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去找花匠拿來工具修剪花草,等她修剪完畢,在迴到院落,卻見小姐房門,還依舊緊閉著。


    這過去將近兩個時辰,小姐難道還在沐浴?或者是小姐被泡暈過去?


    想及此,如雪心下無比慌亂擔憂,小姐這要是著涼了可咋辦!


    想到這些,她忙放下工具,打算推門而入,結果房門從裏麵被拉拴。


    為此,如雪更是滿心焦急,用手大力捶打房門,喊聲急切:“小姐醒醒!小姐你快醒醒!……”


    熟睡的左子涵二人,在聽到狂拍的敲門聲,及如雪的唿喊時,都各自心中驚懼不已,隻以為府上出何緊急大事。


    左子涵猛的從上官雲月懷裏起身坐起。


    上官雲月也從榻上坐起,隻是抱著左子涵太久。


    導致手臂酸麻的緊,此時她也顧不得手臂酸麻,忙出聲詢問:“如雪,是我爹出什麽狀況了嗎?你鬧得如此動靜。”


    “你先別動,我幫你揉揉胳膊。”


    左子涵見上官雲月要下榻去開門,忙伸手拉住她,跪坐榻邊幫她揉捏胳膊,


    房外,如雪聽到小姐的答複,才算是鬆了口氣。她問:“小姐是睡著了嗎?”


    “嗯,”上官雲月如實迴答。


    後又柔聲對左子涵說:“我胳膊已經好些了,你先在休息會。”說時,壓著她躺下,又替她蓋好被褥。


    左子涵依言乖順的側身躺下,雙眸含笑,柔情脈脈看著上官雲月走到屏風前,拿起衣裙一件件穿好。


    見到上官雲月安然無恙的前來開門,如雪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迴實處。


    她有些埋怨道:“小姐就愛逞強,沐個浴都能睡著,這若是著涼可怎辦?”


    上官雲月被她這通數落,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最後還是抿著唇沒有吭聲。


    “既然小姐沐浴完,那我進去幫你收拾收拾。”說著,如雪就往內室走。


    上官雲月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個不用二字,如雪就已經抬步跨進內室門。


    正準備穿衣的左子涵,見到如雪突然進房,驚得趕忙鑽進被窩,把自己捂個嚴實。


    而如雪也是腦子一嗡!腦中閃現剛剛看到的畫麵。


    左子涵怎會不著寸*睡在小姐榻上!她們之間是不是已經做過?


    如雪轉頭看向走進來的上官雲月,細看之下,她才察覺小姐也是衣裳鬆散,顯然也是剛剛才穿上。


    隻覺自己的心,好似被無情挨上一刀,痛!


    如雪咬住下唇,止住眼眶淚水。一扯嘴角強笑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她看向上官雲月。


    她覺得自己很矛盾,一開始她覺得兩個女子相愛很難接受。


    可如今見到小姐對左子涵用情,而忽視自己時,她的心境卻發生巨大變化。


    就像她對小姐的感情,是一蹴而就,又或許是她早對小姐有情,自己卻不自知。


    而那些被自己掩埋深處的感情,直到左子涵的出現,才逐漸明白清晰。


    原來女子之間相愛,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那麽讓人生厭。


    在看到小姐和左子涵已有過夫妻之實,如雪才幡然醒悟。


    然來自己所有的不開心,覺得被左子涵剝奪寶物的緣由,都是因為自己愛慕小姐所致。


    上官雲月眼神複雜的看著強顏歡笑的如雪。


    她不知道如雪為何會突然喜歡上她,也許是日久生情。


    可是……她暗歎一聲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我不想做傷害你的事。”


    如雪含笑點頭,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哽咽的語氣說:“奴婢會守口如瓶的,小姐大可以放心。”


    上官雲月淡漠的點頭:“那你收拾下,就出去吧。”


    她給不了更多人自己的愛,也不能給她一丁點希望。所以她隻能一如往常般對人冷漠疏離。


    如雪躬身應下,拿起上官雲月換下的衣服出去一趟。又速速迴來,清理浴桶內清水,在臨走前,貼心的幫她們再度關好房門。


    這期間,左子涵一直默默關注著如雪。


    她發現如雪對雲月有著超乎主仆之間的心思,她是喜歡雲月的。


    等到如雪把門關上離開,左子涵才酸溜溜,道:“我的月兒可真招人惦記。”


    剛剛坐下的上官雲月聞言哭笑不得。她含笑看向左子涵,捏著她的臉頰說:“你還說我,你難道不是嗎?”


    左子涵嘟嘴,看著她道:“可沒你多!”


    上官雲月正色道:“那涵兒,是想要比我多?”


    “我才不要!”她伸手抱住上官雲月腰身,嬌羞說:“我隻要月一人,就此生便足矣。我不求來世,隻求這一生,我們能相伴到老。”


    上官雲月聞言含笑,她低頭吻吻左子涵的唇說:“我也隻求,這一生我們能相伴到老。等爹爹身體徹底好轉,且上官府,所有事情都平安落定後。我們就一起隱居山林,做一對逍遙快活的眷侶如何?”


    “好,都聽月兒的,”左子涵靠在她的懷裏點頭,緊緊抱著她的腰身說:“月可是答應我的,永遠不可忘記,你對我許下的這個承諾。”


    “我不會忘記的。”這一刻,上官雲月多盼時間可以就此停止。


    她是如此想著,左子涵亦是如此覺著。


    越是如此溫存在雲月懷裏,左子涵越害怕將來自己所做的決定,換來的會是被雲月無情的拋棄。


    那時的自己,又真能放下對雲月的感情,隨母親拋卻紅塵?還是會就此了卻殘生?


    她埋首在上官雲月胸口不安的蹭著,答案是唿之欲出。


    若是雲月當真拋棄她,她會就此發瘋,亦或者會就此離開人世間,畢竟她是如此愛慕著她。


    “怎麽了?”感覺到懷中人的不安,上官雲月低頭看著她,垂首吻吻她的發頂。


    左子涵收斂心神,穩住哽咽的語氣,搖頭說:“沒事,就是想到將來,若是母親知道我的選擇,會不會很生氣。”說時,她抬首有些癡纏的索吻。


    好在上官雲月擔心她的身體,製止了她進一步的行為。握住她抓在胸襟的手,嗔怪說:“青天白日的,剛剛沐浴完,你難道想再沐浴?”


    左子涵雙眼迷離的說:“我想再沐浴。”說著,在她胸前蹭蹭,臉上餘溫顯示著她的心思。


    上官雲月倒沒有縱容她,而是解開衣裳上榻。抱她入懷說:“我陪著你入睡,不可再胡思亂想。”


    “嗯。”左子涵鑽進她的懷裏蹭蹭,倒也沒在想那些,閉上眼聽著她強有力的心跳聲。


    .......


    上官雲柳跪在祠堂前,後背重重挨著上官福毫不容情的責打,一棍接著一棍,抽打在她身上。


    痛的她隻能死咬下唇,把身上的痛,化為憤恨和怨憤。


    想著上官雲月不顧她們的姐妹情深,想著左子涵的移情別戀。


    十棍下去,上官雲柳已不能再直起腰杆。


    已痛的撲倒在地,手指緊緊摳在光潔的地麵,憤和恨,充斥著她滿心滿眼。


    饒是二夫人帶著晴兒趕來及時,可看到女兒被抽打的躺在地上。


    她當即怒吼:“上官福住手!”眼看上官福不聽,一棍又要下去,她急得兩步上前撞開他。


    上官福舉著手,被撞的腳下一個趔趄。他穩住身體,麵無表情的看向二夫人問:“夫人,你這是要阻止我施行家法?”


    二夫人不管他,隻蹲下身抱起上官雲柳,悲痛道:“柳兒,是娘來晚了!”


    上官雲柳此時已意識渙散,前不久本就被打罰,傷口雖是有所好轉。


    可到底是還沒完全痊愈,這次再被一頓抽打,本就嬌弱的她又哪裏扛的住。


    立時抱著母親放聲痛哭:“娘!”不是身上痛,而是她心裏痛且苦。


    “娘在這裏,在這裏!”二夫人吻著她的發頂,緊緊抱著她可憐的孩子,眼角濕潤。


    上官福站在一旁沒有在動手,心中暗歎。


    既然二夫人已來,他也就不打了,若在打下去,他真怕二小姐會被自己打廢。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二夫人卻冷聲叫住他:“上官福,你這就走了嗎?這家法,你可還沒有執行完!”


    上官福轉身看向沉著臉的二夫人,又在看看她懷裏哆嗦的上官雲柳,皺眉說:“我想老爺也不是真的要打廢二小姐。若是老爺要罰,我自行領罰,不會在牽連到二小姐。”他誠懇說著,也已不忍心再責罰上官雲柳。


    他一出生就是上官府的家奴,因為父母都是奴籍身份。


    當父母離世後,他便成為上官府這一任管家。


    上官雲柳她們姐妹,他自也是看著長大的。他沒有成過婚,隻因不想自己兒女生生世世為奴,他選擇獨自一人生活。


    “上官管家的好意,為婦心領了。隻是老爺安排,我們不得不聽,不得不從!”


    她轉頭看向默默站在門外的晴兒道:“這丫頭幾次三番縱容雲柳出府,老爺不罰她!我來罰!雲柳沒有刑完的家法,都加注在她身上,算是她替小姐受罪領罰。且在給她加注一百家法!還請上官管家下手,同樣不要容情!”


    晴兒聞言臉色蒼白的揪著自己衣袖,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上官福聞言眉頭緊皺,看著臉色蒼白的晴兒沒吭聲。


    二夫人見他不為所動,不由冷聲問:“難道我的話,上官管家就不聽嗎?你以前可不是如此的。看來,這上官府,當真是要變天了。我如今地位,都抵不得她三夫人,隨口一句話來的重要。”


    上官福聞言淡淡掃一眼二夫人,依舊不為所動。


    二夫人也不再看他,隻沉聲說:“你若不願聽,我便去告知老爺,讓老爺下令便是。”


    說著,她先扶上官雲柳躺倒在地,起身就要去找上官邢下令處罰晴兒。


    上官福見此,忙道:“夫人都已開口,老爺自然也是會答應實行,那就依照夫人的意思來吧。”話落,他憐惜的看向晴兒,心中輕歎。


    晴兒識趣的在他身前跪下,淚水隨之滾落在地,還沒受罰的身體,早已止不住輕顫。


    上官福手中棍子狠狠抽下,晴兒痛唿一聲緊咬下唇,死死揪著衣袖。


    上官雲柳向來不喜晴兒跟著自己,可是看到晴兒被打的痛唿連連。


    她心中雖有不忍,可卻也沒出聲求情,隻是閉眼躺在地上、偏頭不去看她。


    二夫人看著被打趴在地,衣裳都開始滲血的晴兒麵無表情。隻對她道:“受完刑罰,就隨著小姐跪在祠堂一起醒悟。”說完看一眼女兒,轉身離開。


    上官福等著二夫人一走,手上的動作也立時停止。


    他一共抽打了晴兒八十五棍,晴兒也早被自己抽打的昏死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晴兒,他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上官福從祠堂一出來,就直奔老爺房中,想前去告知他上官雲柳的狀況。


    可他剛到門口,就見三夫人正悄然出來,還小心的把房門代關上。


    三夫人小心的關好門,這一轉身,就見站在自己身後的上官福。


    到把她驚得一跳,慌忙拍著亂竄的心髒,斥責道:“上官管家,你這樣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背後,你不覺嚇人嗎?”


    上官福對此沒做解釋,隻是問:“老爺已經睡了嗎?”


    “睡了!有什麽事,你等到晚上再說。”


    三夫人冷冷迴他一句,撞開他擋路的身體,直接離開。


    祠堂內


    “晴兒!”上官雲柳趴伏到昏死過去的晴兒身邊,怕打著她的臉頰,希望她轉醒過來。


    晴兒嘴角滲血,一半是被打的吐血,一半是被她自己咬唇流血。


    在上官雲柳的不懈努力下,晴兒才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她一醒來,就隻覺後背撕裂般的劇痛,幾欲讓她再度昏厥過去。


    “小……姐……”她虛弱的擠出一絲笑意,吃力的抬手抓住上官雲柳的手說:“奴……婢沒事。”聲音細若蚊音,她動著身體想要坐。


    上官雲柳趕緊壓住她的雙肩道:“你就躺著吧,不要起來了!”


    看著晴兒衣服上滲透的血跡,她臉上掛起兩行自責的淚。


    若不是她,晴兒何至於受這般罪過。


    想想以前,自己隻要犯錯,母親都會連帶著把晴兒一起罰進來。


    且受的處罰、往往都是比自己多,甚至大部分責罰,晴兒都是在替自己承受。


    看到上官雲柳為自己落淚,晴兒沒在堅持起身。


    她蒼白著臉輕笑輕點頭,可在劇痛之下,她又再度昏厥過去。


    “晴兒,晴兒醒醒!醒醒!”上官雲柳之後再是如何拍打。


    晴兒都沒有在醒來的跡象,隻是深深皺著眉頭痛苦的輕哼。


    伴隨著自身痛意,上官雲柳看一眼外麵晴朗的天空。


    隨後,她也緊挨著晴兒,閉上眼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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