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女兒的不對勁,蘇夫人並未一開始就勸導,而是旁敲側擊地試探。


    蘇夫人不動聲色地勸:“其他公子哥你瞧不上也就算了,刺史家的的公子不僅是嫡出,才高八鬥,年紀輕輕已是秀才,來年春闈定然高中,如此青年才俊你也瞧不上?”


    蘇青婠堅定的搖頭,“娘,女兒不願!”


    蘇夫人沉默,眼神銳利,深深歎了口氣:“婠兒,你是有中意的人了嗎?”


    “我……女兒沒有。”


    “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若是你真的不願,我跟你爹也不會逼你,倘若你有中意的人家,隻要家世清白,為人良善,我們也盡力為你活動。”蘇夫人循循善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惜還是沒得到答案。


    “如何,婠兒說了沒?”蘇信安問道,他隻是個縣令,錦州刺史找人遞話過來已經是抬舉他了。


    但他私心是不想答應的,刺史家公子確實有才華,雖未娶妻卻有幾個通房,婠兒雖為正妻,但她天性純善,深宅大院的鬥爭不適合她!


    他後院也有兩房小妾,但多年無子,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也把婠兒當親生的疼愛,所以才養成婠兒這天真爛漫的性子。


    蘇夫人搖搖頭:“那孩子這次倒是嘴緊,什麽都問不出來!”


    “佩佩問了嗎?”


    “問了,一問就哭,就是什麽都不說。”


    蘇老爺喝了口茶,沉吟道:“也罷!明日我便迴絕了周刺史。以後派人暗中跟著,別做出什麽錯事來!”


    蘇夫人連忙點頭,她自然是不想女兒去跟一幫丫頭小妾爭風吃醋的。


    蘇老爺不願女兒整日在後院爭風吃醋,但也不會同意將蘇青婠嫁給一個窮書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兩人感情最深的時候,他們的事情還是敗露了,兩人偷偷見麵時被蘇夫人帶著家丁抓住了。


    蘇家前廳。


    “孤男寡女暗中私會,簡直不知廉恥!”蘇老爺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氣急了。


    “還有你,小姐做下如此醜事,你不僅不勸導,反而助紂為虐,立即找個人牙子發賣了!”


    “老爺饒命!”佩佩趴在地上不停磕頭,要是被發賣到花樓,那她就活不下去了!


    蘇青婠立刻護住佩佩,哭道:“爹,佩佩自小陪在我身邊,您不能賣了她!”


    “蘇大人,在下雖仰慕婠兒,但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做出逾矩之事。”慕如初皺眉。


    這一開口,徹底把蘇信安的怒火點燃了,他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無恥小兒,還敢開口!”


    “慕如初,想當初你父親也是花錦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雖不能參加科考,但也是飽讀詩書之輩,如今你竟不顧禮義廉恥,引誘婠兒與你私會,毀她清譽,究竟是何居心!”


    慕如初深深一拜,解釋道:“我知此事不妥,但我與婠兒情投意合,望您成全,今後我必不負她!”他捏緊拳頭,他無法做出任何辯解。


    “阿初……”蘇青婠淚流不止。


    蘇夫人看得又生氣又心疼,暗自歎氣。


    蘇信安氣笑了:“情投意合?你還敢當著我的麵說出這種話,慕如初,你當真以為本官不會殺你嗎?”


    “我的女兒,絕不會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窮書生,你死了這條心吧!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


    “不!!爹,女兒和他是真心相愛,您要是敢這麽做,我就死給你看!”蘇青婠撲了過來擋在慕如初前麵,不準任何人接近。


    “婠兒,別惹你爹生氣,交給我吧。”慕如初心下感動,但他不能讓婠兒與她父親走到如此地步,而且隻會適得其反。


    他行拱手禮道:“蘇大人,在下知道婠兒身份尊貴,我配不上她,前幾日夫子已經來信,他為我聯係了京中官員,不日我將啟程前往京城,隻要能得到薦舉,在下就能踏上仕途,不讓婠兒跟著我吃苦!”


    蘇信安盯著他不言語,慕如初自小天才之名就傳遍花錦城,六歲就被麓山書院破格錄取,直到他十三歲,都是出名才子。


    當初他和穆如初的父親也有過交情,也阿曾考慮過把婠兒托付給他,他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信,可惜……


    蘇信安雖不同意他們之事,但見他如此鎮定坦蕩,怒火也慢慢平息下來。


    他說道:“慕如初,你該感謝你沒有對婠兒做下不可饒恕之事,看在你爹的份上,即刻離開花錦城別再迴來,將你們的事爛在肚子裏,否則,本官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爹!”


    慕如初阻止了蘇青婠,他捏緊了拳頭,再次懇求道:“蘇老爺,我發誓,我一定會讓婠兒幸福,隻要……”


    蘇信安抬手示意他停下,說道:“慕如初,本官承認你很有學識,但你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慕如初不可置信地反問:“為何?”


    夫子說過,以他的才華,若能走科舉之路,必定高中,既然走不了科舉,就走舉薦,總有人會欣賞他的才能。


    蘇信安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家的情況,遠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就算去了京城也隻能無功而返,所以你這輩子都無緣仕途,婠兒跟著你,也不會幸福。”


    “什麽意思……”


    慕如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連身體都在顫抖。


    什麽叫做他家的情況遠遠比他想的複雜?


    當初父親的商隊遭遇土匪被殺身亡,是官府親自判的案,前兩年那幫土匪也被剿滅,砍頭那天他特意去錦州府看了。


    這麽多年,他從未懷疑過這背後還有其他人的手筆。


    背後黑手是京中權貴,害死了人還能逍遙這麽多年?


    他到底在幹做什麽?父親枉死,他卻在賣書畫,虛度光陰!


    簡直枉讀聖賢書,五年多來竟從未想過還有其他原因!


    ……


    “穆如初好可憐啊,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了。”莫拉蒂擦擦眼淚,心疼得不行。


    宋尋無奈地說:“阿姨,都是假的,劇情而已。”


    然後得到了一個控訴的眼神:“小宋,你好殘忍,好鐵石心腸!


    宋尋手立刻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乖乖閉麥,這就叫虐了?


    這才剛開始呢!


    放映廳也開始陸陸續續有抽氣的聲音,估計也是被虐到了。


    接下來的劇情在虐文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大家以為虐完就該升級打臉娶媳婦,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這些通通都沒有!


    慕如初大受打擊,頹廢了好幾天,蘇青婠被禁足,心疼卻沒辦法。


    就當蘇信安以為他會一蹶不振的時候,慕如初再次上門。


    聽到門房來報,蘇信安非常詫異,小半個月過去了,他還以為慕如初已經放棄了。


    另一邊佩佩趕緊通風報信,知道慕如初還在堅持,蘇青婠放下心。


    “三年?你要北上?”蘇信安吃驚道,北邊都已經打了一年多了,戰事非常吃緊。


    慕如初行拱手禮。


    堅定道:“是,科舉舉薦不行,我就去邊關,靠軍功入仕。”總有一天,他會查清父親枉死的真相,報仇雪恨。


    蘇信安:“你要想好了,這一去可能就迴不來了,而且即使你成功了,也不一定能查清真相,不管你說得再好聽,婠兒都十六了,她等不起你,我也不會把婠兒交給你!”


    他同情他的遭遇,欣賞他的才華,佩服他的勇氣,可是他的女兒,等不起!


    婠兒已經十六,普通人家十四五就成親了,他再舍不得,為了婠兒的名聲著想,她也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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