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今天有時間賞個臉,一起吃飯?”


    自從知道趙雲川離婚後,簡緹幾乎是每天都借著工作的名義來盛世,幾次約趙雲川,都被他直接拒絕了。


    “沒時間。”趙雲川毫不留情的說完就轉身離開。


    簡緹眼尖的瞥見趙雲川的無名指上還帶著銀色的婚戒,便也跟在他後麵走出公司,一邊不死心的問:“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你離婚了,為什麽你還要戴著這枚戒指?”


    “跟你沒關係。”


    趙雲川冷漠的說完,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絕塵而去。


    “你那個前妻就這麽好,哼,”簡緹跺了跺腳,“我會讓你忘了她的!”


    玄嶼早就等在機場了。


    “老大。”他見趙雲川接過機票就準備離開,沒忍住一把拉住了他。


    “嗯?”趙雲川詫異的看著他。


    玄嶼鬆開手:“嫂子,呃……”


    他現在倒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唿江淙了,不對,現在她叫周淙。


    “她怎麽了?”


    趙雲川果然關切的詢問。


    玄嶼有點不忍心:“她挺好的,就是天挺冷的,你要是站在外麵偷窺,多穿點。”


    趙雲川沒想到玄嶼半天憋出個這,朝著玄嶼笑了笑:“那你也多穿點,最近我挺不想看到你跟歲歲走在一起的,天挺冷的,我迴頭讓她少出門。”


    “你在外麵等著吧你。”


    說完他頭也不迴的走進登機口。


    “老大!”


    玄嶼一癟嘴,皺了皺鼻子,就這大舅哥還能指望他給自己好臉色?


    玄嶼轉頭就去商場買了兩件羽絨服。


    趙雲川知道今天是江淙的生日,連周家人都抽空專門來陪她過了生日才離開。


    周泓嘉走的最晚,他一臉曖昧的看著同樣風塵仆仆趕來的韓崇言,拍了拍江淙的胳膊:“妹妹,我覺得韓總挺好的。”


    可能是年紀相近,相比於周行遠的疼愛,江淙跟周泓嘉倒是在吃喝玩樂上更合得來一些,聽了他的話,江淙把手裏的全都懟到了他嘴上。


    韓崇言陪著江淙送走周泓嘉,這才空出時間表達自己的心意。


    “生日快樂。”


    韓崇言拿出一個漂亮的盒子,裏麵是一隻卡地亞滿鑽手鐲。


    江淙抬眸看著韓崇言,在拒絕的話即將說出口的時候,韓崇言抬手在唇邊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後笑了笑。


    “生日禮物,我隻是覺得它很襯你,所以不要考慮其他,也不要拒絕,”韓崇言拿出鐲子,“給你戴上?”


    江淙嗬出一口氣,在雪後冰涼的空氣中變成一抹白霧飄散開:“好。”


    韓崇言眼底劃過驚喜,小心翼翼的握住她冰涼纖細的手腕,將那隻鐲子推了上去。


    “謝謝你,崇言。”


    將淙晃了晃手腕,朝著他笑了笑,“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


    韓崇言送她迴了公寓後就離開了。


    江淙在落地窗前擺了擺手,轉身走進臥室,看了看腕上的鐲子,直接褪下來放在抽屜裏。


    卡地亞的love鐲子,她可以不去想這幾個字母的意思,可這樣心照不宣的逃避,又能持續多久呢?


    趙雲川遠遠的看了很久很久。


    江淙在麵對韓崇言時笑的溫柔,幾乎融化了她眉目間的清冷,讓他也忍不住跟著勾起嘴角。


    割舍不掉的愛意帶著思念在體內瘋狂滋生出陰暗的情緒,他忽然想起玄嶼抱怨他脾氣越來越不好,去拳場發泄都沒人敢跟他打,就連自己都對他避之不及。


    原來都是因為愛而不得。


    所有的壞情緒都因為得不到這個人而瘋狂作祟。


    趙雲川喉頭發堵,卻無處發泄,隻得沿著公寓樓下的馬路,走到她常去散步的公園。


    公園裏的人工湖已經結了厚厚的冰殼,趙雲川站在湖邊冷靜了一會兒,也點了一支煙咬在嘴裏。


    燃燒的香煙在黑夜裏明明滅滅,趙雲川身旁繞上了淡淡的煙霧。


    自從江淙離開。他的煙癮也無意識的重了很多。


    “你不打算跟我說聲生日快樂?”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趙雲川幾乎僵住了身體,煙頭從指縫間滑落,掉在雪地裏,嘶的一聲被熄滅了。


    他幾乎不敢轉過頭看她。


    “我知道你會來的。”


    雪地發出被踩踏的咯吱聲,身後的人慢慢走到身邊,一股冷香襲來,趙雲川這段時間被煙草浸泡的唿吸仿佛得到了解脫一樣,整個人都隨著急促的喘息微微發顫。


    “阿淙,”趙雲川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度洶湧起來,他轉過身看著麵前的女人,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去擁抱她。


    “生日,快樂。”趙雲川的嗓音有點啞,說話也像失了真的卡帶一樣吞吞吐吐。


    江淙笑了笑:“怎麽,你現在連話都不想說了?”


    “倒是我多餘來找你了。”


    她說完就作勢離開。


    “阿淙!”


    趙雲川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卻又立刻放開了手。


    他從來沒想過會跟江淙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


    他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暗無天日的偷窺她,被自虐一樣的情緒反複折磨。


    “對不起,我沒想到……”他的話沒說完,江淙便理解了他的意思:“怎麽?沒想到會遇見我?”


    “你應該知道,我經常來這個公園,”她看了看四周,“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的應該是我吧?”


    “離婚之後,我們連說句話都不行了嗎?”江淙看著他,雖然帶著笑意,卻忍不住濕了眼眶。


    視線又慢慢的模糊起來。


    她早就知道趙雲川每周都來看他。


    趙歲歲知道她跟趙雲川離婚以後,本想著讓她迴心轉意,在聽說了關於她父母的事情後,哭著跟她道歉,卻不得不替哥哥辯解。


    “嫂子,哥哥,哥哥真的不知情的,”趙歲歲在視頻裏哭的稀裏嘩啦,“我記得,我記得很多年前,爸爸確實因為姑姑的事非常生氣,我不知道具體原因,可是哥哥跪著求爸爸都沒有用。”


    “爸爸讓哥哥在地下室跪了整整三天。”


    “嫂子,哥哥真的想保護你的,他從來沒想過會害死叔叔阿姨。”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們家人了,我也不會再為哥哥求情了,可我想你知道,哥哥從來都沒有辜負過你。”


    “嫂子,讓我最後再叫你一次嫂子可以嗎?你一定要幸福啊。”


    江淙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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