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和那個小夥子到底怎麽樣了?這孩子,到底可靠不?”


    葉母不放心的看著女兒,想要打探情況。


    “娘,他對女兒很好,也沒有逾矩過。這次去京裏,也見過他的父母了,他們待我也很好。”


    葉母本想斥責她,如此貿然去男方家裏,難免惹得流言蜚語,可一想這丫頭是個有主意的,行事也大差不差,這麽多年自己也沒有怎麽言傳身教,便不忍苛責了。


    月圓離開了屋子,去前屋茶館找戚明石商議,想看看他的安排。


    老兩口心有戚戚,隻能繼續忙碌,來壓抑胸中的塊壘。


    戚明石看到丫頭滿臉凝重,問道:“還好吧?”


    月圓點點頭。


    “你告訴伯父伯母實情了?”


    “我太差勁了。”月圓很是懊惱。


    “就因為你沒有取得伯父伯母信任?”


    月圓沉默不語。


    “你要知道,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我想你也沒有將事實和盤托出。你不妨想想,這樣先透露一點給他們好,讓他們有個心裏準備,還是等伯父伯母直接見到兄長的狀況好。”


    “那當然是現在這樣。”


    月圓寬心了一些,她握起對麵戚明石的手。


    “阿石,有你真好!你知道嗎?長這麽大,我沒有遇到過什麽難事。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其實對於我才是,有你真好。你要知道,沒有我的出現,你也會克服重重困難,隻是會更難一些。所以命運讓我遇見你,你帶給我美好,我分擔一些你的苦難。”


    月圓雙眼有些朦朧。


    阿石還在說些什麽,可是她卻聽不到了。


    自從相識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天各一方。短暫的相處,也被你情我愛,卿卿我我填滿。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兩人同心,其利斷金。


    這種感覺,總讓人心裏不斷萌生出無盡的希望,總讓人相信明天會被幸福填滿。


    真希望,我們能如此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丫頭,丫頭。”


    月圓迴過神兒,看著阿石微笑。


    “想什麽呢?”戚明石笑問。


    月圓覺得臉龐有點發熱,掩飾道:“接下來你是怎麽打算的?”


    “為了證明我家丫頭英明神武,我想先讓你說說你的想法。”


    戚明石反握住丫頭的手,緊緊的握了兩下,給她力量。


    月圓沉思片刻,說道:


    “基於前麵陸大哥去找的結果來看,我認為直接去找阿哥,他還是會拒絕見我們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迫使他,讓他自己走出來。當然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可以再找一些幫手,以拜佛求經的名義,了解各處廟宇的情況。”


    戚明石越聽,眼神越明亮。


    “丫頭,”戚明石看著伯父伯母來往的身影,壓低聲音說,“好想站起來抱抱你。”


    “為何?”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戚明石說完指了指月圓,又指了指自己。


    月圓又害羞又激動,“是嗎?你也這樣想。但是我還沒有想好細節。”


    “那我來補充怎麽樣?”


    “嗯嗯嗯”,月圓點頭如啄米一般。


    “我們去找杜銘哲,讓他分別找一些人,喬裝打扮為善男信女,去周邊的道觀、庵堂先摸排一番,找個由頭,比如說為他們準備福袋之類的,向他們的灑掃弟子了解一下裏麵的人員情況。”


    “那另一種策略呢?”


    “你覺得,兄長現在最在乎的是什麽?或者是最牽掛的是什麽?”


    月圓思索片刻,“應當是爹娘和我了。”


    戚明石點點頭,“我是這樣想的。”


    他說完起身,移到月圓跟前,俯身說了幾句。


    月圓先是皺了皺眉,隨後眉頭舒展。


    待戚明石迴到他的位置上,說道:“你的辦法可行,但是需要提前給我爹和娘說好其中隱情,不然他們會害怕的。”


    “這是當然。”


    “還有,這個需要咱們找的那些人造勢。”


    “還有一點,就是要實打實的做到安全保護工作,防止有人賊心肆起。”


    “你看,有必要把楊帆楊航他們叫來嗎?”


    月圓沉默片刻,“我擔心的是錢款問題。找人,布局都需要花錢,總不能一直都讓你貼補。”


    “丫頭,你說這話真讓我心寒,我們是一家人,我此生隻會守候在你的身邊,我以及我的一切,都供你享用。”


    月圓低下了頭。


    “怎麽了?”


    片刻沉默。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點問題麽?”


    “哪句話?”


    “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什麽話?”


    戚明石自言自語,迴想著剛才說的最後一句是什麽。


    想起來了,哎呀,真是言為心聲,但是果真孟浪了。


    他吞吞吐吐,“丫頭,我,我是個正常的成年人,有些時候……算了,以後我謹言慎行,但我保證,再咱們成親前,我絕對規規矩矩的。”


    月圓聽到這樣的解釋,更加無語了。


    隻好避開這個話題。


    “那你實話告訴我,你如今的收入,能支撐起我們要做的事情嗎?”


    戚明石有些忐忑,但是月圓這樣問了,他也不好再遮掩。


    “投資完酒樓後,所剩無幾了。”


    他又緊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給母親打過招唿了,她會資助我的。”


    “我們不能用伯母的錢。”


    月圓立刻迴絕。


    “你放心,我也隻是臨時從母親那裏拆借。等手頭寬裕了,會還給母親的。”


    “那也不行。”


    “你的幾個產業我都去過了,書店沒有多少收入,酒樓也才剛剛步入正軌,而收入的大頭,冶煉鍛造,也是有一定周期性的。如今內外無憂,估計銷路也會大大減少的。”


    聽月圓這麽一分析,戚明石竟無力反駁。


    她說的都是實情。


    他有點懊悔了。


    悔不當初視金錢如糞土。


    他轉念一想,便不擔心了,自己還年輕,家裏留給他的那份產業,也不至於過的恓惶。再說,困難是暫時的,過去了不就柳暗花明了麽。


    “那你說怎麽辦?我吃你的軟飯,成嗎?”


    月圓被這話搞的哭笑不得。


    她沉靜後,堅定的說:“兄長要找,錢也要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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