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皺著眉,根本沒明白對方的意思,而觀戰席上大家剛剛的興奮已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臉龐。


    羅密歐莞爾一笑:“你的持久力秘密是……運用了恢複疲勞的唿吸法,iap唿吸法。”


    跡部聽的一臉懵,對方在說什麽,iap唿吸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看著他眼中的錯愕與茫然,羅密歐恍然大悟。


    “原來你不知道啊,看來你是天生會使用這種唿吸法,或者說環境讓你不得不掌握這種唿吸法。”


    兩人針鋒相對,在球場內不斷的奔跑著。


    跡部表情嚴肅,冷靜的應對著自己的對手。


    羅密歐好心提醒他:“我建議你放棄持久戰。”


    放棄持久戰?跡部眼神微沉,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放棄,跟逃避有什麽不同。


    所以他絕對不可以放棄持久戰,手上的球打的更用力了。


    見他不聽勸,羅密歐說道:“我常年研究人體,練習瑜伽恢複法,可以無限恢複體力。”


    跡部心下一沉,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反擊方法。


    而流歌看著人山人海的觀戰席,恬不知恥地拉著宮羽陽太坐在德國隊旁邊。


    塞弗裏德半眯著眼,被她的不要臉氣笑了:“你……倒挺心安理得的。”


    流歌揚著頭,笑容假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別小氣,我歇一歇,不會占太長時間的,而且你們也都有座位。”


    言外之意,多出來的座位就當做做好事吧。


    塞弗裏德切了一聲,不再說話。


    俾斯麥側耳聽著,見兩人安靜下來才說道:“果然來了啊,高級心理術大師,羅密費爾。”


    塞弗裏德表情凝重,甚至帶著一絲緊張。


    “在今年的歐洲少年賽,羅密歐的對手一分都沒有拿到,同代之中沒人想跟他比賽。”


    關於他說的這點,施耐德和貝爾蒂都有所耳聞。


    施耐德:“他的攻擊讓高中生都很頭疼,與國光並稱為本次大賽no.1的國中生。”


    流歌頂著皺皺的小臉,就是不服氣。


    宮羽陽太:“和手塚的實力相當啊,那確實很麻煩。”


    “你們別小瞧小景,”流歌偷偷在他的腿上擰了一把。


    別人給跡部泄氣,怎麽連哥哥也這樣。


    她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一番,再敢說就把你的嘴打歪。


    qp側著臉看她:“你對跡部很有信心?”


    看著球場上苦戰不休的跡部,流歌把腰板挺的直直的。


    “當然了,不信你們問國光。”


    手塚國光:……要是博格他們問的,我一定不會搭理。


    但這是流歌問的,他的眼裏精光一閃:“跡部景吾,是一個異常執著,有著強大精神力,領導力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低頭。”


    他已經把支柱的力量托付給了場中的男人。


    宮羽陽太勾著唇角,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也給了極高的評價。


    “雖然吧他很自戀,我倆不是很對付,但他的高傲絕對不會允許他成為弱者。”


    更何況是在那種情況下拿到了單打三號的資格。


    博格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瞬:“看來你們很相信他。”


    流歌迴過頭看著德國隊:“羅密歐的強大你們看過了,可是小景的強大你們不了解,這是一個行走在冰與火之間的信徒。”


    球風如暴風雪一樣冰冷淩冽,但心裏的執著又如烈火一樣炙熱無比。


    跡部與網球擦身而過,又被對方奪取一分,他眼裏滿是不甘心的惱火。


    教練那邊,平等院他們安靜的站在三船身後觀戰。


    隻有遠野篤京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恨不得自己代替跡部出場,把對麵打一頓。


    “真是的,就因為派出了在入江手裏一分都拿不到的家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握緊拳頭,氣憤的不行。


    君島拉住暴躁的遠野,喝道:“遠野……”


    遠野還想再說話,已經被種島的話直接打斷。


    “不要說有損隊伍氣勢的話,現在我們隻能相信他。”


    “看來你們都沒明白啊,”一頭銀發,充當了一個賽季的隱形人加治風多卻開口了。


    遠野的腦子跟不上,有種被耍的感覺:“什麽意思?”


    加治風多:“跡部是不會讓這場比賽結束的,就像當初對戰入江那樣。”


    明明隻有一球入江就可以獲勝,明明勝利的那道門近在眼前。


    可跡部就是憑借那股不服輸的韌勁讓比賽終止在那一分上,入江始終無法跨過。


    而現在這股勁頭又被用在了羅密歐身上。


    眾人沉默,隻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跡部身上,每一場比賽的結果都至關重要。


    羅密歐被跡部這種精神震撼到,他心裏敬佩,但他優雅的打了一個響指。


    “我對你的執著表示讚賞,既然你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那麽就跟它說再見吧。”


    突然,大家發現跡部的表情很奇怪,那雙淩厲的眼眸裏滿是不可置信。


    仿佛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宮羽陽太一臉納悶,跡部這是怎麽了,他扒拉著一旁的流歌。


    見對方沒有迴應他,他隻能轉過頭,結果流歌和跡部的表情差不多。


    宮羽陽太:“你又怎麽啦?也傻了啊?”


    流歌指著球場,瞳孔地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宮羽陽太:“什麽也沒有啊!”


    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流歌的聲音裏帶著顫抖:“沒看到?那不是阿市他們嗎?”


    “你在說什麽?”陽太被弄得更懵了,那裏明明空空如也啊。


    此時,球場內,跡部對麵的球場上站著五道身影。


    他們身上都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羅密歐:“你內心恐懼的具象化結果就是這五個人嗎?”


    恐懼具象化,跡部心頭一震,恐懼嗎?開什麽玩笑?


    他握緊球拍,嚴陣以待。


    觀戰席上,“什麽?”宮羽陽太聽到流歌的話,風中淩亂。


    所以跡部要麵臨車輪戰了?


    具象化,簡單來說就是將內心深處的深層心理恐懼之念具象化。


    而它們相繼向對方猛撲,讓對方不能得到絲毫放鬆,將對手的體力,精神雙雙消耗殆盡,再也感受不到愛與和平。


    羅密歐.費爾南德斯,不但擁有無限體力,還能操控對手心理。


    突然,一道身影漸漸清晰,他上前一步,頭上戴著黑帽子,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一片冰冷。


    跡部看著身穿立海大運動服的真田弦一郎,嘴角一陣冷笑。


    “真田……”


    幻象真田抬起頭,“來吧,讓我擊碎你。”


    別說,跟看台下的真田一模一樣,不論神態還是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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