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剛一到府上,府邸丫鬟們全跑去通知各家主子。


    所以當大夫進到上官雲月房中,房內早已裏裏外外站滿圍觀者。


    就連左子涵也從榻邊,被人擠開站到外首處等候。


    三夫人似笑非笑站在榻邊,看著靠坐榻上有模有樣裝著的上官雲月,連同她身後甜兒也抿嘴竊笑著。


    二夫人麵色如常,站在榻邊盯著看診脈大夫。


    房中唯有上官邢是喜形如色,就盼望著大夫確診核實。


    四,五夫人眼神陰沉,臉上雖掛著淺笑,但看起來不免有些滲人。


    武教頭腳步如風,很快便到得上官雲月閨房外。


    卻見府邸丫鬟、家丁全堵門外圍觀,他心底不免有些緊張。


    也不知大夫是如何說的?他心中著急知道結果。


    推搡他們時,手上也沒個輕重,導致幾個丫鬟差點被推翻在地。


    大夥都是搶最佳位置看戲,突然被人推搡自是不滿,被推搡的本要出口嗬斥,轉頭見著推搡之人是武教頭,全都紛紛讓開道。


    武教頭剛進房,就著眼掃視一圈房中各位夫人臉色,見她們都是各懷心思,心中了然。


    唯獨老爺是真心實意開心,他兩步上前賀喜道:“老爺,聽說大小姐害喜,可當真要提前恭賀老爺,上官府再添一位龍鳳孫啊!”


    “哈哈!承蒙吉言!”上官邢聽罷大笑不已。


    大夫隻顧皺眉診脈,因耳背,故對他們談話一概不聞。


    診脈半晌,大夫心中了然,這上官小姐哪裏是有孕,分明就是欺詐!他心中憤憤,麵上不顯。


    轉身準備跟上官邢隱晦一說,卻突見武教頭那兇惡之臉緊貼自己麵門,嚇得他心中一突,瞬時想起來時之事,剛起的念頭瞬間打消。


    上官邢見大夫確診完,忙問:“大夫怎樣!可是喜脈?”


    武教頭含笑看著他。


    “老朽耳背,還請貴老爺貼耳聲音大些。”


    上官邢當即貼耳再問。


    大夫暗中瞄一眼,嘴角含笑、眼神森冷的武教頭,心中哀歎,暗自咬牙說:“確有喜脈!”


    二夫人聽言,隻覺腦中“嗡”的一聲。麵上再也掛不住,好在她謹慎,瞬間又換上笑容坐到榻邊。


    兩手緊握上官雲月右手,開始憶當年:“想當年,雲月你還是我看著長大的,這會,都要做母親了。姐姐在天、若是有靈,應該會感到很欣慰。這日後,我得代替姐姐好生照顧交代你養胎事宜,直到你腹中胎兒安然出生我方能放心。到時,你可莫要怪二娘多事才好。”


    “那會,”上官雲月麵紅羞澀說:“雲月,在此還得先謝謝二娘才是。”


    “嗬嗬,看你說得哪裏話,你雖不是我親生,但勝似親生。這府中不懷好意之人啊!可是多著了!往後雲月可得多加注意才是,尤其是要看護好腹中胎兒。”二夫人輕拍著她的手背,說得語重心長。


    話語不大,但在房中所有人聽的都如雷貫耳,麵上卻都顯得處事不驚。


    上官邢聽得麵色如常,他對二夫人的說詞深有同感,但他不便顯露,也不便苛責誰去。


    倘若有人真想謀害雲月腹中胎兒!他若察覺,定不輕饒!


    四,五夫人聞言麵上掛著和善笑意。


    四夫人更是直言,笑問:“姐姐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府上哪有什麽不懷好意之人?我們大夥,可都是個個盼望著雲月能早生貴子。”


    三夫人淡笑不語,這些人狗咬狗,她懶得關注。


    她覺著還是關注左子涵跟上官雲柳來的有趣。這不好戲正上演著。


    “姐夫。”上官雲柳知道姐姐害喜,自然是要跑來看看。


    不過隻要左子涵在場,她的目光,大部分都是集中在她身上。


    剛落定姐姐是喜脈,上官雲柳就迫不及待走至角落處,挨著左子涵站著,悄聲問:“姐姐害喜,姐夫有想過其他嗎?”


    她一個還未出閣少女,不敢說的太露骨,但那話一問出口,她還是不覺羞紅麵龐。


    左子涵聞她此言,一時不解其意,隻道:“她害喜,我當好生嗬護,不從想其他。”


    “姐夫偶爾不會想嗎?”上官雲柳含羞帶怯的注視她。


    左子涵見她如此目光,瞬時明白她話中何意,微怒道:“大家都還在,雲柳,你多少自重些!我不是那種隨便亂情之人!”


    上官雲柳委屈,心中狠道:“我會讓你對我心甘情願的!我不信!我送上門,你會不要!”


    好不容易盼到一堆人徹底離開,上官雲月才覺鬆懈不少。


    一開始裝有孕,她還是有些後怕事情辦砸。


    最怕的還是榻邊站著,對她一直似笑非笑的三夫人。


    心中一直盤算著,她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也怕她改變主意選擇揭露她,好在一切終於都平安落定。


    “姐姐,我明日再來看你,我去廚房看看,娘會準備什麽好吃的給你,我也好去偷吃一些。”上官雲柳離開前,還不忘看一眼左子涵。


    等一群人離開,如雪才拍著胸脯靠近榻邊,說:“小姐,看到大夫替你診脈,還有一大堆人圍觀著。當時奴婢的心,可差點都提到嗓子眼!不過,終於是蒙混過關。那之後事情,我們可就好辦多了。”


    上官雲月淡淡道:“你想的過於簡單,這最難辦,就是之後事宜。也不知三夫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三夫人既然選擇不說,那暫時不會有所行動。”


    如雪不解問:“奴婢不明白小姐為何說,之後事宜,才是最難辦之事?隻要奴婢往後煎藥什麽,都小心著處理不就好嘛?”說完,皺眉看著她。


    上官雲月沒有多作解釋,隻道:“總之往後一切都小心為上。”


    如雪聞言點頭。


    杵在一旁的左子涵,是半句話都沒機會說。


    因為主仆二人,好似完全當她不存在,無奈,她隻得選擇默默離開。


    ……


    四,五夫人離開後,直接迴到她們居住閣樓。


    四夫人在進房前,特意四下張望一番,才關上房門問五夫人:“你找的人,到底怎麽樣了?這上官雲月都已懷上身孕,我們若在沒動靜,可真就要等著被趕出府!”


    五夫人道:“暫時還沒找到合適人選,武教頭派人盯的死勁。我這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手下人察覺,我也正焦急著。”五夫人也是滿臉躊躇。


    “那怎麽辦?難不成,我們就真要這麽認命嗎?”


    五夫人焦躁道:“你急什麽?!我這不是在想著法子!”


    見四夫人怯弱的看著自己,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過重,忙柔聲安撫:“我剛剛隻是太過心急,不是故意要吼你,你別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的。”四夫人恭順點頭。


    她已無依無靠,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她五夫人。


    若是連她都著惱自己,她就當真一無所靠。到時,上官府上下絕在無她容身之地。


    半晌,五夫人方神情嚴肅的盯著她說:“既然被死盯,不如,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五夫人神情莫測,四夫人聽的不明就裏:“怎麽個將計就計法?”


    五夫人冷笑一聲,說:“男人嘛,不過都是些不長腦子的禽獸,找不到合適的,不如找他們,總比沒有路子可走好,說不得以後,對我們還有大助力。”


    隨後五夫人抬手示意四夫人貼耳過來,四夫人乖順的貼耳上前。


    不一會,四夫人麵色微紅的抬眼看她,囁嚅道:“這樣是不是太難為情了些?”


    “那你想不想得到你想要的財富?如果你想!那就照做。當初,你不也沒少幹過這種勾當?都已是殘花敗柳,現在還來裝清純不覺虛假嗎?”


    五夫人話說得難聽,讓四夫人臉上頗有些難堪。


    如今她若不照做,她又能去哪?自己本是她從青樓帶出來的,若是沒她幫襯,自己以後也再無容身之地。


    她們一迴閣樓,就關門密談。


    這自然引起武教頭派來之人注意。他想著,明日就把她們可疑舉止告訴頭領。


    五夫人自知密談會被注意,現在打算將計就計,她也就不去管其他。


    談完話,四夫人打開門從房中出來,大聲喚來閣樓丫鬟為她燒水沐浴。


    五夫人含笑離開她的院落,迴到隔壁自己院落等候結果。


    當丫鬟準備好水,打算為四夫人更衣沐浴,卻被她擺手揮退。


    丫鬟自也樂得清閑,應聲是後,就直接退下。


    等丫鬟走後不久,四夫人直接打開門走到庭院中,開始慢條斯理的一件件解開衣裳。


    在暗處盯梢的護院見到此景,眼睛都瞪的溜圓。


    他一熱血壯年,哪能忍受得了如此視覺衝擊,立時就看直雙眼,連吞唾沫。


    眼見四夫人獨自在院中搔首弄姿。護院早已看的神魂顛倒,不覺就從暗處現身。


    他迫不及待欺身上前抱住她問:“夫人,這是在勾引我嗎?”說時,埋首在她脖頸。


    四夫人身體僵硬一刹,隨即轉身靠在他懷裏,繼續賣弄:“老爺一月難得來上兩迴,夜裏小女子總也寂寞難耐些,到沒人可以為我解憂。如今有你這個姘頭在著,若不借機好好享受?奴家豈不是要*求不滿而亡。”


    “哈哈!夫人說的既是!那我們就不耽擱,讓哥哥來滿足你的願望!”護院身強體壯,直接攔腰抱起四夫人進房,右腿一勾就把房門帶上。


    五夫人聽到隔壁庭院傳來的聲音,便知事情已成,她也就可安心派人出府買些必要品迴來。


    她定要一點點借機除掉上官雲月腹中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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