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必須得加錢。


    李國慶給他們開的工資是每個月50塊錢,這差不多相當於剛提幹的排級幹部工資了。


    普通戰士的津貼就更少了,聽國輝說第一年是每月6元,第二年7元,第三年是8元,第四年10元,第五年15元,第六年是20元。


    第七年是每月26元,以後每超期服役一年增加6元。直至到第十一年津貼達到50元止。


    當幹部了,工資看起來是不低,但幹部的軍裝都是價撥的,還要自己花錢買。幹部吃飯也要自己交夥食費,基層連隊是每人每月15元錢,到法定假日每天還要另補交夥食費一元錢。


    豪氣的李大老板,直接給他們工資翻番。


    也就是說他們三個人,每個月光工資加起來都得花李國慶300元,加上每個月給他們200元的飯錢,李大老板剩下的6000多美刀的全部身家,也就最多夠雇傭他們兩年的。


    要不壓榨壓榨這三個好員工,看他們能不能給老子創造點什麽剩餘價值出來?也不能白養著他們不是?


    這三塊洋薑裏麵,能掙錢的好像就那個國嘉了,畢竟也是在黑市混過的主。可是一問國輝,李國慶又泄了氣。


    國嘉那小子的生意就是從郊區農民那裏收了雞蛋,然後運到黑市那裏賣,幹倒蛋部隊的。先不說路上就折損率很高,雞蛋這玩意畢竟是易碎品啊,到了城裏也賣不上價,賺的很少。


    更倒黴催的是,黑市可是個時時刻刻跟有關部門打遊擊的地兒啊,畢竟他們連後世的流動攤販都不如,流動攤販隻是沒有照,但是不違法,他們可是違法的啊。


    人家賣布的、賣土豆子的,抓起東西撒丫子就能跑,國嘉跑都不好跑啊,“雞飛蛋打”了好幾迴,沒把老本虧光就算不錯了。


    國輝就更沒戲了,吃飯都是在口罩上撕個洞,指望他拋頭露麵去掙錢,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套個頭套去劫道。


    吳二喜也是個廢物點心,走道都走不利索,還能指望他幹點啥?


    媽咪媽咪哄啊,老天爺是把你們三個派過來折磨老子的吧。


    不對,老子還有一塊洋薑,沒準還可以搶救一下,就是那個毋湘望啊。都說男生女相、必是福相,那小子萬一是個有福的人呢?


    想一出是一出的李國慶果斷帶著國嘉坐公交車迴學校了,好幾天沒見老母了,還怪想他嘞。


    又他麽暈車了,李國慶現在是坐一次公交車就暈一次,看著校門口駛過去的魔都牌小汽車,李國慶暗暗發誓:“老子早晚要弄一輛。”


    魔都牌小汽車倒是不算貴,也就塊錢一輛吧,李國慶把他的美刀去黑市兌了,差不多也能買得起一輛,可是這玩意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啊。


    一年的產量也不過5000輛,買車得要購車指標,他一個大學生上哪弄指標去?


    “老母,我親愛的老母。”


    剛進係辦公樓,李國慶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國嘉尋思道:“怪不得小李老板能住那麽大的院子呢,原來老板媽媽是大學老師啊,沒準還是個學校領導。”


    可是,當國嘉看到毋湘望從辦公室裏出來,李國慶就在走廊裏老母長老母短的跟毋湘望說話的時候,國嘉瞬間就麻了。


    大學生都這麽會玩的嗎?小蝌蚪找媽媽?


    不要以為80後的課文裏才有小蝌蚪找媽媽,其實在60年,上美廠就製作了華夏第一部水墨畫動畫片《小蝌蚪找媽媽》。


    老板的秘密,我肯定要保守的,我保證不說。


    “對了,老李,這有你一封電報,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說著毋湘望從書裏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紙。


    “我的電報?誰發過來的?什麽內容?”


    “我沒看,電報跟信一樣,都是要保密的,我怎麽能窺探別人的秘密呢?”毋湘望嚴肅道。


    “好同誌啊。”李國慶笑著說,隨手打開了那張紙:母病危,速歸,後麵還跟著三個感歎號。


    要知道這年頭發電報一個字3分錢,標點符號也要收費的啊,3個感歎號都快1毛錢了,足可見事件的急迫性。


    李國慶摸摸腦袋:不應該啊,那一世,沒這一出啊。


    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這會兒李國慶已經去勞改農場蹲玉米地裏薅草去了,老爹和老娘還去農場看過他一迴,老娘活蹦亂跳的,一口水沒喝還能罵他半個多小時,怎麽就病危了呢?


    難道自己的重生,又改變了原來的曆史走向?


    “對不起,我好像耽誤你的事了。”站在一旁的毋湘望也看到了信裏的內容,連忙道歉說。


    “不怪你。”


    李國慶還真怨不著人家毋湘望,就算人家看到了電報的內容,上哪找他去啊?又不是跟後世似的,彈個視頻就行。


    “那什麽,你媽媽病了,你肯定需要用錢的吧?我那裏還有幾十塊錢,可以先借給你。”


    “不用了,謝謝你,我有錢。”


    李國慶帶著國嘉出門坐上公交車直奔火車站。


    再沒感情,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娘,不知道也就算了,都收到電報了,自然是要迴去一趟的。


    到了火車站,排了半天隊,終於輪到李國慶了,窗口裏麵穿著夏季製服的漂亮女售票員用標準的普通話說:“同誌你好,請問你要買去哪裏的火車票?”


    “兩張去彰德的,越快越好。”


    “好的同誌,請出示您的介紹信。”


    “介紹信?還要介紹信嗎?”


    “是的。”女售票員收斂了笑容,公事公辦道。


    坐火車還要介紹信?李國慶一臉的黑人問號。


    這不廢話嗎,後世你坐飛機坐高鐵還得出示身份證,這年頭又沒有身份證,要你個介紹信,過分嗎?


    當然了,有的小站,管的沒那麽嚴,沒有介紹信也會賣給你火車票,但這是哪裏啊,首都燕京,全國最規範的城市了。


    “我沒帶介紹信,請問學生證行嗎?”


    “不可以的。”女售票員態度依然良好,靜靜等待李國慶下一步的反應,反正人家是領死工資的,一天賣出去一萬張票跟就賣出去一張票都拿同樣的工資,她還樂得能歇一會兒。


    “你到底買不買票,不買,站一邊去。”後麵的旅客不幹了。


    “就是,占著窗口不走,這不是浪費大家夥的時間嘛。”


    ……


    李國慶默默退出了群聊,啊不,退出了購票隊伍。


    正在李國慶考慮要不要隨便找個列車員走走人情,搞兩張火車票的時候,國嘉拉了拉李國慶的衣角,示意李國慶跟他走。


    稀裏糊塗跟著國嘉去了車站軍代表室,然後又被稀裏糊塗地帶進了站台,稀裏糊塗地坐上了最近一列火車,居然還是臥鋪。


    倆人進了臥鋪車廂,關上車廂門,國嘉好一陣連寫帶比劃,才解開了好奇寶寶李國慶心頭的疑問。


    原來國輝和國嘉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功的,倆人還都是一等功。


    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家屬領,好在他們哥倆沒家屬,隻能自己領了。


    當了十幾年的誌願兵,部隊本來是要給他們提幹的,可是他倆覺得自己廢了,不想在部隊混日子,死活要退伍。


    部隊首長照顧他倆,把他們退到了衛戍區,不但保留了他們的軍籍,每個月還要給他們發連級幹部的工資,這是部隊對他們這種在戰場上做出巨大貢獻有功之臣的特殊照顧。


    他倆也是個死腦筋的,不要工資,就靠著每個月民政上給的那點傷殘補助金活了好幾年,這是他們應得的。


    不該他們領的錢,他們一分不要,該他們的,一分都不能少。


    國嘉給車站軍代表看的就是特殊的“軍官證明”,這證明在別的地方可能不太好使,但是在燕京卻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誰讓他們哥倆在衛戍區都掛著號呢。


    “臥槽,老子這是撿到寶了?”


    李國慶一陣狂喜:“隻要老子不殺人放火,欺男霸女,帶著國輝國嘉這倆大寶貝,到哪都沒人敢為難老子了?”


    國嘉看出來李國慶的心思,冷笑了一下:“老板,你想多了,我是你的保鏢,但不是你的狗腿子,不是說你讓我幹啥我就會幹啥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李國慶舒舒服服在軟臥睡了一夜就到了彰德:往後老子出門,不是軟臥不坐,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走在前麵的國嘉突然後背一涼,感覺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李國慶能不盯上他嘛,跟著嘉哥混,坐軟臥,還不要錢,這好事讓哪找去?那點軟臥臥鋪票錢,李國慶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可是好歹這也是他投資有迴報了,算是見著迴頭錢了,美滋滋。


    從地區坐班車迴老家就沒那麽方便了,李國慶風塵仆仆趕到家裏已經快天黑了。


    “娘啊,兒來遲了,來遲了,你死得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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