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跟野辭原那老家夥聊的。”楚業沒好氣的踹了一腳眼前的火奕。


    火奕心虛的撓了撓頭,兩人的聲音雖小,但他也聽了個大概。


    低著頭完全不敢看楚業。


    “當日我將延州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一些講給野辭原聽,他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就差沒提刀了。”


    火奕的聲音極小,好在還能聽得見。


    “然後我就將我們想要刺殺元昊的事情說出,並讓他給我一個正當的身份,那家夥二話不說直接就同意了。”


    火奕說到這裏的又嘚瑟的挑了挑眉。


    迎來的卻是楚業再一次的腳踹。


    “一句話都沒說?”楚業黑著個臉問道。


    “嗯~啊,是吧!好像是啥都沒說。”火奕迴想當日有些不確定。


    他記得好像他嘰哩哇啦一大堆,對方沒有說什麽話來著。


    “哦對了,說了。他說了一句我去幫你弄!”


    楚業握緊了拳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就他媽說一句,一句你就認定人家信任你了,你腦子呢?被狗吃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腳踹倒火奕哐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


    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


    楚業真是對火奕愛的深沉!


    “啊,疼疼疼。老大我錯了!”


    “錯了錯了!”


    火奕連連求饒,楚業打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下。


    感受全身的疼痛,火奕有怒不敢言。


    “被人算計還不知道,我辛辛苦苦訛來的一件事就讓你這麽給我用了,你是真行啊!”


    這件事也是他後來送野辭原離開的時候要的,就像野辭原找他要了一個要求一樣。


    不過楚業說的是讓野辭原幫他一件事。


    原本就是怕野辭原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來製衡的,可他卻沒想到就這麽被火奕給浪費了。


    “付青魚的酒樓也是你讓野辭原給弄的?”


    火奕點了點頭。


    楚業深唿一口氣,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雙方處在合作的關係,這個也就無傷大雅,但此刻雙方並非一開始他們想的那樣。


    現在就相當於自己的保護傘被放在別人的家中。


    後患無窮。


    “那霍羽生做的呢,野辭原知道嗎?”


    火奕連忙搖頭,“我還沒傻到把咱們的全部謀劃都告訴他!”


    “還行,不算傻的過分。”


    這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相當於野辭原目前掌握了火奕和付青魚兩人。


    雖然有了掣肘但不是不能利用,利用得當或許還能將野辭原口中的要求逼出來。


    順便再綁上賊船,那就再好不過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跟著他吧,小心些這種老奸巨猾的人,小心他把你賣了。”


    火奕嘟起了嘴,委屈道:“知道了!”


    “多跟野辭家的人走動走動!”楚業拍了拍火奕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火奕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明白!”


    “迴去吧!”


    看著火奕迴到了野辭原的身旁,楚業也離開了西夏行宮。


    大婚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元天關。


    就好像故意演的一出大戲,卻不知道主角是誰,觀眾又是誰。


    還有元昊的那個眼神,楚業不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


    這是他非常擔心的一個點。


    蝴蝶一而再再而三的扇動,這讓楚業越發拿捏不住,心裏總是莫名的擔心。


    想要破局需要的是事無巨細,一旦出了差錯。


    不僅是八齋他們,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折在這裏,這是楚業不想看到的。


    酒樓,元天關,小駱錦年。


    這三個是目前他所需要關注的。尤其是小駱和錦年。


    “或許可以去問問文無期他們。”


    楚業打定了主意,深夜來到了宥州軍的地方。


    元昊給各方監軍司準備了住處,文無期他們想要離開還需借助宥州軍。


    而他要找的人,乃是宥州軍少都統軍,梁埋香!


    麵具戴上,換上一身黑衣著裝。


    楚業化為了黑夜中的一粒微塵,進入到宥州軍的地盤。


    房間內的梁埋香忽然睜眼,隻見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咽喉處。


    冰冷的觸感傳來,梁埋香凝視著楚業。


    “你是誰?”


    說話的同時,右手默默的探向一旁的被褥。


    在那下麵藏著什麽。


    “你的手要是不老實的話,你的命可就沒了!”


    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出,梁埋香內心一緊,右手停頓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坐起來。”


    依言,梁埋香慢慢坐起。


    楚業順勢後退,拉過一個椅子坐在上麵。


    把玩著匕首,刀刃始終朝向她。


    “放心,我對你沒惡意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想問什麽?”


    梁埋香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淡淡的詢問。


    她能感覺的出來自己不是眼前這個黑衣人的對手,慌亂隻會徒增她的危險。


    “我想...”楚業瞥了一眼門外。“說話之前你應該先把門外的那個家夥支走!”


    當當當——


    敲門的聲音恰在此刻響起。


    “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楚業嘴角勾起微笑,他倒是沒想到榆木腦袋的薛映竟然還敢大晚上的敲女孩子的房門。


    微微偏頭,示意梁埋香繼續。


    因為門外的薛映並沒有離去。


    “他每晚都會約我練刀。”


    楚業:“......”他收迴剛剛的想法,給你機會不中用啊!


    誰家好人大晚上約人練刀啊,還有這可是興慶府西夏行宮,咱就是說能不能換個時辰。


    “那你這麽早睡?”


    梁埋香白了一眼楚業:“難道不是因為你下藥讓我昏迷的嗎!”


    “哦,對不好意思,忘記了!”


    楚業撓了撓頭,以防造出聲響他事先下了藥。當然劑量不大不然梁埋香也不可能醒的這麽早。


    “有事嗎?”


    這時門外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抽刀聲。


    “沒事,這裏畢竟是西夏行宮不宜比武。明早我們啟程迴宥州到時候我們再來比過!”


    楚業詫異的看了一眼梁埋香,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明早迴宥州說的就很有意思。


    “好,那你休息。我在這守著!”


    果不其然,薛映雖然未曾開門,同樣待在院子裏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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