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涵還沒站起身,雙肩就被侍衛按住,強迫她再度坐迴去。


    皇甫雅也拉住她的手說:“駙馬,這可是在宮宴席上。你如此失態,會有損你自己的顏麵。’”


    “我不在乎!”左子涵掙紮,可肩膀上那兩隻手微微用力,捏的她肩骨一陣刺痛。


    “可我在乎。”皇甫雅轉頭對身後侍衛使眼色。


    一人當即會意,點住左子涵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左子涵目眥欲裂的瞪著皇甫雅。


    皇甫雅順勢靠在她懷裏,拿起桌上酒杯喂她:“若駙馬能順從些我,等到宮宴結束,我自安排你們見麵一敘如何?”


    左子涵不能偏開頭,她緊抿唇瓣,眼神詢問,話語可當真。


    “本宮說話算話。”皇甫雅把喂到她嘴邊的酒一口飲盡:“替駙馬解開穴道。”


    左子涵一得解放,就又看向上官雲清。


    上官雲清也滿臉詫異的看向她,無聲喊:“姐夫。”


    上官雲清一入席,雙眼也有意無意掃視過在場所有達官貴人。


    一是;看看他們身上佩戴的首飾物品,想知道有多少人是用自她們上官府的珍寶閣。


    二是;看看有沒有,自己認識且打過交道的大人物,想著借此奉承一番,順便暗中送點禮品打點關係。


    她怎麽也沒料到,這場宮宴上,她會見到失蹤五年的姐夫。


    如今還做了當朝駙馬。那大姐要怎麽辦?


    “上官姑娘你看什麽呢?”


    一位官宦世子上前跟她打招唿,上官雲清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未嫁人,又是上官府當家人,還是有著不少名門望族、官宦世家想著娶她。


    上官雲清收迴目光說:“我自再看可有相識之人。不想,倒是劉公子先來找小女子。”


    “嗬嗬,好說。”劉公子在她一旁坐下,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


    皇上今日設宴,一是宴請宮中各權勢忠臣,二是宴請各城中富商、坤豪。


    至於宴會主題,是因著皇上幾位愛妃同時有孕,宮中要再添得幾位皇子、公主。


    皇上想從各富商中,擇選幾位賢才,為他尚未出生的皇子、公主打造定製服飾,布匹。


    何為定製?普天同慶!皇上即將有幾位愛子、愛女降生,那大家夥不得貢獻,貢獻?


    皇上在席間笑得一臉和善,看著底下臣子推舉哪家製品如何如何。


    想跟皇家做生意,這平時私底下的關係也得處理好。不然,沒人幫村,你做的再好、再大也無人問津。


    好在上官雲清平日裏也沒少打點,這會上官府倒也在推舉之列。


    左子涵看向皇甫雅,她也想讓上官府成為入圍第一人。


    皇甫雅一見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就明白她其中想法,隻說:“各憑本事,本宮不會徇私枉法。”


    她巴不得上官府就此落敗,又豈會在推波助瀾幫她們?


    見皇甫雅態度如此,左子涵也不再多言,隻是悶頭喝酒。心裏想著上官府為何會換家主?雲月為何不來?


    見左子涵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皇甫雅嘴角掛笑,招唿侍奉宮女再拿來兩壺酒,她親自給左子涵倒酒。


    看著剛喝完的一杯酒,酒杯還沒放下,就又被滿上,左子涵冷眼盯著皇甫雅說:“你想灌醉我?”


    “我是見駙馬心情不好,所以給你倒酒。”她說時,拿起一個酒杯說:“你若怕我把你灌醉,那我陪你一起喝如何?”


    “不如何。”左子涵放下酒杯,不再碰一滴酒水。


    “好,那我自己喝。”皇甫雅眼神落寞的自沾自飲。


    很快一壺酒下肚,她腦袋昏沉厲害,她祈求的看向左子涵喚道:“駙馬,我頭好暈,你扶我一把可好?”


    左子涵聞言不為所動,眼神空寂的看向遠方,早已神遊天外。


    皇上的目光有意無意掃視過來,見到自家愛女喝醉癱軟在桌,而她身邊駙馬不為所動,當時眼神就冷沉下來。


    皇後也瞥一眼左子涵,側身吩咐身邊宮女把公主帶下去休息。


    宮女領命,她來到皇甫雅身邊,想扶起她說:“公主,奴婢扶您迴寢宮歇息。”


    皇甫雅還留有幾分意識,她擺手說:“不用。你去告訴父皇、母後,本宮沒醉。本宮一會同駙馬一起迴公主府。”說是,也借機順勢靠近左子涵懷裏。


    左子涵察覺懷裏倒入一個人,下意識就要伸手推開。可她的手剛抵住皇甫雅的身子,後背就是一麻,她又被點穴。


    皇甫雅滿意的自己動手讓左子涵的手環抱住自己,她才愜意的靠在她懷裏假寐,在她耳邊低語:“你越是想要抗拒我,我越是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見到公主、駙馬如此“恩愛”,不知情的,都紛紛向皇上進言拍彩虹屁。


    皇上聽得眉頭微皺,還是皮笑接受。


    左子涵當初跟上官雲月成婚時,不少城中富商,坤豪可都有參加,自也第一時間認出這駙馬乃是五年前,在都城鬧的沸沸揚揚的上官府姑爺。


    可礙於皇家顏麵,誰又敢多說半句?隻當做不認識,也紛紛站起拍皇帝的彩虹屁。


    自左子涵假報名姓高中狀元,皇甫雅又一心要納她為駙馬時,皇上就派人打聽過左子涵的來曆。


    在得知,她是上官府無故失蹤的姑爺後,就極力反對皇甫雅納她為駙馬的打算,更是打算廢除她,欺君考取的狀元身份。


    奈何當時皇甫雅在宮殿絕食抗議,又慫恿皇後當說客,皇上無法,隻得答應下來。


    故此,左子涵在高中狀元,皇上隻張貼皇榜告示,後宴請百官,才子,卻沒讓左子涵跨官遊街。


    更在當晚設宴席上,口諭下旨禦賜左子涵為駙馬,才有前麵左子涵當夜就被捆綁入公主府的事情。


    本還興致勃然的皇上,在一番臣子進言吹噓公主、駙馬的“恩愛”後,一張臉就垮塌到黑沉。


    看出皇上臉色的臣子,紛紛把話題說到別處,或是互吹對飲。


    上官府因著左子涵的事情,再度競選失敗。


    皇上還是不肯選用上官府的製品,哪怕一大半的大臣都極力推舉上官府,皇上還是一口否決。


    上官雲清得到這麽個結果,也已經習以為常。


    她在當上家主,就有意學她爹,想繼續擴充皇家商業,奈何她找人打點無數次,皇上都是一口迴絕,反倒宮中大臣們都是紛紛讚揚,她也不覺得有什麽虧損。


    今日席上,上官雲清總覺得有一道似有似無的視線、始終焦灼在自己身上,起先她不勝在意,隻以為是哪家公子對自己有意。


    也就不去管他,可這都酒過三巡,她身邊圍著打轉的世子們也都紛紛離席,可是那道視線還焦灼在她臉上。


    上官雲清不由皺眉看向目光所及之處,隻見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正麵色和善的衝她微微一笑點頭。


    出於禮貌,上官雲清也迴以笑容,隨後她稍坐一會,也起身打算離席迴府。


    而那整個宮宴都在盯著上官雲清看的人,就是都城府尹梁遠行。


    因他愛子梁心浩,一直未曾娶妻。如今他都二十有一還未成家,這做父親的難免著急。


    以往,他自也給兒子說過幾位官宦世家的女香女子,可是他兒子挑剔,也就到現在都隻有通房,還沒有正妻。


    且梁心浩在五年前,也成功考取武狀元身份。


    後又被皇上賜封為正四品帶刀侍衛,這便就一直留在宮中當差,迴來的日子少,這親事也就一拖再拖。


    而他女兒梁心怡,自休掉肖成文後,就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學著她母親當年那般開始吃齋念佛,給她介紹世家子弟,她都一概否決。


    更揚言,她此身也不願再嫁,隻願留在府中孤獨終老。


    梁遠行自也隨她,自己女兒性子軟弱,她也不喜女兒在遇人不淑。


    為此,他現在就隻操心兒子的終身大事。


    對於上官雲清,梁遠行是早有耳聞,也有過媒婆上門跟他提及,那會他都沒當迴事。


    當年,梁遠行是頗有些看不上上官府的,如今上官刑早已死,而上官府的生意,在三姐妹的聯合下越做越大,隱有在成為都城首富的架勢。


    在看這上官雲清長的也是亭亭玉立,不輸她大姐,梁遠行也就動起心思。


    更何況,女人嘛!終歸是要嫁人為妻為妾,那偌大的家底,就該交由夫家打理、管製。


    看著起身而去的上官雲清,梁遠行嘴邊的笑意越擴越大,他很滿意這個未來“媳婦”。


    眼見陸續有人離席,皇上也早在前一刻攜著皇後、妃子離席而去。


    左子涵也就再也坐不住,因為她看到上官雲清也打算離席迴府,她隻想在她出宮之前出宮碰麵。


    “駙馬,我們今夜就留宿宮中吧。”皇甫雅同樣站起身,環抱住左子涵的腰身,在她耳邊低語:“我頭痛的厲害,不想在迴公主府。”


    “那你自行留下。”左子涵說時,推開她,就想離席而去。


    “駙馬為何就是不長記性?”皇甫雅半靠在她懷裏,撫摸著她的臉頰說:“你是我的人,我又怎會讓你去見其他女子?更何況那個還是上官府的女人!”


    上官雲清在離開前,還不忘看一眼她姐夫,當看到她跟那公主“恩愛”模樣,她失望、厭惡的移開眼。


    大姐等她五年,在外更是吃盡苦頭!她卻在皇宮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樂不思蜀的做著她的駙馬。


    都說男子薄情,然來女子也有如此薄情寡義者。


    看到上官雲清那個眼神,左子涵麵如死灰,她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說話,隻能任由淚水從眼眶無聲滑落。


    “你為什麽要哭?”觸及到左子涵的淚水,皇甫雅有些心慌。


    左子涵隻是閉上眼,不願在看她。


    最後,左子涵還是被強行留在宮中陪皇甫雅。


    隻不過這一夜,左子涵始終是躺在榻上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


    因為現在左子涵隻要被解開穴道,她就一心尋死。嚇得皇甫雅時刻不敢離開她的身,也不敢讓侍衛解開她的穴道。


    皇甫雅也很清楚這不是個權宜之計,可她也不想左子涵就此死去。可她更不想讓她迴歸到上官雲月身邊!就是她死!她都不會答應!


    當夜,皇甫雅也是哭腫眼,跪在榻邊乞求說:“子涵,你就真要如此對我?五年了!這樣整整五年了!那上官雲月到底有哪一點比我強?比我好?為什麽你自始至終就隻要她?為什麽你不能試著接受我?我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子涵你告訴我!你睜開眼看著我!左子涵!你看著我!我要你迴答我!”吼到最後,她跪坐在地失聲痛哭。


    皇甫雅的悲聲訴求、痛苦,換來的隻有左子涵的漠視,她始終閉著眼,對身邊的事情不聞不問,隻要穴道解開,她就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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