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一臉詫異,懷疑的看著麵前的老警察,她不知道他怎麽知道她家地址和她家那場事故的,難道他也是當年承辦的警察嗎?已經近10年,她對當年的事故調查的警察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實在不敢確定麵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年長的老警察張遠航看到柯林對他是一臉懷疑和戒備,他將自己身上的一張隨身攜帶的照片翻出來給她看。


    柯林接過照片,上麵的畫麵是兩位警察穿著警服的合照。其中一個笑著,一手捧著花束,舉起手敬禮的年輕男人正是當年的李鳴,而另外一個攬著李鳴笑的一臉燦爛的男人,就是麵前的老警察。隻不過短短數年時間,他和以前的模樣相比,好像蒼老了許多。


    柯林再一次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心裏不禁還是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和李警官是什麽關係?你怎麽會知道我家的地址和當年的事故的?”


    柯林問出這一句話後才想起來,當初她家的事故上過報紙和新聞,麵前的人會知道也實屬正常,但是能具體到她家地址門牌號,就說明他可能就在現場?


    老警察開口迴答道:“我就是當年承辦你家這場事故的警察李鳴的師父,我叫張遠航。李鳴是我帶出來的第一個徒弟,當初你家的這場事故,原先上頭是安排我們二組的調查的,結果不到兩天,我那個幹勁十足,主動承擔負責調查的徒弟,沒有緣由突然的主動的提出了離職,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從那天起就渺無音訊。”


    張遠航輕輕歎了口氣,將照片收迴,臉上的細紋伴隨著這一聲歎氣,幾乎是帶著幾分惋惜的味道。


    “一開始我們是查到了一點苗頭,他把一些他查到的疑點都告訴了我,原本我在他離開之後,有要想要繼續調查的念頭的,但是上頭卻在他離職的同時出具了他手寫的調查報告,用這個理由拒絕了重啟調查的請求。這份所謂李鳴手寫的報告裏,他推翻了他之前提出的可疑點,隻寫明了你家的情況就是一個不小心的意外事故,上頭也以此為借口草草結了案。當然,雖然別人都說這份報告的字跡是我這個徒弟的沒錯,但是筆記這種東西是可以模仿的,我是絕不相信他會這麽做。”


    “當年是發生了什麽事?我記得李警官和當年那個鄰居是同一天消失的。”柯林皺著眉頭問道。


    張遠航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抹微怒的神色,他說:“那天,局裏麵有人造謠說李鳴為了自己的晉升名額,說他為了能升官發財,私自動了現場的屍體和物件,偽造了證據,買通了鄰居讓他們作偽證,想故意將意外偽造成人為事故,然後隻要他調查出來真相,就絕對能穩贏這次的升職的機會。別人也在嘲笑說他百密一疏太過得意而漏出破綻被人舉報了,當時這個鄰居也突然反水推翻了他以前說的話,反咬他一口,說是李鳴給了他們好處,所以他們就按著李鳴的話說了慌,他們一直在重複的說害怕被報複,所以當晚就直接搬離了市區。


    就是因為這件未經證實的謠言導致了李鳴被開除,甚至還可能需要麵臨拘禁的地步,而舉報他的那個同事卻升了職,代替了他的位置。當時的上頭為了不丟局裏的臉,局裏所以才對外宣稱他是主動離職的。”


    這時候蘇轍突然開了口:“你怎麽會篤定的覺得李鳴警官不會做偽證呢?說不定李警官就是為了一級警司的位置鋌而走險的想下這一步險棋呢?我記得李警官好像當年還不到35歲吧,入職不到6年就能被提名一級警司的候選人名單,這麽大的職位誘惑,正常人都會權衡利弊,如果這時候突然有一個案件能讓他立下大功,他升職的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果你是他,你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嗎?”


    蘇轍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張遠航冷淡的說道,微微勾起的嘴角說出的話似乎帶了一點輕蔑的感覺。


    “......”


    柯林蒙了,她疑惑的轉頭看向蘇轍,她驚訝蘇轍為什麽要故意用這種口氣這麽說李鳴。就衝著他和徐宴費心從警局調出來的加密檔案上的手寫內容來看,和邱文跟他們說的李鳴警官遠在國外這些年依舊沒有放棄調查真相這件事來說,對真相是固執又正義的李鳴,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官職利益就同流合汙,居心叵測到使用下三濫招數的小人。


    “你怎麽.....”


    柯林怪異的低聲開口想問蘇轍是怎麽迴事,蘇轍原本就拉著她的手稍微加緊了幾分力道,好像是在說讓她現在閉嘴別說話。柯林皺著眉看著他,將想發出的音色又咽了迴去。


    年輕警察聽到了蘇轍開口的話裏充滿了對李鳴的非議,語氣讓他十分不悅,他突然的就發怒般惡狠狠的瞪著蘇轍,憤憤不平的反駁他剛才的話:“你胡說,我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


    柯林聽到麵前的年輕警察說的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是.....李鳴警官的弟弟?”她不敢置信的問道,難怪她剛才就覺得他有那麽一點的眼熟感覺,現在仔細一看,他確實和李鳴有幾分相像。


    年輕的警察依舊是直勾勾的怒瞪著蘇轍,認真的點了點頭迴答:“是,我叫李晨星,我哥就是李鳴。”


    然後他上前一步,嚴厲的繼續怒斥蘇轍。


    “我哥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人!他平時對人謙遜有禮,對工作踏實肯幹,就算再累也從不抱怨,生活裏也是正直熱心熱於助人的人,對於名利他更是從不放在眼裏,你知道什麽,你有什麽證據,又憑什麽把他說的這麽唯利是圖!?”


    李晨星此刻沒有了剛才沉穩冷靜的模樣,聽到蘇轍這麽評價李鳴的行為,他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咪充滿攻擊性,蘇轍看到他能因為這幾句話就這麽生氣,看得出來他和他哥哥李鳴的兄弟關係非常的好。


    他當然知道李鳴不是那種陰險的小人。他之所以會故意這麽說,無非就是想確認一下麵前的兩個人,是不是和當年的事有關。


    張遠航拉住李晨星的手臂,嚴肅的對他搖了搖頭,讓他冷靜,“這裏還有病患在休息,注意音量。”


    李晨星看了眼床上還在昏迷的小慧,雖然依舊麵帶怒色,再不情願也閉上了嘴,還是一臉的不滿。


    張遠航也是帶著一臉不悅的嚴厲表情看著蘇轍開了口,他說:“李鳴是我正經收的第一個徒弟,雖然我和他相處也不過短短6年時間,他的為人品行我全都看在眼裏,他絕對不會是你口中的那種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的話,當年他大可以接受神秘人給他的好處,草草了結這件事,甚至是可以甩手不管這件事,然後一步登天去做他的官,去收取他的名利。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如果不是他為人正直且對事固執,他能為了尋找真相主動放棄這麽好的升職機會嗎?”


    蘇轍聽完認可的點了點頭。


    “張警官,那你剛才說的這個神秘人你知道是誰了嗎?”他問道。


    張遠航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我不知道,當年他離開的最後一天的下午,他和我說他要去見一個人,他說他想把他調查的報告和證據交給這個人,這樣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但是就是在那之後沒多久,他發給我的短信裏隻寫著一個問題-【如果大好的前途和真相擺在麵前,你會選哪個?】,我迴答他讓他跟著自己的內心走,他最後迴我的就是一個笑臉的表情包,然後就是局裏發出他被舉報的公告,他被上級狠狠地警告了。從那天開始,他就悄無聲息的帶著行李離開了這個地方,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張遠航惆悵的看向窗外,目光投向遠處思考著,他內心其實是有猜測的可疑人選的,但是這些年都沒有找到證據,光是靠著聯想是不能確定這個猜測的真實性的。


    蘇轍一直都在觀察著麵前的兩個人的表情動作和反應,從他們剛才的態度和行為舉止,他能確定這兩個人是站在李鳴這一邊的,他就放心了些。


    “張警官,李警官,請見諒我剛才故意的無禮。”蘇轍說道,說完他剛才臉上繃著的冷漠緩和了不少,微微的對麵前的兩個人鞠躬道歉。


    “李鳴警官時至今日還從未放棄尋找真相,我們知道也相信李鳴警官是極具正義感的人。剛才聽了你的話,我心裏有個猜測,或許當年舉報李警官的那個人,和當年的警署裏的大官有親屬關係嗎?”蘇轍問。


    張遠航微微皺眉想了一下,當年那個打小報告的人,如果他沒記錯,那個人好像是當年警局局長的親侄子,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蘇轍又繼續說問道:“或許當年的那個人,現在已經成了警署裏的高官了嗎?”


    張遠航再次點了點頭。


    蘇轍這時候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他肯定得說:“我猜,李警官當年說的要去見的那個人就是這個舉報他的人,他可能是擔心這件事按流程會拖很久,所以他想透過這個人的親屬關係,直接向上上報他的調查結果,他以為這樣可以加快破案的時間,可惜他信錯了人,才會被這個人倒打一耙,反將一軍,以至於最後被陷害了不得不被迫背井離鄉離開華國。”


    張遠航聽完麵露驚訝的神色,看向蘇轍眼裏帶了點欣賞的波光,這個年輕人隻憑著剛才的一點信息竟然猜中了他心裏的想法。


    他也是懷疑那個打小報告的人就是李鳴被陷害的罪魁禍首,而這個人,現在靠著親屬關係,已經成了市級公安局長了。


    “你猜的和我想的一樣。隻是到現在還沒有證據,李鳴上交的那份資料,我想應該已經被他銷毀了,現在局裏還在檔的,應該是別人偽造後的資料。”


    李晨星從剛才的對話裏捕捉到了一絲希望的味道。這個男人剛才說話的無意間有幾個字讓他十分在意。


    麵前的這個人,剛才說到了:【李警官時至今日還從未放棄】,這句話聽的他又驚喜又害怕,突然有些緊張。他怕是他多想了對方話裏的意思,最後會空歡喜一場,但是假如他這個猜想是真的呢?


    按他這個意思,他怎麽會知道他的哥哥這幾年都沒有放棄尋找真相?他難道有他哥哥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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