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同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關係對吧,你應該是得到了兒子來大宋的消息,了解了一些什麽事情故此才來到大宋,想要的就是救你兒子。


    你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做什麽,所以才在此地等待,當看到他的時候將他吸引過去。


    你應該是想要勸解他迴去的,不過被他拒絕了。”


    “對嗎!”


    野辭原看著楚業,眼中滿是驚恐。


    如果說剛剛的那些猜測讓他覺得楚業是個人物的話,那麽現在,楚業在他的眼裏就是怪物。


    他很想知道楚業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麽。


    “看來我依舊猜對了。”


    “你到底是怎麽猜到的?”野辭原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巨大問號,問出了聲。


    楚業雙手交叉,目光變得神秘起來,繼續開口道:“也就是說其實他本不應該死的,不然你不應該同意他還會迴去。”


    聞言,野辭原的神色黯淡,楚業說的沒錯。


    他放兒子迴去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一麵成了永恆。


    “這也能解釋你為什麽會有那麽明顯的情緒變化,因為你也沒有想到。


    但不得不說,你的心理還真是強大,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竟然想到利用我為你兒子報仇。


    故意說他來此處的目的,引我去延州商會。”


    說著楚業指著那封信說道:“這個應該就是你準備的吧,混淆視聽也好,故意暴露也罷,都是你準備讓你兒子脫離出來所準備的手段。


    隻是沒想到傳迴來是他死亡的消息。所以你準備的東西也就沒了用處,便想通過他讓我找到最後的元兇。”


    野辭原徹底麻了,其中或許有差異的地方,但總體不差。


    “怎麽,你這是沒想到我能想到這麽多?”


    “嗬嗬。”野辭原笑了,“一個正常人也不可能僅憑幾點就將所有的事情猜出個七七八八。”


    “那我就當你這是誇獎我了。”楚業挑了挑眉,一開始他確實很混亂,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然不可能僅僅憑野辭原的幾個反應就猜測出這麽多。


    真正讓他確認的事情還是昨晚。


    霍羽生帶著火奕將野辭原的兒子帶了迴來。


    但當野辭原的兒子被帶迴來後,他們發現了大問題。


    他確實是毒發身亡,但絕非自殺,而是早就有人給他種下了毒。


    在他的嘴邊也發現了毒藥,隻不過並非死於嘴邊之毒。


    當發現這個事情的時候,楚業甚至以為毒是野辭原下的。


    一直到剛才看到野辭原的反應,他才終於可以確認。


    野辭原說那是他兒子是正確的,一切也就都合理起來。


    若沒有他兒子被毒害的事實,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野辭原本身跟這個任務並沒有關係。


    楚業指著信封上的署名開口問道:“他是米禽牧北是嗎?”


    楚業的一句話直接讓野辭原愣在原地,眼中不是驚訝,而是不解以及一絲明悟。


    楚業自信的眼神僵住,他想到了對方會震驚,想到了對方會有仇恨,甚至想到了對方可能會不屑。


    唯獨沒想到的是不解,為何會不解。


    “你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楚業感覺有些奇怪。


    野辭原搖了搖頭,好似認命一般說道:“我隻知道是個將軍,但到底是哪一方我不知道。米禽牧北,或許真有可能。”


    “他和他父親分別為主,如今寧令哥卻不得勢,米禽牧北估計想要從大宋為寧令哥爭得一線生機。”


    楚業嘖嘖稱奇,西夏的人也都很透徹啊。


    “火奕,把他弄下來抹點藥。”


    楚業知道野辭原已經改變了態度,他想要為兒子報仇就不再隻是利用自己,而是尋求合作。


    剖析這個想法就是他投誠的把戲,楚業自然看的出。


    正好也隨了楚業的意願,有西夏人合作再好不過。


    就是目前看來,這個人用處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幕後之人是誰都不知道,那還有什麽其他手段,估計也不清楚多少吧!


    “嗯?”


    楚業想了許久,野辭原依舊在牆上掛著,不解的看向火奕。


    隻見火奕眼睛瞪的溜圓,嘴巴張大,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嘿,幹嘛呢?”楚業右手在他麵前擺了擺。


    火奕一個激靈,終於迴過神來,手擦了擦嘴角。


    愣愣的看向楚業:“怎麽了,怎麽了?”


    火奕剛剛聽到兩人你來我往的談話,好似在聽天書一樣。


    尤其是當聽到西夏大將米禽牧北的時候,更是聽得眼睛發直。


    好家夥!他直唿好家夥。


    怎麽也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麽多道道,什麽救兒子,什麽爭生機。


    楚業:“......”


    “去把他弄下來,然後給他上點藥。”


    “哦哦!”火奕連忙上前將野辭原扶下,然後攙扶著他去往了主屋為他上藥。


    楚業雙手撐著下巴,有些無奈。


    這條線到了這個地步,算是斷掉了。


    野辭原他兒子真正做了什麽,又為什麽會被殺。他一概不知。


    至於延州商會,或許隻是野辭原誘導他的幌子,畢竟那裏麵沒有任何異常。


    “我到底遺漏了什麽呢?”


    忽然,火奕急匆匆的跑過來,看著楚業說道:“他說他有話和你說。”


    “什麽話?”


    楚業跟著火奕一同來到主屋,隻見野辭原正在柳現龍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火奕臉色一變,大喝一聲。“住手!”


    腳下一蹬,飛快衝出在空中拖成了殘影。


    掐著野辭原的脖子怒喝道:“你想幹什麽?”


    “放開他!”楚業看了一眼柳現龍,然後對著火奕說道。


    “他...”


    “放開!”


    火奕冷哼一聲,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但還是拉著野辭原遠離了柳現龍。生怕他會做什麽對柳現龍不利的事情。


    “你想說什麽,說吧!”


    野辭原依舊看著柳現龍,不可思議道:“他竟然沒死?”


    火奕勃然大怒。“你踏馬什麽意思!”


    楚業臉色同樣不好看,求生劍微微出鞘,隻要野辭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就算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但若對三齋的人動手。


    他不會放過。


    “這個毒,西夏的天涼蝕骨散,乃劇毒超過十二個時辰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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