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收拾完出來時,高聞歌啃著一塊餅在和李蓮花聊天。


    “衣服一換就人模人樣了。”高聞歌看著從裏間走出來的笛飛聲說。


    “高聞歌,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笛飛聲在空位上坐下道。


    李蓮花倒了一杯酒給笛飛聲,“來,恭喜你突破第八層。”


    “十年前東海一戰就是今日吧。”笛飛聲接過酒杯後突然說。


    李蓮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確實不錯,十年前的臘月二十七,就是今天。時間原來過得如此之快麽?


    十年前的笛飛聲也不會想到,他與李蓮花在海上打得你死我活,卻會在十年後坐在一起喝酒。


    高聞歌望著窗外道:“月亮升起來了。”


    李蓮花和笛飛聲同時側頭向窗外望去,皎潔的月亮掛在空中,月光透過窗花照進屋裏煞是好看。


    十年前那天晚上的月亮和今天一樣明亮。但十年前與今日他們已經有了很多變化。


    見笛飛聲又給李蓮花杯裏倒了一杯酒,高聞歌直接將他的酒杯拿走,“今天的酒,已經夠了,不準再喝了。”


    李蓮花伸出去的手滯在半空,他歎氣一聲,“那我喝什麽?總不能讓我渴著吧?”


    “你等著。”高聞歌起身去找茶。


    瞧著高聞歌的背影,笛飛聲對李蓮花說:“如今你被管得死死,就一點不反抗?”


    李蓮花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迴答:“笛盟主,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


    “像我什麽?”笛飛聲不明白李蓮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近女色,癡心武學。我呢,與你不同,有心悅之人自然會聽她的話。”李蓮花微微一笑道。


    他與高聞歌自幼相識,走到一起也是順心而為,並非別的原因。並且李蓮花也隻心悅高聞歌,從前是她,現在是她,今後也隻會是她。


    若不是當年李蓮花出了意外,這時他們兩個或許已經有了孩子。


    笛飛聲搖搖頭,李蓮花什麽都好就是太重情,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李蓮花問笛飛聲今後有什麽打算,後者說要去取迴刀,再找到忘川花徹底解了李蓮花的毒,讓他和自己再打一場。


    聽到這答案,李蓮花覺得自己就不該問。笛飛聲為什麽執著於跟他打架呢?既然他已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為何不去橫掃天下?


    這原因很簡單,在笛飛聲看來,橫掃天下容易,想斷相夷太劍可不容易。


    李蓮花實在無奈,他如今對打架比試確實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都是年少時才追求的東西。現在他隻想解決了單孤刀的事,讓師父九泉之下能夠安息,然後找個遠離人煙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喝茶,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高聞歌不知從哪裏找到一壺茶迴來,把李蓮花的酒換成了茶。


    笛飛聲看著李蓮花老實地接過茶喝起來,頓感無趣。這談情哪有武功有意思?他覺得李蓮花若不娶親,武功肯定還能再上一層。


    “對了,那邊有麵牆我覺得很奇怪。”高聞歌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牆說,剛才她找茶水的時候路過那裏,就它的顏色和別的牆不一樣。


    李蓮花與笛飛聲對視一眼,起身往高聞歌說的那麵牆走去。


    那牆果然有古怪,笛飛聲拆掉裝在外麵的假木板露出牆上的夾層,裏麵放著一些幾樣東西,引起他注意的自然是那把刀。


    笛飛聲的佩刀也被藏在了這裏。


    拿迴自己的武器,這裏便沒有人能擋得住笛飛聲了。


    笛飛聲轉身要走,李蓮花攔下他。既然角麗譙會把笛飛聲的刀放在這裏藏著,那屋裏會不會還有克製業火痋的辦法?


    這角麗譙與單孤刀並非一條心,業火痋又在單孤刀手裏。角麗譙想做那個黃雀,當然得有能克製業火痋的辦法,不然等單孤刀完成大業,卻反手用業火痋控製她,那角麗譙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麽?


    笛飛聲並未聽到角麗譙提到過什麽,所以這件事他沒有什麽頭緒。


    李蓮花調侃道:“這角麗譙說要以天下為聘娶你,這婚房可是最適合放聘禮的地方了,你好好想想,她當真什麽都沒說過?”


    一句話把笛飛聲說的無法迴答,他不覺得角麗譙這什麽以天下為聘是好事,他隻覺得惡心。


    既然笛飛聲想不起來什麽,那他們隻能分散開來找了。


    這一找就是大半天,高聞歌找到後麵都不耐煩了,她提議幹脆把這屋子拆了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蓮花好說歹說才勸下。


    最後是笛飛聲注意到婚床前麵的裝飾柱有些奇怪,這才發現它是一個機關。笛飛聲將它拉起來,婚床後麵的牆上便轉動出一扇門,露出後麵的密室。


    “沒想到這婚房還藏著這麽大個密室,”高聞歌嘖嘖讚歎,“隻要不涉及笛盟主,角麗譙的頭腦還是很不錯的。”


    笛飛聲理都不想理高聞歌,直接走了進去。


    密室裏安置著一麵牆的架子,擺滿了各種珍寶,正對著門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畫著南胤燧弇圖的殘卷。


    笛飛聲將殘卷拿起,卻觸動了密室裏的機關,頓時兩邊鈴鐺聲響起,無數箭矢向他射來。


    殘卷被笛飛聲丟給李蓮花,他拔刀將全部箭矢擋下。


    “不愧是被角麗譙看中的笛盟主!好身手!”高聞歌在門外鼓掌,換來笛飛聲的一瞪。


    李蓮花往旁邊挪了一步,擋住笛飛聲的視線,卻開口對高聞歌道:“小鴿子,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哦。”高聞歌迴了一聲算是答應,不過她怎麽可能不說話,打不過笛飛聲還不能嗆他兩句了麽?


    把殘卷打開看了一遍,李蓮花發現這殘卷竟是百年前宣妃煉製業火痋時留下的記錄,這或許就是角麗譙從一品墳裏拿走的東西。而李蓮花他們要找的毀滅業火痋的方法也寫在上麵。


    “角麗譙把這東西藏得這麽好,卻還是被我們找到了。”高聞歌在李蓮花旁邊說,“母痋……要用宣妃一脈的血液?”


    所以還得搞到單孤刀的血才能把母痋毀掉?這是不是有點困難了?


    “他們在這裏!”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怒喝,顯然是角麗譙的人發現了他們三人躲在這。


    李蓮花合上殘卷,歎氣:“唉,這下可好,不想打也得打了。”


    “走吧,速戰速決。”高聞歌往門外走去。


    三人迅速出門,但房門剛打開外麵的牆頭上便穿出來許多背著弓箭的人,看來是在這裏埋伏他們,一見他們踏出房門所有的弓箭手都搭箭向他們射擊。


    李蓮花拉著高聞歌往旁邊閃躲,笛飛聲一掌便將所有的弓箭手從牆頭上擊落下去。


    下一秒角麗譙穿著紅嫁衣,梳妝打扮精致地帶著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想跑到哪兒去啊?我的尊上?”角麗譙看著笛飛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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