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輕,又很重,好像有人拿著錘子在你的腦海裏敲響一樣。


    楚業微微皺眉,貼耳牆邊。


    聲音消失了。


    打算去查看一番的楚業卻感覺腳下有什麽東西,蹲下去一看。


    那是一條長細線,貼在地上落灰已經讓它和地麵融為一體。


    拿起細線,奇怪的咚咚再次響了一下,楚業發現那條線是連接到院子內的。


    隻要他一拽,聲音便會響起,隻是極其微弱。


    若不是安靜的晚上,恐怕不會發現。


    在線的另一端,是拴在一棵大樹上。


    這讓楚業產生了好奇,輕輕一躍來到院中。


    四處靜悄悄的,滿是堆積的灰塵,整個庭院中都沒有居住的痕跡。


    院子裏也僅有一個房間,像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別院。


    順著細線,楚業一步步的來到房間門口,靜靜地貼耳傾聽,裏麵安靜的可怕。


    微微推開門,月光灑進房間,一個圓形的物體映入眼簾。


    楚業取出火折子,輕輕吹亮。這才看清了原貌。


    那是一個小鼓,細線連接了一條擺錘,從房梁上穿過隻要拉動細線,那擺錘就會敲擊小鼓。


    聲音就是從這上麵傳出的。


    細細觀察了一下,小鼓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隻是一個簡單的小鼓而已。


    在看向房間內的其他地方,一個木質床榻,已經有些破舊上麵淩亂不堪甚至裏麵都出現了大洞,像是老鼠啃食過的一樣。


    床榻上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蛛絲網,奇怪的是房間其他地方還算幹淨,並沒有太多的蛛網。


    除此之外,在入門的旁邊還有一個小櫃子,上麵雖然也有些雜亂,但同已經破損的床榻對比,這個櫃子還能正常使用。


    慢慢的拉開櫃門,裏麵擺放著不少的書冊和信封。大都爛掉了。


    下一層依舊如此,並沒有什麽可用的價值,楚業想要起身走向它處的時候,忽然餘光看到了腳下。


    在他的腳前還有半塊腳印,拿著火折子靠近,光亮照應,那是兩層落灰。


    楚業眼眸一動,輕輕的後退然後蹲下身將火折子靠近地麵。


    同樣還有幾個腳印,盡在櫃子旁和行動。


    猛地迴頭,看向了小鼓火折子高舉頭頂,房梁上也有層次分明的地方隻是比腳印更加模糊。


    楚業摸了一下床榻落灰手指抿了抿,然後換了一隻手又摸了一下櫃子。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兩隻手髒汙完全不同。


    這個地方並不是荒廢的庭院,早前曾有人在此。


    楚業將目光看向櫃子,他將所有的書冊全都拿了出來,有的輕輕一撚就成了碎屑,有的還是能正常查看,隻是字跡模糊。


    楚業一本本的翻下去,第一層的書冊翻看完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不過他並未氣餒,而是繼續查看那第二層的書冊。


    同樣的一無所獲,楚業再次將目光投向櫃子。


    簡單的兩側,底部也是鏤空並不像是留有暗格的樣子。


    用了推了推也是可以活動,也不是什麽通道開關之類,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櫃子。


    楚業皺起了眉頭,瞧了瞧櫃子上麵,又瞧了瞧下麵。相同的響聲,下麵那一聲有些發悶。但也都是正常的聲音。


    微微搖了搖頭,手阻著第二層的隔板,目光看向其他處。


    手指不自覺的輕點著。


    咚~


    楚業抬起的手僵在那裏猛地迴頭,看向了第二層的隔板。


    然後用力敲了敲,聲音很脆很響。


    楚業笑了,將邊緣用力一掰,一塊木條脫落。


    木條的背後是兩層極薄的隔板,中間有一條縫隙。


    縫隙之內還有一個黃色的紙張,楚業將其抽出。


    那是一張信封。


    當看到信封上的字,楚業瞳孔一縮。


    上麵僅有四個字。


    將軍親啟。


    楚業臉色一喜,果斷打開,信封之中有著一封信。


    當楚業拆開來看的時候,那信卻是空白的,上麵沒有任何的字跡。


    楚業的眉頭皺起,翻看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痕跡。


    上麵也沒有筆跡書寫的印痕。


    一張沒有內容的信,有必要藏的這麽嚴實嘛?


    看著寫著字的信封和沒有內容的信,楚業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索性收了起來,將其他的擺放原位。


    至於其餘的細節,楚業並未處理。


    通過落灰來看,那人已經很久沒來過了,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


    當然他也想看看會不會有人來,這些痕跡足以讓對方露出馬腳。


    楚業又仔細查看了其他的地方,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東西,索性將門關好。


    出了院子的楚業又待了一會兒,風平浪靜並沒有任何動靜。


    他索性離開了延州商會。


    迴去的路上,楚業一直在迴想那個房間的用處。


    首先房間是在商會內部,必然不是用來傳遞消息的地方。


    但那封信的上了封條,裏麵卻是白紙,要說用來藏東西就感覺有些雞肋了。


    如果是為了誘敵深入,但自己待了那麽久並沒有人來,也說不通。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用處?


    楚業想不到。


    “上了封條的信,白紙,將軍!”


    楚業口中念念有詞,一直來到了三齋的住所。


    霍羽生瞧著楚業迴來,連忙上前。


    他還未說話,楚業率先拿出信封交給了他。


    “看看這封信有沒有什麽隱藏的內容?”


    霍羽生不解的接過信封,看到上麵的四個字,眼睛一亮。


    “你這是找到什麽了?”興奮的打開信封,可那空白的信卻讓他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白紙?”


    “所以才讓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內容。”楚業翻了白眼,無奈的說道。


    霍羽生左右看了看,隨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就是一張普通的白紙而已,沒有任何內容。”


    “你確定,有沒有可能是特殊處理過?”


    霍羽生依舊搖頭,“沒可能,如果是特殊處理過,紙張也應有使用的痕跡。”邊說邊將白紙斜放,然後繼續解釋道:“但這張平麵整潔,毫無凹陷痕跡,就是放的時間久了。”


    “廢紙一張,還不如那信封署名有用呢。”


    “所以你這是從哪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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