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與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葭音很想問陳曼婉,江硯與為什麽迴來復讀,又憋了迴去。


    「還有就是...」陳曼婉話說道一半,欲言又止。


    「嗯?」


    陳曼婉又皺著眉頭搖頭:「先算了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


    -


    入夜上床。


    江硯與淋雨的一幕忽然出現在腦海。


    她莫名的想到一句話。


    如果他有媽媽,那就不會沒人給他打傘了。


    葭音翻了個身,心裏發酸。


    他出去打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葭音沒有問陳曼婉江硯與的爸爸為什麽不在。用腳丫子想也知道。如果關係好的話,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局麵。


    嘖。怎麽越想越可憐。


    被窩裏,葭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好好的一個晚上,她失眠了。


    一閉眼就出現江硯與慘兮兮的臉龐。


    是...


    真的很可憐。


    還有上次在學校碰見也是。


    他一個人在七樓的走廊,她還見過他抽菸。


    這不純純一個...抑鬱少年。


    工作還沒了。


    唉...


    葭音堅定了陳曼婉說的話,以後一定要在學校裏多幫幫他。


    想著想著,葭音才慢慢睡了過去。


    但是第二天早,還是沒有逃脫黑眼圈的厄運。


    上學的路上,葭音手裏拿著一個雞蛋,覆著眼睛。


    葭元愷從車的後視鏡中看到葭音的樣子,被逗笑了。


    「你昨天晚上是去搶劫了嗎,眼睛怎麽黑成這樣了。」


    葭音精神不錯,就是這黑眼圈看著著實礙眼。


    她皮膚本來就白,像是瓷白上沾了墨水一樣顯眼。


    葭音嗚咽幾聲,想說都怪江硯與,但又不忍心。


    畢竟江硯與現在在她心裏,就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小白花。


    她得照顧著。


    葭音認栽了。


    到了學校,又是一陣轟炸,孟以夏大笑不止,葭音一臉無語的站在她身邊。


    「小音,你這是,去挖煤沾到眼睛上了嗎?」


    葭音把書包放下,給孟以夏指了指自己眼睛下麵的皮膚。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孟以夏好整以暇的嗯了聲。


    葭音說:「這是知識的化身,你看著吧,這次的期末考,第一一定是我的。」


    孟以夏好奇:「不一直都是你的嗎?」


    終於到了葭音笑的時候了,甜美的弧度露出可愛的虎牙:「我說的是,全市第一。」


    輪到孟以夏不說話了。


    她看了眼書上一字沒標註的文言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又是星期一,到了升旗的時候。


    葭音刻意尋找著江硯與的身影。


    想方設法的找了個理由,拉著孟以夏饒了個遠路,終於到了高三站隊的地方。


    孟以夏非常敏覺:「你是不是想找江硯與。」


    葭音:「......」


    「哦——」孟以夏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葭音這次幹脆點頭,討好的笑笑:「對,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孟以夏這個人的好處就是,從來不多事。


    她不會問葭音為什麽要找,也不會問葭音找到了有什麽用。


    她說:「好。」


    這就是葭音特別喜歡孟以夏的一點。


    孟以夏認識的人多,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江硯與的班。


    「在那邊!」


    葭音視線望過去,從前掃到後,終於在隊伍的末尾找到了江硯與。


    和上次一樣,穿著藍白色的校服。


    葭音現在已經多了一點抵抗力。


    她和孟以夏說讓她先去站隊,自己一會兒就過去。她有點事情要找江硯與。


    孟以夏給她比劃了一個ok,毫不留戀的離開了葭音。


    葭音望了望四周沒有自己認識的人,才放心跑過去。


    她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可能是自己和江硯與...忽然多了那麽一層說不上來的關係。


    葭音跑到他們班隊伍後麵,江硯與就在麵前幾米的距離。


    葭音準備拍一下他。


    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


    她身子一斜,身影踉蹌。


    耳邊傳來尖銳的、且令人討厭的聲音。


    「葭音,你怎麽在這裏。」


    葭音:「......」


    葭音不知道,怎麽會在這裏碰見這個人聲音。


    聲音的主人,是葭音在這個學校裏最討厭的一個人。


    叫劉滋儀。


    葭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過她,劉滋儀總是喜歡和葭音爭先...


    這個東西,不是說成績上的第一。


    而就是表麵上的誰先。


    比如葭音準備去問一道題目,那麽她就一定會搶在葭音前麵去問這道題目。


    比如葭音買了一樣東西,她就會在第二天也去買,並比葭音多買一件。


    再比如,葭音和誰關係比較近,她就要努力和那個人變得關係更近,並在葭音麵前故意提起。


    總之,十分令人不爽。


    而她在撞完葭音之後,問了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葭音懶得搭理她。


    劉滋儀也不在意。


    她的目光,憑空轉向了江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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