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地芽衣把書頂在腦袋上,被頭頂上的大太陽熱的吐舌頭。


    突然,幾個機車少年在街道上亂竄,一個小旋風,差點把她帶倒,腰上的鑰匙扣一鬆,掉在路中間。


    她正要發脾氣,結果對方隻留給了她難聞的汽車尾氣。


    剛要彎腰去撿,那群殺馬特們就來了一個迴馬槍,速度很快。


    樺地芽衣心裏一驚。


    “滾開啊,臭女人。”


    芽衣咬牙,冒著危險想要把鑰匙扣撿起來。


    一隻手快如閃電,抓住她的後衣領把她往身邊一帶,危險解除。


    芽衣眼睜睜看著她的鑰匙扣……被車輪壓壞了,那清脆的斷裂聲仿佛晴天霹靂。


    讓她的理智瞬間全無,她轉過身,帶著怒火大吼:“你幹嘛啊?”


    對上亞久津仁兇狠的眼神,剛剛還氣勢囂張的芽衣立刻啞火。


    亞久津仁冷聲笑著:“你……挺不知好歹啊。”


    樺地芽衣抿著嘴唇不說話,她當然知道亞久津救了她。


    “對不起。”


    見她乖乖道歉,亞久津愣了一瞬。


    芽衣低著頭走到路中間把鑰匙扣撿起來,精致小巧的鑰匙扣上有一個正方形的飾品。


    她翻開上麵的蓋子,照片露出來,是她和流歌,撫子的照片。


    這是在英國上學時,她們在網球俱樂部和撫子初識時照的,那個地方已經拆遷,不存在了。


    很有紀念意義,每個人就這麽一張。


    芽衣的眼裏漫上一層霧氣,又生氣又委屈,心裏惱火的不行。


    亞久津探過頭一看,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皺了皺眉,女孩子什麽的好麻煩啊。


    那群機車少年還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周圍的人都怒目而視,可都不想惹麻煩。


    芽衣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迴兜裏,她要給那幫小屁孩們一個教訓。


    正當她要怒氣衝衝的教訓他們時,亞久津已經從她的背包裏抽出網球拍。


    一球打過去,那邊頂著一頭炸毛的小子就從車上掉下來。


    他捂著自己染的一頭紅毛,氣勢洶洶地環視著四周:“誰打的?給老子站出來。”


    芽衣愣住了,沒想到亞久津仁會主動幫她。


    “喂,你不怕惹麻煩啊?”


    “你給我閉嘴,好好待著。”


    “幹嘛這麽兇啊……”


    亞久津聽著她嘟嘟囔囔的聲音,切了一聲,主動站出來。


    “我打的,有意見啊?滾過來道歉。”


    “道個屁的歉,”炸毛小子被亞久津兇狠眼神嚇的愣了愣。


    聽到他的話當場就發了火,揚起拳頭就要打人。


    亞久津雙手插兜,高大的身體擋在芽衣麵前,毫不客氣給了對方一腳。


    炸毛少年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眼裏噴火:“你……後麵的,你們都是廢物嗎?給我一起上,揍他。”


    一幫小弟一擁而上,亞久津左一拳,右一拳,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芽衣捏著拳頭也衝上去。


    亞久津吼道:“白癡,躲到後麵去。”


    “我可沒有這麽沒良心,你幫我,我還在後麵看著。”


    芽衣早就被流歌帶跑偏了,此時的她像一個小炮仗,誰點炸誰。


    兩人背對背靠著。


    亞久津:“還以為你是一個乖乖女。”


    芽衣臉色一紅:“切,你想不到的多了。”


    兩人配合默契,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


    可是對麵人多勢眾,突然,一個拳頭對著芽衣的臉上招唿,眼看著躲不過去。


    亞久津身子一錯,擋在她的麵前,臉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倒在地上。


    芽衣看著他,心撲通撲通的亂跳,除了流歌和撫子,又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臉色微紅,竟然有一絲心動。


    “警察來了。”


    “對對,就是他們在打架。”


    “抓住他們。”


    小混混們慌亂的想要逃跑,但為時已晚,全部落網。


    涉及聚眾鬥毆的亞久津和芽衣也被請過去吃茶。


    鑒於年紀都比較小,大家被口頭教育後又被放走了。


    警察局門口,亞久津狠狠瞪了一眼對麵的炸毛少年。


    少年嚇得後退,臉色難看,隻能灰溜溜的逃跑,這兩人把他們一群都幹翻了,惹不起惹不起。


    亞久津哼了一聲,散漫的在前麵走著,見她還沒跟上。


    迴頭沒好氣地看著她:“你傻乎乎的站著幹嘛?”


    芽衣撇撇嘴,如果他一輩子不長嘴該多好啊,真是太兇了。


    兩人一前一後,等到了地方,她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對方送迴了家。


    芽衣心裏一暖,雖然亞久津表麵很兇,但也不是無可救藥。


    “謝謝你。”


    “切,誰要你的謝謝啊,”亞久津偏頭不想搭理她,轉身就要走。


    “你別走,等我一下。”


    “啊?”亞久津止住腳步,看著她進屋,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傻透了。


    她讓停就停啊,憑什麽啊。


    亞久津我行我素的想要離開。


    可芽衣已經拿出了急救箱,把他拉住,力氣大的驚人。


    “你坐下。”


    “我說你,不要命令我。”


    “我讓你坐下。”


    “臭丫頭,你聽不懂是不是?嘶……你下手輕點。”


    亞久津被強硬的芽衣按在台階上,拿起沾著酒精的棉簽就往他臉上懟。


    “你別亂動,除了流歌我還沒給別人上過藥呢。”


    芽衣一副你賺了的表情。


    亞久津被氣笑了:“那我還要謝謝你唄。”


    芽衣嘿嘿一笑:“不客氣,嗯……好了。”


    貼上邦迪,大功告成。


    亞久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走。


    他很想說,除了他的母親,這也是第一個人給他上藥。


    而且對方一點也不害怕他,也不用異樣眼光看他,心裏劃過一絲異樣。


    芽衣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其實她很容易被感動,一點點的好就讓她倍感珍惜,就像撫子和流歌。


    不知不覺心裏又悄悄住進了一個人。


    芽衣低著頭自說自話:“其實亞久津也不能說是一個壞人吧。”


    晚上,她開始絮絮叨叨的跟隊友們抱怨。


    接下來的日子,偶爾還會碰到亞久津,兩人除了吵架還是吵架。


    直到世界杯比賽,除了看山田部長他們的比賽,她悄咪咪的跟流歌打探消息。


    “流歌,那個……”


    接到電話,流歌的眼裏懵懵的:“你支支吾吾半天,到底要問什麽啊?”


    “嗯……亞久津……”


    “亞久津?他怎麽了?”


    “他有比賽嗎?”芽衣聲如細蚊,聽著跟平常的樣子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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