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七彩的光芒閃過,虛空中漂浮著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流歌看著由一個個字母組成的代碼,突然在麵前改變成一個特別可愛的形態,人都懵了。


    “好萌。”


    魯魯眨眨眼睛,看著流歌純淨的眼神,心裏糾結萬分。


    但還是撒了謊:“我是你的小係統,來帶你迴家。”


    “迴家?”流歌愕然。


    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居然會痛,一種強烈的不舍升起,連帶著頭都跟著痛起來。


    眼底的掙紮越來越明顯,又漸漸變得迷茫,她看著魯魯,不受控製的被牽著鼻子走。


    一個白色的旋渦出現在眼前,流歌的眼神變得呆滯。


    仿佛那裏有著無盡的吸引力。


    腳緩緩抬起,在邁與不邁間反複,抬起又放下。


    魯魯心裏一緊,故作輕鬆地問道:“怎麽啦?”


    流歌:“我……不能迴去,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能迴去,呃……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沒有,你聽錯了,”魯魯心急的解釋,它隻想讓流歌快點迴家。


    流歌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堅毅,她躺在地上閉上雙眼,仔細地聽著聲音沒有接話。


    三天了,整整三天,幸村都在流歌身邊陪著她。


    這樣安靜的流歌讓所有人都不習慣。


    床頭,大大的營養袋還掛著,一滴滴流進流歌的身體裏。


    切原不想等了,衝進房間裏,雙眼通紅的他抹著眼淚,撲到流歌身邊。


    “怎麽還不醒?為什麽還不醒?你起來啊。”


    丸井文太努力想擠出笑容給流歌看,可混著眼淚的笑容太過難看。


    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緩緩走到流歌身邊,想抱抱她。


    可幸村眼神冷厲地掃過眾人,聲音中透著一絲虛弱。


    “滾開,你們都滾開。”


    幸村抱著流歌不願意撒手。


    跡部對於這種獨霸流歌的手段看不下去,“幸村精市,你不要太過分。”


    幸村:“你憑什麽來警告我?”


    跡部眼神一冷:“你又憑什麽決定她是你一個人的。”


    眼瞅著兩人要打起來了,手塚先一步開口:“你們不要吵了,流歌她會聽到。”


    仁王雅治捂著臉,這兩天他臉色都憔悴了幾分。


    話語中帶著譏諷:“所以……手塚國光你是怎麽做到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連忍足侑士都覺得手塚平靜過了頭:“人真的可以這麽冷靜嗎?”


    他知道流歌暈倒時,世界一瞬間都黑了,雙眼都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但最了解手塚的不二周助此時正睜著冰藍色的眼睛,頹廢的樣子讓人心疼。


    “你們別說了,你們根本不了解手塚。”


    一絲血腥氣在空中浮動。


    眾人忍不住看過去,手塚正緊緊攥著手心,指甲深深嵌入肉裏,他渾然不覺。


    滴答滴答的聲音砸在眾人的心上,觸動心弦。


    手塚低著頭,以往那雙嚴肅深邃的眼眸被蒙上一層暗光,不似從前精神。


    他一開口,悲傷就籠罩在房間裏。


    “我隻知道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流歌才不會擔心,這樣就可以支撐到她醒來。”


    怎麽可以在她沒醒來前就倒下,她在努力醒過來,自己不可以拖後腿讓她心裏不安。


    大家微微一愣,幸村的愛霸道外放,可是手塚的愛克製隱忍。


    沉默過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宮羽陽太緩緩來到幸村身後。


    他了解幸村,對方這麽執著,何嚐不是在懲罰自己,沒有照顧好流歌。


    抬起手一記手刀過去,精神恍惚的幸村躲閃不及,倒在了陽太的臂彎裏。


    真田吃了一驚:“陽太……”


    最愛幹淨,耍帥的陽太看起來狼狽極了。


    幾天沒開口讓他的聲音沙啞。


    “精市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沒有休息了,讓他先睡一覺吧,不然……流歌會心疼,從今天開始,大家輪流照顧流歌。”


    宮羽遠澤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走進屋。


    自從女兒暈倒,宮羽雪奈這個做母親的也是一病不起,更是強硬的要拖著病重的身體想要照顧女兒。


    為了讓妻子情緒穩定些,他連鎮定劑都用上了。


    他走到床前,一臉慈愛地摸著流歌的側臉。


    “這樣也好,波特曼說多跟她說話,說不定就可以醒了,那接下來就讓跡部來吧。”


    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感情隻會比幸村和手塚更深厚。


    眾人無奈之下隻能出去。


    眨眼的功夫,屋裏就剩流歌和跡部兩個人。


    跡部望著她,眼中情意繾綣。


    他讓流歌靠在懷裏,用梳子梳理著她的頭發。


    “頭發亂了,你不是最愛美嗎?睡久了可是會脫相的。”


    “第一次覺得原來我也不是無所不能,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麽做才能讓你醒過來。”


    聽著劇烈的吵鬧聲,變成無助的祈求,流歌的靈魂仿佛被電流穿過。


    腦海中的片段像幻燈片一樣播放。


    這是誰?感覺好重要好重要,為什麽心這麽難受呢?


    魯魯看著她神色複雜,明明記憶被封起來了,完成任務,記憶就會被封存,可為什麽會鬆動呢?


    它在從魯濱遜的身體裏脫離的時候才知道,任務在小島上已經徹底結束。


    可流歌留戀的心太強烈,而王子們的感情又太沉重。


    昏迷的第七天……


    丸井文太坐在床上死死盯著流歌,一根睫毛都不放過,生怕她的睫毛動了自己看不到。


    他像平時一樣,露出燦爛的笑臉,笑嘻嘻的跟流歌說話。


    “我最近在研究美食哦,很甜很甜的,每一次聽到有好吃的甜食,你都會第一個出現,這次也一樣的,對不對?”


    他笑著說這些話,可笑著笑著他就哭了,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麵。


    “不是約定了嘛,一起吃遍所有美食,不是說好了要一直陪著我的嘛!你騙人。”


    接下來,每一天大家都在不停的跟她說話。


    第十天……


    仁王雅治滿目柔情地看著她:“小騙子,我承認這次你真的騙到我了,所以我認輸了,你可以醒了嗎?”


    第十二天……


    手塚國光:“我記得你說過平行世界,所以這次你真的走了?那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邊要怎麽辦?”


    第十五天……


    不二周助的表情落寞,他靠在流歌的床頭,身邊的低氣壓像是深海,可是眼裏沒有了星星一樣的光。


    “好想和你種一片向日葵,可是願望還沒實現,你怎麽就不在了。”


    這一次,他的心裏空空的,感覺最重要的東西被挖走,痛的要死。


    第二十天……


    切原赤也笨拙的把毛巾沾濕,輕柔的給流歌擦臉。


    “我已經可以照顧你了,雖然我還是很差勁,但我把你喜歡的東西,喜歡去的地方都記住了,還有下次……我一定會選紅色玫瑰花的。”


    “所以能不能不睡了?嗚嗚……”切原哭的稀裏嘩啦,剛剛還給流歌擦臉的毛巾轉眼就被他擦了眼淚鼻涕。


    “我不惹你生氣了,你別丟下我啊。”


    ————


    空間裏,流歌緩緩起身,屬實被切原吵的耳朵疼。


    腦海裏的畫麵徹底清晰,那些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終究是封不住的。


    她睜開眼睛,眸子清明透徹,和魯魯對視著。


    “我該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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