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給她開了燈,便下去忙了。


    她隻認識蘭花,杜鵑花,茉莉花,月季,其他的都沒見過。


    這麽多不同花期的花擺在一起,還都開了,真的很費工夫,特別是爬藤月季,沿著玻璃房種了一圈,有粉的,還有大紅的。


    她想了一圈,自己家好像沒種,沒在樓上看到過,院子裏也都是些大的綠化樹,好打理。


    孟悠悠坐小板凳上,撐著下巴看眼前的花,用食指點她的花瓣。心裏想著,迴頭她也要買幾盆月季種,就種她陽台上,早上起來就能看見花,多美好。


    看了會,她覺得差不多該下去了,等會哥哥又要找自己。


    她關上燈,出了花房,穿過客廳往走廊去的時候,一道黑影靠在牆上。


    “額!”孟悠悠差點叫出來,烏漆麻黑的,站那一動不動。


    “是我!”秦風遙出聲。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


    “是誰,那個何雲嗎?你怎麽沒開燈?”他走近她旁邊,按了下牆上的開關。


    孟悠悠有些奇怪,“你問我,我不知道你家開關在哪?”


    秦風遙一窒,怪不得在那頭有光,這邊就沒有了。


    “現在知道了,喜歡這裏嗎?”說話間,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味。


    “喜歡啊,這裏超豪華,還有這麽大院子可以種花。”可是喜歡有什麽用,她又買不起。


    秦風遙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笑了笑,“下次想來這裏,我就去接你。”


    “那多不好意思,我得問問我哥哥。”畢竟他是哥哥的朋友,不是她的,她不好越過她哥直接過來。


    “你哥哥他們在打桌球呢,你要不要也下去玩!”


    “你教我,我就去。”想到她那蹩腳的打法,有些無地自容。


    “我知道了,你不會玩。”


    “幹嘛非要說出來!”


    到了一樓娛樂室,他們果然在打台球,有三桌,其中有一桌是空的,還有一半人在看電影,打牌。


    秦風遙拿了根球杆過來,“球杆會拿嗎?”


    “這個會!”


    “那我教你怎麽瞄準球,你看我這樣,…………,你來試一下。”


    秦風遙把球杆遞給她,她壓低姿勢,歪著頭對準白球,他從後麵看她就像隻圓滾滾的小熊。


    孟悠悠還穿著個羽絨服,覺得熱的不行,她看旁邊的人都是隻穿一件衣服,全脫了外套。她放下球杆,也把羽絨服脫了,放球桌上。


    羽絨服太笨重了,影響她發揮,她擼起袖子,認真的打了起來。


    秦風遙在旁邊幫她撿球,給她擺球,讓她好打一點。


    孟悠悠放下杆子,擦了擦汗,她額頭,鼻尖全是汗珠。


    秦風遙扯了幾張紙巾給她,替她擰開瓶蓋子。


    “謝謝!”她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我們去歇會吧,等會再打!”


    “好吧!”


    旁邊靠牆的地方,擺了一排圈椅,孟悠悠把衣服和包放桌子上,坐椅子上看他們玩。


    “呀,都十點了。”


    “是要迴去嗎,你哥哥他們還在玩,要不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你這邊還有好多朋友,我打個電話讓家裏人來接就行。”


    “那行吧,下次想來隨時都可以。”


    半個小時後,保姆車停在了門口,孟悠悠跟兩個哥哥說要迴去了。


    舒宸:“不用我們送嗎,路上小心點!”


    她迴答:“省的你們繞路送我,你們還都喝酒了,怎麽送?”


    “那,我們玩會兒,酒就醒了。”


    “得了吧,等會你們最好叫個代駕,不然我叫舅媽…………”。


    舒奚立馬打斷她的話,“行,行,你快走吧,我現在就叫代駕。”


    秦風遙提了個簍子出來,裏麵裝滿了蘋果,上麵還有一小筐白色的草莓。


    他把框子放後備箱,“看你喜歡吃這個,就帶點迴去吧!”


    “太多了吧,不用…………”。


    “帶上,啊!”秦風遙不容置疑的替她關上了車門。


    孟悠悠降下車窗,跟他們招手。


    舒奚在一旁跟他哥咬耳朵,“你看,還有點依依不舍。”


    “那是當然,我妹現在出息了,搶手的很。”


    孟悠悠迴家後,先是洗了個澡,等頭發幹的時候,打開手機,準備玩會再睡覺。


    咚!


    有新的朋友。


    又有誰加了她,她點開看,備注是秦風遙。


    她通過了。


    沒一會,對方就發了信息過來,“到家了嗎?”


    “到了,謝謝秦哥哥盛情款待!”


    “不客氣,聽你哥說你在通州區上班,明天我送你吧!”


    “會不會太麻煩了,你得繞很多路過來。”


    “不麻煩,我去上班也要經過那裏的。”


    “是嗎,那就謝謝秦哥哥啦!”


    孟悠悠覺得自己該放下了,去年遭遇斷崖式分手,難過的整晚睡不著覺。她把寄托放在考公上,拚命刷題,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她相信努力是可以克服孤獨的,它表現在地板上的發絲,時光的流逝,心境的變化,還有眼鏡增加的度數。


    無數個難挨的日日夜夜,她就這樣莽著過來了。


    那件蕾絲連衣裙,它依舊安靜的掛在那裏,占了整件衣櫥,她撫摸著上麵的紋路,魚鱗紋的蕾絲圖案,旗袍樣式的短袖,袖口和領子上還綴了小珍珠,胸口往上是薄紗,衣領的盤扣下麵是一排小小的珍珠流蘇。


    長度到腳踝,腰後還有個同色的大蝴蝶結,後麵從膝蓋處分了叉,她當時看到這身衣服的時候隻覺得美極了,她要穿上給沈崢韜看。


    那時候,導購員還說這身衣服可以當訂婚禮服穿,配旁邊的西裝,再合適不過了。


    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連麵都沒見,沒有正式的告白,也沒正式的分手,就這樣潦草的結束了。


    她已經替平民女孩試過了,真的,你出身不行,再努力,再喜歡也沒有用。人家父母看不起,即使你卑微到泥土裏,也進不了他家的門,更別說見父母了。


    早上7點半,秦風遙開著帕拉梅拉停在院子門口,他跟孟悠悠打電話時,孟悠悠還穿著珊瑚絨睡衣。


    她從陽台上往下看,秦風遙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外麵披了件同色呢子大衣,款式好像和昨晚的不一樣。


    “秦哥哥,你先進來坐會,我馬上就好。”


    “嗯,不急,是我來早了。”


    孟悠悠跑去衣帽間換衣服,正裝她特意放在一個衣櫃裏,這麵牆全是西裝,襯衫,西褲什麽的,這樣找起來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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