多。”


    上官雲月無所謂的點頭說:“嗯,人嘛!總有老的時候,我隻是比平常人衰老的快一些,梁大哥無需為雲月難受。”


    聽到上官雲月說自己老,李梁一張臉霎時窘迫成豬肝色,他手足無措道:“我我我,我沒有說大小姐老!是我嘴笨,不會說話,大小姐你見諒。”


    “雲月都懂。”上官雲月不想在跟他糾結這些話題,她直接道:“我過來找你,是想讓你帶我去找二夫人母女。”


    “雲月你找她們作甚?”武桐也走過來問。


    李梁已在今早就全部告訴他,上官府這五年來的境況。所以他一聽到雲月要去找二夫人母女,他內心裏是不讚同的。


    對於二人,上官雲月也不隱瞞什麽。她隻說:“我想讓雲柳代替雲清入嫁梁府。”


    “這........”武桐兩人立時愣住。


    “我知道此舉冒險,但若一直拒絕梁府,上官府在他的管製下也別想安生。”上官雲月說:“這對雲柳也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武桐兩人聞言再度沉默。他們都清楚雲月說的對,但這也相當冒險。


    更何況二小姐因著左子涵的事情,已經對雲月心生怨懟。這若在把她悄無聲息嫁入梁府,這之後,都不知道她要如何憎恨她。


    即便武桐兩人在如何勸說、開導,上官雲月也已主意已定,且雲清也答應如此施行。


    他們最後也隻得無奈答應。


    在上官雲月二人走後,武桐也即刻做好第二手準備。


    他立馬迴書房,一封書信送往上官福下一處落腳點的驛站。


    武桐如此做的打算是;就算梁遠行知道被騙,他能毀掉都城的上官府,但毀不掉遠在他國的上官府分行。


    將來,若這邊真被牽連到舉步艱難,上官雲月也可帶著家妹們,舉家遷移到他國落戶安家。


    上官福在他們迴來當晚,都沒來得及打聲招唿,就連夜趕赴他鄉接任商隊。


    在外行商就好比在外行軍打仗,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天的變數。


    不管是商隊,還是劫匪打劫,以及本地官府的敲詐勒索,還有監守自盜的商隊成員。


    這些都是不可逆轉的變數,所以上官福在他們迴來時,就即刻動身前往接任。


    “二夫人她們,就居住在那座宅邸。”李梁一手指著前麵一座小型宅院說。


    這裏是都城外圍附近,一處落戶零零散散不到三十戶人家的小鎮。


    二夫人她們的宅院,就落座北首第三座宅邸。


    “嗯,我們過去吧。”上官雲月點頭,當先走在前麵。


    李梁緊隨其後。


    等到李梁敲響緊閉大門,裏麵很快傳來晴兒的一聲問話:“誰?”


    晴兒自知道上官雲柳瘋癲後,就沒再管店鋪事宜,自己整日都逗留在這伺候二夫人母女。


    如雪和淨月倒也時常過來輪流看望,不過兩人不比晴兒,對二夫人不是很待見。


    她們之所以不計前嫌能過來,完全是因為三夫人他們要求,二也是因著晴兒在著。


    “是我跟大小姐。”李梁在外麵答複。


    “啊!大小姐迴來啦!”晴兒一聽到是李梁和大小姐,喜得忙拉開門栓迎接。


    可當她見到大小姐不比往日的容顏時,她一顆心被狠狠揪痛一把,她悲聲喚道:“大小姐,你怎會這般模樣?”


    “老了而已。”上官雲月隨口答複,接著問:“雲柳跟二夫人可在?”


    “在在在!”晴兒一邊抹掉自己臉上淚水,一邊把兩人往裏邊請。


    李梁落後,重新把大門關上。


    晴兒看一眼當先在前的大小姐,沉默一會,還是選擇追上她,與她並肩說:“二小姐現在對大小姐很是敵意,一會可能會做些傷害大小姐的事情,大小姐可要多加防範些,莫要被傷著才好。”


    上官雲月點頭:“我會處理好,你無需過度擔心。”


    “那,那好吧。”晴兒低垂著首,暗中瞥一眼李梁。


    李梁在察覺到晴兒視線,隻衝她微微點頭,落後上官雲月半步跟著她。


    這座院落不大,坐北朝南,大概有個一百平左右,兩室一廳的格局。


    而此刻,上官雲柳正背對著大門坐在院落曬著暖秋的太陽,望著某處發呆。


    二夫人在其身後,為她梳理發絲。她在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停下手,迴頭看向身後。


    待見到是上官雲月和李梁,她神情淡漠,衝上官雲月點頭說:“你有心了。”


    上官雲月在外經商五年這事,她自也在晴兒那裏聽說過。


    至於她及時迴的,二夫人不甚在意,但上官雲月能有心過來看望她們,已經算的上有心。


    “二夫人,”上官雲月也隻是微微點頭,就直入主題說:“我今日過來是有事商談,不知二夫人可否方便?”


    “上官雲月!”上官雲柳本還在呆滯中,但一聽到上官雲月的聲音,她立時麵目猙獰的站起身。


    轉身隻撲她身前:“你把姐夫藏到了哪裏!你快把他還給我!我們本是真心相愛!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橫刀奪愛!阻礙我跟姐夫在一起!”


    “雲柳!”在上官雲柳要失控衝到上官雲月身前時,二夫人伸手死死抱住她的腰身。


    “你放開!我要殺了上官雲月!我要殺了她!這個賤人!你還我姐夫!”上官雲柳死命掙紮著,麵目更是猙獰恐怖。


    她張牙舞爪,想要盡全力撲向上官雲月,嘴裏還不住大喊:“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賤人!上官雲月!你過來受死!你快過來受死!”


    上官雲月雙眼冷漠的盯著上官雲柳,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晴兒眼見著二夫人要攔不住上官雲柳,也趕忙過去幫忙拉扯。


    李梁麵沉如水的盯著上官雲柳,他放在一側的右手緊握成拳。


    他聽不得有人如此詆毀大小姐,可是大小姐沒有吭聲,他也就不好發作。


    二夫人冷冷看著上官雲月說:“你也看到了。雲柳她不歡迎你,為著你的人身安全,你還是快走吧。”


    二夫人抱著雲柳的手在漸漸脫離,她也憎恨上官雲月,雲柳會變成今日這番模樣,她上官雲月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晴兒幾乎是一個人在用全力抵擋上官雲柳的架勢。


    上官雲柳嘴裏不住罵罵咧咧,見到陌生的晴兒攔在自己麵前,她直接抬手抓她麵門:“你個死賤人!你給我滾開!”


    晴兒照顧上官雲柳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失控,且來勢還是這麽兇猛。


    她沒來得及躲閃開攻勢,自己右眼往下,就全被上官雲柳抓花,吃痛的她,捂著自己流血的眼睛,退到一旁,痛到哆嗦。


    “上官雲月!我要掐死你個賤人!”上官雲柳已得到自由,雙眼瘋狂的撲向上官雲月,嘴角大咧,瘮人大笑喊:“你給我去死!哈哈哈哈.......”


    二夫人雙手放下,麵無表情的縱容上官雲柳衝向上官雲月。


    “啊!唔!咳咳!啊!娘!我好痛!”


    就在電光石火間,李梁飛起一腳,把上官雲柳踹飛一米多遠。


    他緊張的看向上官雲月問:“大小姐,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上官雲月搖頭,眉頭微鎖的看向痛苦在地的上官雲柳。


    “雲柳!”二夫人驚怒交加、奔向一屁股墩坐在地吐血的上官雲柳,驚聲問:“娘在這!雲柳你怎麽樣?”


    還捂著自己流血右眼的晴兒,也顧不得自己眼睛痛意,奔至上官雲柳身前問:“二小姐!你怎麽樣?”她閉著右眼,臉色蒼白的看著她。


    上官雲柳抱著腹部在地上打滾,臉都已經痛到扭曲喊:“啊!娘!我肚子好痛!我肚子好痛!嘔!”話落,一口鮮血又隨之嘔出。


    “梁大哥,你給她找個大夫來。”上官雲月神情寡淡,沒有擔憂,也沒有責備李梁下腳太重。


    上官雲柳滿嘴汙言穢語,又想讓她死。


    二夫人又作勢上官雲柳對自己不利,她再是想要顧念感情,也做不到毫無嫌隙。


    “小姐,你還是隨我一起去。”李梁可沒看漏,二夫人剛剛看著雲月時的那狠毒目光。


    這倆母女,就不值得他們同情!早知當初,就不該幫她們!


    上官雲月自也注意到二夫人看她的眼神,她也沒推托:“我們走。”


    二夫人一邊悲絕的看著在地上痛到打滾的雲柳,一邊迴眸死死盯著上官雲月和李梁離開的背影。


    上官雲柳痛到最後,直接暈厥過去。可見李梁那一腳踹的有多重。


    “二小姐!”見到暈厥的上官雲柳,晴兒就想伸手抱起她。


    結果二夫人一雙蒼老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一雙眼猶如毒蛇般盯著自己說:“你去跟著上官雲月,把大夫帶來,我不想在看到她。”說時,她有些吃力的抱起上官雲柳,佝僂著身體進房。


    晴兒看一眼進房的二夫人,最後一跺腳,捂著自己流血的右眼追上早已出門的上官雲月兩人。


    “沒想那二夫人會如此不領情!”


    李梁有些憤慨說:“我見她當初滿臉悔意,以為她會改過自新,沒想到她還是如此自利,不知感恩!”


    上官雲月聞言目及遠方,清冷說:“站在二夫人的角度來說,雲柳會遭遇著諸多不幸,我有一半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她們母女恨我,不待見我,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三小姐都不計前嫌,漠視我們對她們母女接濟,這還不能抵消你那些所謂責任嗎?”


    李梁冷哼說:“再說!二小姐這諸多不幸遭遇,不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嗎?何來怪大小姐一說?”


    上官雲月聽完隻是笑笑不答,每個人的想法觀念,因著對一個人的偏愛,就會有所偏頗。


    她自認為,雲柳會有如此諸多不幸遭遇,她卻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左子涵是她上官雲月的妻。


    左子涵間接犯下的錯,她還不上,彌補不了的,也隻有她這個做妻子的,替她去償還、去背負,這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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