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陽太看著麵前的女生,周遭的空氣平靜的仿佛不再流動。


    突然,他嘴裏發出一聲近似嘲諷的笑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山田千惠理,你厲害啊。”


    山田千惠理抿著嘴唇,她不想為自己辯駁。


    這個想法在琴子去世不久她就在一步一步實施著。


    看著流歌受傷,陽太心裏不痛快,她能理解。


    因為眼睜睜看著隊友們受傷,她的心裏同樣不好受。


    她沉默半晌,隻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不知道,如果流歌的左手不能打球,她真的就會被毀掉。”


    山田千惠理聽著他的話,嘴唇張張合合,終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整顆心都被憤怒裝滿,宮羽陽太抓著她的衣服,每個字都咬的非常清晰。


    “很大的一盤棋,但是我不希望我妹妹再受到一點傷害。”


    流歌趕到時連忙拉開兩人,抱著陽太的手臂。


    “哥,這是我同意的,你別生氣,也別怪山田。”


    宮羽陽太看著她焦急的神色,隻能輕輕歎氣:“你怎麽就這麽傻呢?”


    流歌嘴角的笑意很淡,但卻很溫暖,她緩緩開口說道。


    “人在年少時總會做點瘋狂的事,你就當我這次任性,總有一些東西比自己還要重要。”


    她舉了舉右手,在他眼前晃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好讓他安心。


    “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宮羽陽太冷哼一聲,不吃她撒嬌賣萌這一套。


    “有事就晚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追責下去,因為流歌會不開心,正是奪冠高興的時候,他不想給她潑冷水。


    宮羽陽太彎腰抱起她,送她迴了病房。


    流歌對著山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快迴家休息。


    山田千惠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對不起,流歌。”


    栗花落惠子從陰影處走出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檢驗單上都說流歌沒事了,她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別擔心。”


    病房裏。


    流歌被勒令臥床,她抬頭望著白白的牆壁:“哥,我想吃麵包,還想喝果汁。”


    宮羽陽太的唇角往下一拉,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心思。


    “我看你是饞了,小心甜食吃多了胖成豬,到時候被嫌棄別來找我哭。”


    即使嘴上不饒人,但還是起身去給她買吃的。


    臨走時陰惻惻地看著她:“你敢跑出去就死定了。”


    流歌聽著關門的聲音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清靜一會了。”


    她掀開被子,低頭找鞋,想去窗邊透透氣,可是她怎麽也沒找到。


    “看來跑丟了。”


    吱呀……


    流歌看著跡部景吾的身影緩緩朝她走過來,手上還拿著跑丟的那隻鞋。


    “你趴在地上這扭曲的樣子,像極了我看過的恐怖片。”


    流歌聽到他打擊自己的話,直接把頭一扭,十足的孩子氣。


    跡部眯著眼,目光緩緩下移,白皙的腳丫進入他的視線。


    眉毛不自覺的擰了擰,在流歌的詫異中抱著她把她放到床上,讓她坐好。


    她瞪大眼睛,看著高傲的國王彎下他的身子,單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腳,把鞋給她穿好。


    跡部認真的側臉在此時定格,每一個舉動都非常的細心。


    心神不禁晃了晃,她開口說話。


    流歌:“小景,你這樣我好不習慣。”


    跡部:“慢慢習慣,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很長。”


    如果對麵的人是你,我不介意低下高貴的頭顱。


    流歌覺得自己身邊圍滿了粉紅泡泡。


    就聽跡部的聲音幽幽傳來,直達靈魂深處,把泡泡戳個稀碎。


    “宮羽流歌,如果你再這麽任性,我就把你關起來。”


    流歌扁著嘴巴,不滿地看著他,小聲的嘀咕,不讓他聽見:“我又不是沒長腿,還不會跑嘛……”


    跡部眼睛一眯:“你心裏是不是在罵我?啊嗯?”


    流歌瘋狂搖頭。


    看著她身上被球打中的傷痕,他心生憐惜:“宮羽流歌。”


    流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嗯?”


    “如果你深處黑暗而無法自拔,那麽就跟著我,大爺我一定會帶你走向光明。”


    流歌直直地看著他深邃幽深的眼睛,黯淡的眼眸因為他的一句話變得明亮。


    所有不好的事情就這樣一股腦的跑光。


    她能感受到他的溫柔,他的溫暖,他的愛意。


    “跡部景吾,大概我上輩子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所以我才會遇到你。”


    她捧著跡部的臉頰,柔軟的唇瓣落在他妖冶的淚痣上。


    跡部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樣不對吧?啊嗯?”


    流歌用懵懂的眼神看向他,哪裏不對?


    跡部笑了一聲,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又小心的吻上那張紅唇。


    屋裏的氣氛熱烈又唯美。


    宮羽陽太一進屋,就看到自家妹妹抱著跡部,兩人難舍難分。


    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響,驚醒了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跡部和流歌。


    兩人看向愣在原地的宮羽陽太,有點被看到的尷尬,臉上好像打了一團腮紅。


    麵上強裝鎮定,跡部說道:“這幾天流歌先在我家養傷。”


    石化半天的宮羽陽太,信號成功啟動,聽到這話,風中淩亂。


    “我妹妹,當然是跟我迴家,去你家算怎麽迴事。”


    跡部景吾:“啊嗯?你說什麽?”


    宮羽陽太大吼:“你做夢。”


    跡部景吾掏掏耳朵:“聽不清。”


    宮羽陽太貼近他的耳朵,嗷嗷喊:“你耳朵聾了啊!”


    跡部輕輕哼了哼:“那流歌有男朋友,你還能陪她一輩子?”


    流歌單手托腮,看著兩個人的小學生做法,在那裏吵個沒完。


    她撲哧一聲就笑了。


    直接打斷還在拌嘴的兩人。


    態度強硬的跡部景吾在宮羽陽太吃人一樣的目光中,把流歌抱上了車。


    流歌靠在她肩膀:“關東大賽結束了,我這幾天要去德國參加青少年樂器表演賽。”


    跡部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對於她跟他匯報行蹤的事,大爺表示很滿意。


    等月亮爬上天空,他穿著黑色浴衣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睡得……比豬還死。


    隻能默默歎氣,把她往懷裏一拉,摟著柔軟的身子睡去。


    翌日……


    教室裏,流歌指著自己不敢置信的與班長對視。


    “我和跡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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