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星期,李國慶終於把海倫老太太“服侍”好了,抱著他的寶貝瓶兒,逃往市區。長島雖好,有吃人的妖精啊。


    關鍵還不是玉麵狐狸精,是他麽黑山老妖,還不是一個,是仨!


    進了市區,李國慶直接打車去找珍妮,求抱抱求貼貼,安慰他那備受摧殘的心靈。沾了“老氣”太多,可不得找點“少女少婦”氣中和中和嘛,要不然咱老李同誌容易老得快。


    額,其實吧,抱個毛貼個毛啊,李國慶找珍妮是去她們單位旁邊的銀行往保險箱裏送瓶兒的。保險箱是讓珍妮代開的,李大老板買的那幾塊老表就存放在保險箱裏。


    “老板,你很喜歡華夏的瓷器?”


    看著李國慶把瓶兒擦了一遍又一遍,才依依不舍小心翼翼地把瓶兒裝進盒子然後放進保險箱,珍妮忍不住問道。


    “是啊,你不覺得這些精美的瓷器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嗎?”李國慶輕輕拔下了保險箱的鑰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有跟你這個瓷器差不多的瓷器。”


    “那你還不趕緊帶路。”


    出了銀行的金庫,珍妮開著她那輛破雪佛蘭轎車,把李國慶拉到了同樣位於曼哈頓麥迪遜大街的一處臨街店麵前。


    珍妮去找地方停車,李國慶自己徑直推開了店門進了店裏。


    “空你幾哇。”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年輕店員微笑著迎了上來,還行了一個標準的彎腰九十度鞠躬禮。


    “空你妹啊,老子華夏人。”李國慶毫不客氣地懟了迴去,用的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留學生?”


    “嗯。”


    “隨便看看吧。”店員的態度冷淡了好多。


    看看就看看,李國慶背著手在麵積不大的店麵裏轉了一圈,不時還指著展櫃裏麵的東西向跟在他後麵的店員問問價,店員倒沒表現出來不耐煩,基本上可以做到有問必答。


    “喲,朱同誌,是你啊。”一個中年男人從樓梯上下來,不是趙慶誌又是誰。跟上次見到的一身中山裝的趙慶誌不同,此時的趙慶誌也是西裝革履,油頭梳得鋥亮。


    “你家老太太病好了?”


    “托您的福,好了,全好了。”


    趙慶誌拉著李國慶的手,不要錢的感謝話一句接著一句,那叫一個滔滔不絕、連綿不絕、源源不絕、綿延不絕……反正就是不絕。


    都把李國慶的手給握疼了,李國慶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手,使勁甩了幾下,心說:“你他麽光口頭感謝幹蛋啊,最起碼你把老子那顆安宮牛黃丸錢給老子啊,老子也不多要,給老子個十萬八萬刀就行。”


    “這是你開的店?”


    “我哪有那個實力啊,我舅舅家開的,我現在是給我舅舅幫忙看店。有沒有看上的東西,看上了,我找我舅舅給你要優惠。”


    “這個我就挺喜歡的,多少錢?”李國慶指著一個盤子道。


    “朱同誌好眼光啊,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一件光緒瓷器了,不貴不貴,也就6000刀,你要是誠心要的話,我做主了,5500刀你拿走,這點麵子,我舅舅還是會給我的。”


    “我再看看吧。”


    李國慶背著手繼續在店裏轉了起來,心說:“你他麽麵子還真值錢,剛剛那個店員給老子報價才4000刀。老子說喜歡,是想讓你主動送給老子的,不是讓你他麽的狠宰老子的。”


    這時候珍妮也進了店,趙慶誌忙撇下李國慶,微笑著大步迎向珍妮,用蹩腳的英語跟珍妮打著招唿,說著恭維的話。


    救母恩人?哼,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來了店裏,你不照顧我的生意,我幹嘛要對你客氣?


    珍妮走到了李國慶身邊,停了下來。


    趙慶誌以為珍妮要看李國慶正在看的東西,忙給李國慶使眼色示意他讓讓,見李國慶沒反應,忙說:“小朱同誌啊,讓一下,別擋住了這位外賓的視線。”


    外賓?


    有沒有搞錯?


    在這地界兒上,珍妮她們是當地土著,咱們才是外賓。


    “lee,這個蠢貨是誰?”珍妮是用德語說的,她精通德法意三種外語,知道李國慶會說德語,怕趙慶誌能聽懂,故意用德語交流。


    “就是一個蠢貨。”


    “跟我來吧,一樓是不會有好東西的,他們店裏的好東西都在地下室的恆溫恆濕保險庫裏。”


    “不著急,你裝作看瓷器,我逗逗那蠢貨。”


    珍妮裝模作樣在一樓店麵看起了瓷器,趙慶誌悄悄把李國慶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小朱,你跟那洋婆子認識?”


    “認識啊。”


    “怎麽認識的?”趙慶誌聲音更小了,就差跟李國慶咬耳朵了。


    “那老外聽不懂漢語,你不用這麽小心。”李國慶把趙慶誌往外推了推,他可不習慣跟一個臭男人挨得這麽近:“她是我的學姐,也喜歡華夏瓷器,但是不懂,就把我帶來了,順便給她當個翻譯啥的。”


    “那你跟她很熟了?”


    “熟?我他麽就跟馬妮兒熟。”李國慶做了一個搓手的姿勢:“誰給我錢,我跟誰熟。沒錢,親娘老子也不熟。”


    “這樣啊。”趙慶誌用隻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那洋婆子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又不懂行,妥妥的大頭一個,那還不是咱們想怎麽蒙她就怎麽蒙,你幫我,事成了我給你迴扣。”


    又蠢膽子又大,趙慶誌這貨早晚得完蛋。


    李國慶瞬間連玩他的心思都沒有了,都不用給他挖坑,他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關鍵是這貨心還黑,事成了給迴扣,算不算成,做到什麽程度算成,你說了算唄;能給多少,你也不事先說好,哄孩子呢?


    老子是大學生不假,可是老子眼裏也沒有透著清澈的愚蠢啊。


    “再說吧。”說完李國慶徑直走向珍妮。


    打太極嘛,誰不會啊。


    看著李國慶跟珍妮有說有笑,趙慶誌的眼神中透著怨毒。


    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趙慶誌的眼神,李國慶也不以為意。


    這種小人,在國營單位裏麵還可以靠鑽營和拉幫結派,欺負欺負比他弱的人啥的,可是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叢林世界,他那點道行就不夠看了。老美打仗從來不玩戰術和心眼,都是靠實力平推。


    從樓梯上又走下來一個男人,珍妮忙迎了上去。


    來人叫代軒,是代家的第三代。


    69歲的代福保,因為身體身體早就已經退休了,店裏現在主事的是他的大兒子代立心,代軒是代立心的大兒子,標準的長房長孫。


    別看代軒才二十多歲,待人接物那是相當有一套,不但熟絡地跟珍妮寒暄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姘頭,呸,多年的老朋友呢,其實他們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


    珍妮上次來他們店裏,是跟著她的一個客戶。那客戶是個華裔老頭,找她做投資是假,想睡她是真。


    職場女人,看著挺風光,其實各種心酸,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大投行的金融女精英又怎麽了,為了拉業績,還不是照樣被猥瑣的老男人揩油騷擾。搞金融的其實跟什麽技術啊風控啊沒多大的關係,搞的就是人情世故。


    女精英的身體,就是她們最大的人情世故。


    代軒把珍妮和李國慶請進了一間雅室,給李國慶倒了一杯熱茶給珍妮倒了一杯冰水,這個小細節就能看出來他是個有心人。


    外麵下著鵝毛大雪,珍妮還大口大口喝著冰水,難道她就不怕得了宮寒不孕不育嗎?


    裝作從雅室門口路過的趙慶誌,那目光更兇狠了。


    自己娘是代家的老姑奶奶,代軒這個王八羔子,不但對自己這個表叔沒有一點尊敬,定工資的時候還故意給自己降了一檔,這會兒又他麽的搶自己的客戶。


    趙慶誌恨不得給店裏放一把火,燒死這幫子混蛋王八蛋。


    “不知道兩位今天來,是想買些什麽東西啊?”


    代軒是土生土長的大蘋果城人,說話做事不像華夏人那樣婉轉含蓄,客氣完了之後,直接單刀直入道。


    “我聽珍妮說你們店裏有不少清朝的老物件,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先說好了,我隻看清三代的,嘉慶往後的清瓷就沒有好玩意兒。”


    “先生好見識。”


    李國慶用普通話說的,代軒也用普通話迴應他,就是倆人的普通話腔調差遠了,代軒還是民國國語的調調兒。


    “我們店主打的就是清三代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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