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蘭朵強撐的誌氣終於泄了下來,無力地說:“我們六個是聖殿的長老,負責精靈計劃的推廣。”


    其他人都是一驚,按這種古老的等級製度,長老已經算是管理核心了。


    塞恩斯和阿默爾對視一眼,都有疑問:“六個人?”


    “沒錯,我排第五,大長老在飛船裏,他就是把你們逼到原始試驗區的人,不過我們雖然是長老,但聖教的大部分權力都在教皇手裏,我們不過是個管理員而已。”


    除了入教時間長,知道的秘密比其他人多,能命令其他人之外,長老並沒有接觸太多核心的東西。


    她們知道的都是教皇允許了解的,而這些東西,大部分人也都清楚。


    說到底,她們並沒有多特殊。


    芙蘭朵歎了口氣,接著恨恨地說:“他擅自行動,被教皇懲罰,如今隻是一頭奄奄一息的野獸而已。”


    她看向塞恩斯,眼神非常認真:“這一任教皇非常強大,他從不把我們的生死放在眼裏。”


    “精靈計劃被截斷後,他看似生氣,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就算是第二階段的任務,我也能感覺到他並不在乎。”


    就算是桑德犯了錯,後來仔細迴想,他憤怒的點好像更多是害怕聖殿的事情被曝光,而不是計劃又被打草驚蛇。


    他喜怒無常,心思高深莫測,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塞恩斯接著問:“你們第二階段的計劃是什麽?總部在哪兒?還有這位教皇,他是什麽來曆?”


    “精靈計劃第一階段是在普通人之間推廣,而第二階段剛好相反,目標人群是社會上層人士,而他們得到了好處,自然也會加入到這個計劃,發展其他人。”


    看著其他人快要冒火的眼神,芙蘭朵聳聳肩,無所謂地說:“你們別這麽看著我,無利不起早,上層人士的手段隻會更隱秘更徹底。”


    確實,在這個關係網複雜的社會,上層人士才是最難對付的,他們也都清楚。


    可惜就算有猜測也抓不到他們的小辮子,手腳狠辣行動迅速,完全不留痕跡。


    西洛帝國幾人更是深有體會,阿默爾有些自嘲地說:“他們的手段確實隱秘,父皇他們早就知道了有高層被滲透,可是怎麽也查不出來,直到對方暴露的那一刻,整個西洛帝國搖搖欲墜。”


    一出手就把一國之君逼得不得不把繼承人送離國土,足以可見其手段之強硬。


    阿默爾的話一出,費德林幾人都難受地低下了頭,虞衡年紀尚小,更是直接紅了眼。


    塞恩斯雙手環抱,眼神冰冷地盯著芙蘭朵,聖教的手段毋庸置疑,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相比之下,他更想了解有實際意義的線索。


    既然已經開了口,芙蘭朵也不再賣關子,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總部我隻知道是一顆荒星的地底,坐標被隱藏,每次迴去都是由專人接送。”


    被隱藏的坐標,其定位無法被獲取,一旦離開,想要迴去就不可能,除非有特殊權限能短時間標記該坐標點,否則很困難。


    可是荒星的的範圍太廣,整個曙光星係的星球,荒星至少占了三分之一。


    而且還在地底,就算一一排查,耗時耗力不必說,關鍵是能不能找到都不一定。


    不過他們目前也隻有這個笨方法,至少有了線索,總比當無頭蒼蠅強。


    不過……


    “純精神力使用者?外化攻擊?”


    塞恩斯難得變了臉,其他人受到的衝擊也不比他好多少,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沒錯,這個我也隻是剛聽二長老說,這任教皇非常神秘,上任教皇死了將近二十年他才出現,還擁有精神力外化攻擊的能力。”


    芙蘭朵不由得想起比克門和桑德的下場,眼神中的恐懼越來越濃,這股驚懼也非常強烈地傳給了在場的其他人。


    塞恩斯眼神銳利,逼問道:“神秘?過了二十年才出現,你們為什麽還會服從他?”


    一個二十年才出現的統治者,這有可能嗎?


    芙蘭朵:“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這是聖教的傳統,每一任教皇死前都會迴到聖殿最深處,那裏隻有教皇能進入,這一任教皇就是從那裏出來的。”


    教皇死後不久,會有一名新的教皇出現,雖然這次時間間隔長了點,但他確實是從那裏出來的。


    也正因為長時間沒有教皇鎮壓,大家被無上的權力蒙蔽了雙眼,才變得心浮氣躁,趾高氣昂,試圖挑戰教皇的權威。


    最後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事實上,自從七百多年前,精靈液研製成功後,聖教的重心轉為推廣和滲透,這幾任教皇長老也不過是變著法幹這些事。


    聖教更深層的秘密,都在聖殿最深處,隻有曆任教皇才知道。


    “也就是說這任教皇其實是一個成功的實驗品,能夠使用精神力外化攻擊。”塞恩斯眼神越發深沉。


    如果這是真的,就這說明那個精神力轉移的實驗成功了,而這任教皇就是實驗成果。


    眾人想到這裏,臉色都很難看。


    這樣的存在太過恐怖,能殺人於無形,也許還能控製別人的思想行為。


    不管他們的計劃如何,光憑這個人,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塞恩斯不由想起那串和主腦同源的數據,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麽關聯。


    芙蘭朵看見他們的神色,心裏生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情,“沒錯,至今為止誰也不知道聖殿深處有什麽東西,是否還有更可怕的實驗,而且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


    也就是說,就算那個恐怖的存在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知道,他有可能以任何身份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迴到啟明星之前,希望你能把聯係過的人名單交代清楚,芙蘭朵,到了這一步,應該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吧。”塞恩斯定定地看著她。


    芙蘭朵心底寒意頓生,默默搖頭。


    是啊,到了這一步,進退都是死,全力配合,也許還能保住她幾十年的奮鬥成果,她別無選擇。


    她語氣誠懇:“我會全力配合,隻希望帝國能別戳破粉絲的幻想,至少留給他們一個完美的夢。”


    塞恩斯沒有迴答她,因為他沒有資格決定這一切,“凱林,把過程影像發給沐恩上將。”


    “是。”


    其他人默默歎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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