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楚業和付青魚看著混亂的衙門大廳,有些不明所以。


    下方,闞大人坐在首位,知府以及府衙的諸多官員分布兩旁。


    所有人緊皺眉頭,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事。


    “不知道啊,一群人急衝衝的,就連闞大人也是。”霍羽生聳了聳肩膀,表示什麽也不知道。


    “大人,流民暴動,再不平叛恐生禍端啊!”


    下方一位官員歇斯底裏的大喊,讓楚業三人大驚失色。


    “流民暴動?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說不上來。


    遠處一個人影火急火燎的跨越多重阻礙來到楚業的麵前,差點讓下方扼官兵看到。


    “怎麽迴事,慌慌張張的?”


    來人正是獨孤在,此刻的他臉上寫滿了焦急。


    顧不上氣喘連忙說道:“流民暴動了。不僅如此在城外還有不少,粗略估計少說也有兩三千人。”


    “什麽玩意兒?”


    霍羽生喊了一聲就捂住了嘴,差點讓人發現。


    楚業尚且還算冷靜的問道:“你是說城中和城外的流民全都暴動了?”


    獨孤在點了點頭。


    “怎麽會突然爆發這麽大的亂子?闞大人不是一直在處理嗎?”


    “不知道啊!”


    付青魚和楚業同時眉頭一皺。“那這樣豈不是麻煩了?”


    “怎麽了?”


    楚業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如此大規模的出現暴亂,必須要盡快的鎮壓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


    所以肯定需要闞大人出麵前方永定軍,以樞密院的身份調動軍隊,不然僅憑府衙的這些配置,可製止不了幾千人的流民暴亂。”


    “但如今永定軍什麽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啊,那不是很危險。”霍羽生也明白了其中關鍵,有些憂慮。


    此刻衙門大廳有一人率先站出來說道:“闞大人,流民發生暴亂已經無法逆轉,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動永定軍鎮壓,其他的隻能容後再議,不然在拖下去隻怕流民越聚越多啊!”


    楚業看向那人問道:“此人是誰?”


    獨孤在道:“旁縣縣丞,除去延州城外就是他們縣裏的流民最多。”


    “縣鄉裏還有?哪來的這麽多的流民?”


    這次不僅是霍羽生不淡定了,就連楚業和付青魚也都不淡定了。


    延州城內外就已經聚集了諸多,在縣鄉下還有更多。


    如今可不是戰時,就算邊界不太平也不至於流民乘以萬計的出現。


    闞大人巡視一圈緩緩說道:“整個延州如今流民之數聽上去要達到萬數,我很想知道這流民從哪裏來的各位是否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話音落下,同時落下的還有府衙內諸多官員的頭顱。


    一個個的默不作聲,如此敏感的時刻,這個問題足以致命。


    “怎麽大家都不知道?這消息看來是不怎麽靈通啊!”闞大人站起身來,走到大廳的中央背著雙手。


    “那就我來告訴你們,我大宋境內並無諸多流民,而這些除了其他路來的之外,更多的還是西夏逃難而來。


    也是奇了怪了,西夏的流民竟然都跑來了大宋,有意思的是還都來到了永定軍路的延州。你們說巧不巧!”


    闞大人的聲音充滿了戲謔,眾人更是一個接一個的不吱聲,生怕這滔天的禍事落在自己的身上。


    “怎麽?還不說話嗎!”


    闞大人的聲音頓時大了幾分,一些級別較小的官員身體止不住一顫。


    “有組織有紀律,目的一致。你們管轄範圍內還真是一塊寶地呢,啊!他們竟然能從容的突破大宋的邊界,直逼州府。


    李玉祁,你這個知府大人是怎麽當的!”


    哐啷。


    興許是闞大人的怒氣衝天,衝垮了李玉祁的凳子,一個沒坐穩跌倒在地。


    一旁的師爺見狀連忙上前去扶。


    那李玉祁此刻哪裏還顧得上這些,跌跌撞撞的來到闞大人的麵前,顫抖的說道。


    “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來的。是不是查錯了呀,對肯定是查錯了。


    他們怎麽可能是西夏來的呢!”


    李玉祁早已嚇破了膽,剛剛闞大人說出是西夏來的之後,他雙腿就已經開始發軟。


    若無明文兩國即便再友好,也不能放他國流民進入,如今西夏的流民進入大宋境內,必然是有人同夏裏通,這可是叛國之罪啊!


    他就算再放肆,也不敢行如此大不敬之事。


    “查錯了?你是認為老夫的消息還不如你一個延州知府嗎?啊!我倒很想問問你,那桌子上擺著的花名冊一個個有名有姓的全部都記錄在案,它是怎麽來的?”


    李玉祁猛地抬頭,眼中寫滿了震驚。


    花名冊?流民的花名冊?這事他怎麽不知道!


    看向其他人,卻發現一個個低著頭看不到任何一人臉上的表情。


    “有人要害我?”


    李玉祁想到這裏,幾乎要瘋了。


    一定是有人要害他,不僅莫名出現了大批的流民,還有花名冊。不用想都知道這背後必有他人搞鬼。


    如果之前延州城內出現的流民還屬於正常情況,那突然各地報上來的數量,以及出現在城外的流民無一不是陰謀。


    前後不過半天的時間,大批的流民還出現了暴動。


    在闞大人這個宣撫使麵前,出現這種弄虛作假,叛國之事他這個知府就算做到頭了。


    是誰,是誰要害他!


    “不對,不對大人。這不對!”


    李玉祁猛地抓向闞大人的衣服,嘶吼的聲音試圖辯解。


    “不對,那你告訴我哪裏不對?”


    闞大人幾乎要吼出來,之前李玉祁的那些小動作他雖不喜,但也並沒有放在眼裏。


    可現在呢,僅僅是過去一個晚上,就出現了這麽大的一個事情。


    讓他不得不對這個李玉祁感到失望。


    “這些都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李玉祁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他的話卻讓闞大人的臉色一沉。


    他當然知道不是李玉祁做的,但此時此刻是該說破這個的時候嗎。


    本來他還想給李玉祁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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