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起收迴視線,沉聲冷靜的對著老婦人吩咐道:“王嬸,你帶他到另一個會客廳吧,我和夫人換身衣服就過去,記住,外人麵前不可以怠慢了。”


    王嬸了然的立馬點頭迴應著,“明白的老爺。”


    然後利落的轉身吩咐起下人趕緊打掃和安排茶點。


    孫起說完依舊沉著臉,微眯著眼轉身悄然走迴白麗麵前,麵無表情的快速一把抽走白麗正在發送信息的手機。


    白麗被孫起這突然一猛的動作嚇得一驚,愣住看著自己的手機落入孫起手中,有驚無險的是在孫起手伸過來抽走她的手機前,她就就及時鎖屏了,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慌張的情緒讓她心跳加快,有些不自在的嘴角抽搐,尷尬的臉色還是一如剛才的青白。


    她連直視孫起的眼神都帶了些躲閃的說道:“我...我是在問芊芊書全現在的情況呢。”白麗臉上掛起一抹難看的笑容,急忙對著孫起解釋。


    白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繼續開口:“我們也別管客人了,趕緊讓老王準備一下,送我們過去醫院吧,我有些擔心書全的身子情況。”


    孫起聞言冷笑一聲。


    擔心?白麗這死女人她也好意思說出這個詞?如果她真的擔心白書全的身體,作為親生母親怎麽會對著自己隱瞞多年白書全凝血功能異常這件事??甚至是剛才白書全幾乎昏迷了,她這個母親都沒有過多的著急樣子,她要真著急,這時候跟著去醫院的應該是她而不是他的女兒。


    她也配用這個詞給自己貼金?


    孫起氣笑得白了白麗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死死盯著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手機,眯著眼捏緊了手上的東西,縱然他氣憤也十分擔心白書全的情況,但是現在他還有事要做。


    白麗的手機這時候傳來信息震動的微小的嗡嗡聲,鎖屏界麵亮起,隻能看到兩條新消息提醒卻看不到內容。


    他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冷笑輕聲的反問白麗,眼裏都是冰冷。


    “怎麽,心虛了?我說了什麽了嗎?”


    白麗語塞。


    孫起又玩味的看著白麗現在有些緊張撰著西裝的衣角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沒有溫度,連帶著語氣都帶著些狠厲。


    “書全的事不急,芊芊已經跟過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倒是現在,既然有客人到來看望,作為孫家主人怎麽好意思趕人呢?鄭局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老同學即使不熟,我倒也是想聽聽看他是來幹嘛的呢,去醫院的事,招唿他過後再過去也來得及,你說呢?”


    最後這三個字,白麗聽出來孫起話裏的一些猜忌和陰陽怪氣,她微皺著眉在心裏埋怨起管家的多嘴,也隻能笑著對孫起點點頭。


    “好。”


    白麗此時早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理直氣壯和咄咄逼人,這不打自招的心虛順從樣子,惹得孫起生出一股到頂的厭煩。


    他不由分說的用力一提,一把拉起白麗就往門口拖,不顧白麗吃痛的想甩開他的手,孫起轉頭看向白麗,表情陰狠的警告道:


    “你最好祈禱你的愚蠢行為沒有什麽後續問題,到時在確認書全沒事之後,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來龍去脈,否則我會讓你知道瞞著我沒腦子衝動做事的後果!”


    .... ..... .....


    孫家偏廳。


    鄭碩穿著警服坐在名貴的緬甸花梨木椅上,渾身透著儒雅的氣質,品著孫家女傭上的茶水。


    管家王嬸親自招待,她從善如流的帶著歉意的笑著輕聲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鄭局長,讓你親自過來一趟。”


    鄭碩冷淡的眼神瞟了一眼麵前的老婦人,他又轉頭微微環望四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的裝飾,古色古香卻不是平時他來往時候落座的會客廳,這應該是一間拒人千裏的偏廳,一般大戶人家對不上心的來客都是這種待遇。


    男人微不可聞的輕輕冷哼了一聲。


    孫家的管家王嬸看到麵前的男人臉色緊繃,又開口說道,“希望鄭先生理解,今天家裏發生了很多事,加上內廳再規整打掃,隻能委屈你在這兒等候了,老爺和夫人換身衣服就來,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見諒啊。”


    男人聽完沒有立馬開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無礙。


    麵前的這個男人五十五歲左右,長相儒雅清冷,不苟言笑的臉上皮膚緊繃,額頭上鐫刻著幾道細細的皺紋,兩鬢微微夾雜著幾根銀絲,眉毛似乎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澤,偶爾臉上閃過一絲關切的焦急,讓他原本威嚴不苟言笑的嚴肅形象都柔和了幾分人味兒。


    “嗯,沒事,你先去忙吧,我也是聽到你們孫家出了事,出於和你們老爺的交情,才私自不打招唿過來親自過來了解情況。也是我唐突了就這麽上門。”


    鄭碩早上接到白氏集團白麗的專屬律師給他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事情後,才打算親自過來問白麗具體情況商量對策,他特意馬不停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過來孫家一趟,結果他剛才一進門就聽到孫家的傭人在竊竊私語,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他們有些唏噓的說著白書全不是孫起的親生兒子,所以就被他的繼父孫起情緒控製不住的牽連到暴怒,把他打到暈厥,還血流不止,手臂上都是傷口,傷勢可能很嚴重。還說,就連救護車到來他們還在爭執,醫生對此行為罵罵咧咧等等情況都說的繪聲繪色,鄭碩越聽,心裏一股自己的東西被冒犯的怒氣洶湧而上,還著急得不行。


    他不禁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個王八蛋孫起就是一個垃圾,在外溫文爾雅,對內就是這麽無良的對待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嗎?縱然白書全不是他的親生孩子,法律上來講也是他的養子吧,都多大的人了,就可以因為他的怒氣遷怒直接把人打到昏厥?嗬,果然他當初就不該讓白麗嫁給孫起這種人!


    他就該和他的妻子離婚重新給白麗幸福的!!


    鄭碩陰沉著臉,越想越氣,皺著眉臉色十分不悅的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他內心想把白書全和他的關係身份公開,帶迴自己身邊的想法就更加壓抑不住。


    鄭碩雖然也早有家庭,但是他從結婚那天以來,幾乎和這個事業心強,作為心理學教授的妻子沒有多餘的交流,這麽多年來他們的夫妻之實也屈指可數,多年來他們一致對外宣稱丁克主義所以沒有孩子,實際上是因為他們的婚姻隻是利益合作,直視為了名聲好聽,是名存實亡的開放性的關係而已。


    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依舊喜歡著白麗,對她的予取予求,隻要在他範圍內能夠做到的,鄭碩都會盡量滿足她。


    不僅是因為還喜歡著,還是因為白麗在他結婚後不久就懷孕了,哭著向他提出了分手,毅然決然的一個人帶著肚子裏的孩子,哪怕不甘願,還是不得不嫁給了白氏那個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多歲的前任繼承人。


    她這種委曲求全的決定,他心疼,當然是不忍的,無奈他當年年輕時候扛不過家裏父母給的壓力,也幹不過來自父母的威脅,隻能被迫接受和他的妻子結婚,傷了白麗的心。


    幾年後,鄭碩知道了白麗被白氏白家人懷疑血脈的事,從而不得已的對出了車禍的丈夫下了死手,白麗哭的梨花帶雨求他幫忙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動用了家裏的身份和手段替白麗壓了下來這件事,白麗她們母子也就順利的靠著意外和作假的親子鑒定,堵住了白家其他人懷疑的嘴,光明正大的繼承了白氏集團所有的股份和錢財。


    至於他一直懷疑白書全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問過,隻是白麗一直沒有明確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除了這點,白麗還非常十分樂於主動讓白書全從小叫他幹爹,讓白書全把他當成親爸一樣相處對待,他了然於胸,他覺得應該是礙於當時白書全對內對外都是白氏集團的血脈,白麗還承擔著掌管白氏集團的擔子,所以她沒辦法對他承認吧。鄭碩也不再過問,自然而然的就默認了他們倆的這層關係,他就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想錯,白書全應該是他的兒子。


    鄭碩這半生都沒有孩子,所以這麽多年他自然更是把白書全認作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不去做親子鑒定,他也默認的把這個當成是他對白書全的保護。


    他是從白書全還是嬰兒時代看著他長大的,現在突然發生這種事,他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因為擔心,他想知道更多,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外人,也不好意思直接光明正大的拉著傭人詢問情況。


    過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人,鄭碩皺著眉看了眼手機,白麗已經將近半個多小時沒有迴他消息,連帶著手機聊天界麵都停留對方給她發送的【別...】這個字上。


    別....什麽?


    白麗的意思是讓他別來嗎?這是讓他走的意思?


    鄭碩不知道等了多久,傭人上的茶水都喝到見底還是沒看到主人出來招唿,被怠慢的怒意上湧,


    “哼,孫起真是好大的臉!”氣的一拍桌就起身想離開,打算明天再私底下和白麗赴約。


    他剛起身抬腿邁出一步,孫起終於拉著換了一身裙子的白麗姍姍來遲的走進了偏廳。


    孫起僵硬的把白麗拉過,看向鄭碩,臉上掛上玩笑的表情驚訝的問道:“喲,我們夫妻倆這才忙完出來,老同學這就要走了啊?別急著走啊,再坐坐,我們聊聊天。”


    鄭碩盯著孫起親密的拉著白麗的右手十分不悅,加上他一個局長來訪卻被惡意怠慢,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不過下一秒他就強行壓著怒氣,又重新坐了迴去。


    他怎麽聽孫起的話就覺得十分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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