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這麽明白了,你還是聽不懂?”


    蘇轍不屑的瞥了白書全一眼,表情微露陰狠的笑容再次開口,話裏都是護犢子和威脅的味道。


    “你我在敵對麵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林林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幫她幫你們這種不相幹的人豈不是可笑?至於是不是真的,你不如迴去親口問問你的母親都做了什麽,聽聽看她的狡辯再來判斷,免得給別人亂貼標簽還理直氣壯。”


    “至於這件事,我會替林林查清到底,包括以前過去的事,不管多久,相關有牽扯的人誰都別想跑,該誰的責任我都會一一找他們清算!”


    蘇轍說的霸氣,狠厲的表情和認真的神色十分攝人。


    他是什麽意思?


    白書全聽後臉色微白,連帶著孫芊芊都覺得有那麽些不對勁。


    為什麽柯林和蘇轍說的話,有種不單單是指這件事的意有所指的感覺,但是態度又不明顯,是不是她多想了。


    柯林著對麵麵如菜色的三個人,三人臉上表情複雜神色各異,她倒是覺得有趣。


    很明顯,白書全和孫芊芊在聽到受害者是自己的時候,表情這麽難看,大概也是知道這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白麗能對她這麽做,那對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柯林猜測,白麗從得到白氏,再到二婚嫁給孫芊芊的父親,做的這一切應該都有跡可循。如果不是一開始孫芊芊白書全兩人有交集,白麗也不可能會坐上孫家女主人的位置。


    “蝴蝶效應”和俗話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相對等,等白書全他們發現和他們相關的最後親人命損的真相的時候,會不會對他們以前做的事而後悔呢?


    柯林感動的和蘇轍對視,接著她轉頭平靜的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們的母親既然敢這麽做,自然是有能夠保她無事的保命符存在。”


    “保命符?你什麽意思?”孫芊芊聽到剛才的話,連出口的聲音都不像剛才那般尖銳,反而有些底氣不足的心虛。


    “字麵意思,怎麽,不信?我都能猜她到用不了多久就能直接毫發無損的撇清這件事的關係離開警局,你們這次替她出頭,我看除了丟人,簡直就是多此一舉。”柯林說。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沒多久,白書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白書全皺著眉接通了電話。


    “陳律師...”


    他話還沒說完,白氏集團的專用律師陳俊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來:“少爺,夫人這邊的事已經解決了,是場誤會,是對方心懷不軌執意要栽贓嫁禍騙取一些錢,女秘書已經坦白了,不過出於夫人也有過錯,也出於人道主義,夫人不想追究對方的責任,態度誠懇的認罰,賠給她一些錢就算了。”


    聽到對方這麽說,白書全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放鬆下來。如果是以前,他不會覺得自己的母親這麽大度的不追究用錢解決有什麽問題。


    反倒是今天,他知道了受害者是柯林,他就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是他母親讓人做的,畢竟這麽湊巧的關聯事實在是找不到第二件。


    至於剛才柯林和蘇轍話裏有話的樣子,他們是知道了些什麽呢?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白書全掛斷電話,孫芊芊和蘇靜怡趕忙看著他問道:“怎麽樣了?”


    白書全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都鬆了口氣。


    柯林一副猜中的表情,稍顯鄙夷的問了白書全,“我沒說錯吧,你方律師是不是和你說了事情已經解決,你母親不需要負責隻要賠錢就行?說受害者已經鬆口說是故意這麽做的?”


    “哪怕是在受害者還在昏迷的情況下....”


    柯林說的肯定,白書全無法反駁的默認了。


    王瑋哲這時候開口表態,“事情來龍去脈大概都清楚了,那麽,我想我也應該表明身份了。”


    感覺到對麵的人眼神都緊緊盯著自己,王瑋哲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向他們介紹道:“我是柯林這方的代理律師。”


    王瑋哲起身將蘇轍桌上一份文件拿了過來放在白書全麵前,帶著儒雅的笑容正式通知對方。


    “我代表被死者周洋間接傷害到重傷住院的林子慧女士和被死者惡意侵犯隱私權的柯林女士,向死者以及知情者及相關嫌疑人白麗女士提出訴訟賠償。同時,我們會保留追究一切相關責任的權力。正式的律師函這兩天會寄到白氏,你們留意一下。”


    聽到蘇轍竟然讓自己的好友出馬要告白母,孫芊芊臉色都變了,她急著想讓白書全開口求人,結果發現白書全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表情十分木然。


    蘇靜怡任性的又開始打抱不平,她也顧不得自己哥哥剛才給她的警告了,縱然她的母親對柯林這個女人好像很滿意,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的哥哥這麽對待一個長輩。


    “哥,你這就過分了吧?柯林她不是沒事了嗎?又沒傷又沒死的,這件事也不是白阿姨做的,既然犯人都死了,給他們賠點錢就過去了吧,你還要鬧什麽?就為了這麽一個人你把白阿姨都得罪了,母親會怎麽想?你要母親以後怎麽麵對白阿姨啊?”


    蘇轍抬眸看向蘇靜怡的眼神冰冷嚴厲,她感覺到了自己哥哥身上冷如冰霜帶刺的憤怒的情緒,蘇靜怡身體的感官本能的就是害怕的抖了一下。


    蘇轍聲音嚴厲說道:“我母親向來是個明事理的人,爺爺也是公私分明,林林是我自家人,蘇家人哪有不幫自家人去幫外人的道理,你年紀輕經曆少不懂,不過白先生應該懂吧?”


    白書全嘴角揚起,輕笑出聲,既然他的母親白麗沒事,他也實在沒必要多說些什麽。


    “打擾了。”


    白書全語氣冰冷,突然的站起了身,撇下孫芊芊和蘇靜怡快步離開了辦公室,蘇靜怡看到白書全臉色不太好看,以為白書全是因為自己哥哥不幫忙生了氣,著急的起身,急忙追了出去。


    “蘇轍哥,你等等我!”


    ----------


    警局走廊,白麗氣場十足的昂首踏出審訊室,臉色陰沉的怒氣狠瞪著張遠航和李晨星,恨不得將對方戳出洞來。


    白麗眉頭微蹙,轉過身緊緊的打量著麵前的兩人,她總覺得麵前的這個中年警察有些臉熟,甚至是他旁邊的那個年輕的男人也有些印象,不過無關緊要的人,就算什麽時候見過她也沒必要想起來。


    白麗帶著怒氣冷笑出聲,瞥著麵前的兩人,微微側頭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哦,對了陳律師,你記得幫我和鄭局說一聲,他手下的人做事太沒有分寸,太過急功近利看不清現實,讓他好好重新調教一下,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人呢,實在不行該扔就扔了,畢竟我可是很忙的,有些人戲看多了熱血衝動是沒問題,但是我現在的損失,他們要怎麽賠償我?”


    白麗說的這句話,明顯的就是在張遠航他們麵前顯擺自己有局長這個後台,不隻是在得意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也是在給他們警告,如果他們還有下次逾越行為,他們連這個鐵飯碗的工作都會不保。


    張遠航毫不在意的別過頭輕笑,李晨星也是麵不改色的抱胸看著麵前的婦人,滿臉不屑。


    張遠航開朗的說道,似乎臉上還隱隱有些興奮的樣子。


    “白總,你意思是想要寄律師函呢,或者讓鄭局出警告信啊?我都可以,隨便來隨便招唿,這麽些年我也收過不少,不差你這一封。這麽著,不然我們倆跟著你去當麵領也沒問題,你就算話裏話外給我施壓沒用,我就倔驢一個,不懂什麽叫妥協,我該怎麽查就怎麽查,就看咱們誰笑到最後。”


    張遠航說完就做出請的動作,似乎是真的想帶著白麗去局長辦公室把事辦了,李晨星轉頭和旁邊的女警察小聲交接著什麽:


    “等下醫院或者是有人來電話說明受害者情況,或者是來找張叔和我的人,你先幫我接一下,我去趟局長辦公室就過來處理。”


    女警察不耐煩的皺眉看了眼白麗的方向,丟下一個白眼的眼神就對著李晨星點了點頭答應:“好。”


    李晨星交接完,剛才對同事還一臉溫和的表情一下變得冷冽,他微眯著眼看向白麗,冷聲問道:“走吧,白總不知道路,我們帶你去局長辦公室。”


    “哈?你們以為我是嚇唬你們的?”白麗好笑的問道。


    張遠航聳了聳肩,一臉認真,“彼此彼此,白總不是忙到日進鬥金嗎,那就別廢話了,趕緊給律師函和警告信,我們還要查案,很忙的。”


    白麗嘲笑出聲,她無語了,她的威脅完全不起作用,不過倒是讓她對麵前的兩個人有些刮目相看,他們臉上認真的表情不是裝的,是完全真的不在意她說出口的威脅。


    停頓了幾秒,白麗笑著鬆口了,“行了,不然還是算了,他們兩個小警察能有什麽錢賠償我呢,起訴還要浪費我的時間精力。畢竟這件事我也有錯不是,口頭警告一下讓他們下不為例就行。至於其他的,你幫我約一下鄭局,告訴他明天還是老地方見,我以好友的名義和他敘敘舊。”


    “明白。”陳律師恭敬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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