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辭原離開了,由楚業親自護送離開了延州。一路往西北而去。


    隨之帶走的還有他兒子的屍體。


    在他走之前,留下了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事實正如楚業猜測的一般。


    有人想要重新挑起宋夏大戰,這也是為什麽野辭原會覺得是米禽牧北的原因。


    在最終分別之際,野辭原又留給了楚業一個人名。


    王彬!


    楚業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野辭原說這個人可能是同西夏有合作的人。


    抱著滿頭的問號,楚業迴到了三齋的住所。


    火奕一上來就急切的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放他走,還送他迴西夏?


    就算放他離開,留在延州就好了呀,還能看住他,也能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情報。


    還有那什麽莫名其妙的一件事,你如何確認他最終不會用這件事要挾你,萬一是讓你自己去死呢!”


    火奕心中留有一腔怒火,他不明白楚業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因為他沒用了!”


    楚業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解釋什麽。


    “什麽叫沒有用了,無論如何他都是西夏人!”火奕怒不可遏的大喊。


    “火奕。”安巧雲低喝一聲,製止了火奕的怒火。


    火奕的話停頓,看著安巧雲最後拂袖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楚業把人送走必然有著他的理由,況且他也是為了柳現龍。”安巧雲的語氣平淡,絲毫不像安慰人的樣子。


    “你莫要多言。”


    楚業瞥了她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還莫要多言,就差明說讓自己快說出來了。


    “不僅僅是為了現龍的解藥,更多的是這個人。”


    火奕疑惑的目光投來。“這個人怎麽了?”


    “他絕非簡單的旁支,就算不是野辭王室也是能說的上話的人物。你覺得這樣一個人的兒子死在了米禽氏或者沒藏氏的手裏,他會怎麽樣?”


    火奕想也沒想的開口說道:“報仇!”


    “沒錯,報仇。對我們來說他迴到西夏遠比被我們囚禁更加合適。”


    火奕這才明白過來,但還是有不解的地方。“你怎麽能確認他的身份不一般,真的不一般的話他的兒子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死了。”


    “你覺得一個輕易說出可以向沒藏王室求出解藥的人,會是簡單身份嘛?至於他兒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對,但如何保證他能真的為我們弄來解藥?”


    火奕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他們手裏已經沒有了野辭原的任何籌碼,對方能把解藥送來的概率。


    微乎其微!


    “他會給的。”楚業篤定的說道。


    楚業見火奕還有問下去的趨勢,接著說道:“行了,那家夥臨走前給了我一個重要線索,火奕你去查一下。”


    火奕一聽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什麽線索?”


    “一個人名,叫王彬。他說可能是和西夏合作的人。”


    “什麽!”


    這次就連安巧雲都有些動容,火奕更是激動的跳了起來。


    “那豈不是...”


    “是真是假還不知道,你去找一下闞大人查一下此人隸屬於哪裏,應該是官場中人。”


    “好,我這就走!”


    火奕風風火火的朝著外麵跑去,院子裏隻剩下楚業和安巧雲。


    安巧雲說道:“應該不隻是這麽簡單的原因吧!”


    “什,什麽?”楚業疑惑的看向安巧雲,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放那個人走,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楚業無奈苦笑。“還是沒瞞過你。”


    “你當時在柳現龍的身上停頓了許久,但你的視線一直在那人身上,所以你放他走更重要的是他本身,而非柳現龍。”


    楚業鼓起掌來,安巧雲還是那個觀察入微的安巧雲。


    隻不過拍完掌的楚業並未出聲,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怎麽,不能說?”


    楚業還是開口道:“野辭原瞞了不少的事情,同時我也想知道他迴西夏是因為什麽?


    在他沒看到柳現龍之前,他想的是跟我合作一起為他兒子報仇。可當他看到現龍的時候,更準確來說是看到了毒,他改變了想法。


    一步步引誘我和火奕讓我們相信他其實是有獲得解藥的能力,目的僅僅是為了迴到西夏嗎?不見得,所以他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安巧雲盯著楚業良久說道:“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那個呢?”


    楚業撓了撓頭額頭,第一次覺得安巧雲這麽難纏。


    “沒了啊!”


    “不,你要的並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意欲何為,你更想利用他。”


    楚業心中泛起了嘀咕,自己這麽明顯嗎!


    “就算你剛剛說的這些話,但完全沒有想要了解他意欲何為,更準確的來說是沒有興趣知道這件事。你想要的隻是他返迴西夏!”


    “對嗎!”安巧雲審視著楚業,那眼神看的楚業頭皮發麻。


    “不是,你這都怎麽看出來的?”楚業奇了怪了,以前沒發現安巧雲這般透徹啊。


    邪了門了,啥時候她成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


    正如安巧雲所說,楚業對於野辭原的事情並不在乎,他更想要就是在西夏內部有自己的眼睛。


    野辭原不同於劉生,這是一顆絕對獨特的眼睛,看的是整個安慶府。


    野辭原也想借用自己的力量,或許是為了他自己,又或許是為了野辭氏。


    總之兩人之間達成了一個奇妙的默契,不需要利益的捆綁,也不需要相互的製衡。


    一切都在不言中,就是不知道野辭原知不知道楚業真實的想法。


    當然,這一切楚業都不能和安巧雲說,至少現在不能。


    “行吧,我可以告訴你!”


    楚業伸了伸腰,然後開口說道:“放他走就是想看看背後之人到底會不會露出馬腳。”說到最後楚業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


    安巧雲看著他,輕笑一聲說道:“結果是並沒有得到你想要的?背後之人沒有任何馬腳,所以你也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楚業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安巧雲也學著他的樣子點了點頭,隻是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有些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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