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家都去了自己的房間休息,方多病很不理解為什麽有多的客房高聞歌還要和李蓮花住一間,一個人睡不好嗎?


    對方多病的疑惑高聞歌隻是微笑並不做解釋。


    “你寫了什麽詩給郭乾?”見李蓮花滿意地拿起紙高聞歌湊過去看,“不錯麽,明天應該可以應付他了。”


    “應付?怎麽能說應付呢?我文采明明這麽好!”李蓮花不讚同地反駁。


    “好好好,寫得不錯,可以了吧?”高聞歌笑道,又從兜裏摸出一塊糖給他,“獎勵你。”


    “……你又把我的糖收走了?”


    接過糖一看,李蓮花就不樂意了,高聞歌給他的是他之前賣菜時偷偷買的糖,他記得他明明藏得很好啊,怎麽還是被發現了?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嘛,糖吃多了會牙疼~我幫你收著啊~”高聞歌也不多說,笑眯眯地迴到先前的位置坐下。


    窗外忽然有什麽聲音傳來,李蓮花覺著奇怪就走過去打開窗一看:是薑婆子拿著個枝條在哪。


    問她在做什麽,她說這裏有鬼,她在驅邪。又問了下獅魂的事,結果薑婆子說十年前獅魂就莫名出現在這扇窗下。


    一向膽大的李蓮花都有點被神叨叨的薑婆子嚇到,等她一走就趕緊關上了窗。


    “我得去跟阿飛說點事,你先休息。”李蓮花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高聞歌說。


    覺得有點奇怪,高聞歌問他:“什麽事非得今晚談啊?”


    李蓮花擺擺手沒迴答徑直出門了。


    沒過一會兒高聞歌就聽見外麵有人驚唿,雖然聲音很小,但聽起來像是方多病。


    拉開門往外一看,方多病追著郭坤越上屋頂走遠了。旁邊笛飛聲的房間門也打開了,李蓮花和笛飛聲站在門口也在觀望方多病。


    既然門都開了,高聞歌想也沒想就走到笛飛聲房間去,她倒要看看這兩個大晚上在幹嘛。


    “說什麽呢半天都不迴來,不睡覺嗎?”高聞歌走到桌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


    “你倒是不客氣。”笛飛聲說。


    “為什麽要客氣,又不是你家。”高聞歌迴道,“難道笛盟主現在已經閑到管別人喝水了嗎?”


    “哎呀小鴿子,你何必非要跟老笛拌嘴呢?”李蓮花也是無奈,高聞歌明知道給自己下毒不是笛飛聲的意思,但還是要跟他爭氣。


    “老笛?”高聞歌聽到這稱唿眉毛都快皺一起了,李蓮花什麽時候叫笛飛聲叫得這麽……親密?


    李蓮花摸摸鼻子,沒有迴答。


    去追人的方多病迴來了,他看到連高聞歌都在笛飛聲的屋子裏,表情略奇怪。


    “怎麽一個個晚上都不睡覺?”


    笛飛聲打岔:“人呢?”


    “本公子累了,先放他一馬。”方多病迴答,見他們三個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他又道:“不過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是那個瘋子郭坤。”


    結果屋裏其它三個人還是一副一點也不驚訝的表情。


    “你們三個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早就知道了吧?”方多病看著他們問,難道走隻有他最後一個才知道?


    李蓮花他們三人齊齊沉默,確實方多病是最後知道的,但不能告訴他。


    最後還是李蓮花開口把方多病又一次哄過去了。


    “半夜背著骷髏,鬼鬼祟祟在我門口……”笛飛聲冷哼一聲道,“采蓮莊還真愛裝神弄鬼。”


    他不說話還好,這下方多病的注意力就被轉迴來了,他抱著劍視線在李蓮花、高聞歌和笛飛聲之間轉了一圈問:“那你們幾個半夜鬼鬼祟祟的湊在一塊兒又是幹什麽呢?”


    高聞歌辯解:“誒,別,我可沒有,我也不過是剛到。”


    李蓮花沒想到高聞歌這麽快就把自己撇清,他想了想說這采蓮莊一直傳言嫁衣殺人,但他們幾個都沒見過那個嫁衣長什麽樣。


    好在這方多病確實好糊弄,他也信了李蓮花的說法,立即說要帶他們幾個去看看嫁衣。


    這下不去也得去了,笛飛聲歎了一口氣,拿上麵具跟著出去。


    好好的覺又沒了。


    ‖


    存放嫁衣的房間用了複雜的機關鎖,不過有方多病在這都不是問題。


    但比起看嫁衣,高聞歌更想迴去睡覺。


    嫁衣在屏風後麵放著,顏色與尋常嫁衣不同,且裝飾著不少銀飾,連頭冠都是銀子打造的,不知穿上得有多重。


    看著這件嫁衣高聞歌晃神,她想起她那件未能穿上的嫁衣,至今還放在未名山莊她的房間裏。


    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穿上它。


    就這段時間裏,其他三個就聊到讓人穿上這件嫁衣看看情況了。


    李蓮花在試圖讓笛飛聲穿上,但笛飛聲拒絕了,於是李蓮花又轉過去勸方多病。


    方多病卻道:“咱們這幾個人,真要說誰最適合穿,難道不應該是聞景嗎?他的個子就很適合,對吧聞景?”


    高聞歌也沒想到這差事還能落到自己身上,她愣了一下。


    “不行。”


    開口拒絕的卻是李蓮花和高聞歌兩個人。


    這就很奇怪了,方多病看著他們倆,疑惑道:“為什麽?”


    “我……已有婚配,自然不適合再穿這女子的嫁衣。”高聞歌看了李蓮花一眼說。她才不要穿這玩意呢,自己又不是沒有。


    李蓮花點頭附和,“確實。”雖然他是想看高聞歌穿上嫁衣的樣子,但不是現在也不是這件,這衣服沾幾條人命了,不能穿在她身上。


    “等等,這聞景有婚配,你又怎麽知道?”方多病更覺得奇怪了。


    “哦,這個,我跟他很早就認識了,知道這件事很奇怪嗎?”李蓮花麵不改色的說。


    “那行吧,我們剩下這三個大男人,想必誰也不願意穿上這石榴裙,公平起見,猜拳吧。”方多病提議,他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笛飛聲震驚地迴頭看向方多病,李蓮花也一樣,隻有高聞歌在旁邊很是輕鬆。


    輸掉的人去穿石榴裙,輸掉的是李蓮花。


    高聞歌沉默了,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看到自己的未婚夫穿嫁衣……這說出去都沒人信。


    李蓮花無奈,去屏風後麵換衣服了。剩下三人在外間等他。


    待李蓮花穿好嫁衣生無可戀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時,房間裏安靜得不得了。


    “這衣服也太沉了。”李蓮花無奈道。


    最後方多病忍不住笑出聲來,笛飛聲也是一臉不忍直視,高聞歌豎起了大拇指。


    ——穿起來還挺好看的。高聞歌笑得不行。


    “算了,我還是去殺人。”笛飛聲實在受不了李蓮花這樣子。


    方多病難得沒和笛飛聲爭論而是附和他:“我和你一起。”


    “有什麽好笑的?別笑了。”李蓮花語氣裏滿是沉重,哪個男子能接受自己穿嫁衣被對手、徒弟還有未婚妻同時看到?反正李蓮花是不能,尤其是被高聞歌看到。


    高聞歌在一邊已經笑得蹲下去了。


    “我自己看看。”


    李蓮花在屋子裏看了一圈都沒看見有鏡子,這點著實奇怪,這可是新娘儀式前做準備的房間,沒有鏡子的話新娘該如何梳妝試喜服?


    屋裏沒有鏡子,外麵池塘邊卻有塊鏡石。


    扶著李蓮花走到鏡石邊,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新娘每次穿著嫁衣從屋內走到這來照鏡子,多少有些不合常理了。


    李蓮花被腳邊的石頭崴了一下差點摔倒,高聞歌和方多病連忙扶住他。


    “沒事吧?”高聞歌擔憂道。


    “沒事沒事……”李蓮花安慰她。


    這麽被石頭崴了一下,李蓮花卻發現了這裏石頭的擺放很奇怪。但沒等他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郭坤卻突然出現對著他而來。


    李蓮花與郭坤對了一掌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笛飛聲和方多病連忙上前聯手攔住郭坤,高聞歌也擋在李蓮花麵前。卻不想李蓮花剛站穩,郭坤背上背的骷髏卻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沒有防備的李蓮花被嚇了一跳,被腳後的石頭一絆直接摔倒在草坪上往池塘滾去。


    “蓮花!”


    顧不讓逃走的郭坤,高聞歌追著李蓮花而去,誰知這地麵傾斜,李蓮花摔倒後就一路向下滾速度還越來越快,高聞歌沒能抓住他就見他掉進了池塘。


    高聞歌想也沒想就跟著跳了進去,一道追過來的笛飛聲在池塘邊停下了腳步。


    采蓮池裏池水渾濁,高聞歌看見李蓮花因為身上過重的嫁衣往池地沉去,她遊過去取下沉重的頭冠。李蓮花正好用力將束縛著腿的嫁衣下擺掙開一條口子,他看見出現在自己旁邊的高聞歌有些驚訝。


    兩人很快從池水裏浮上來,等在池塘邊的笛飛聲把他們拉了上去。


    也沒管自己衣服還濕著,高聞歌上岸後就衝到李蓮花身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水了。”李蓮花笑了笑對高聞歌說。


    高聞歌的手還在發顫,她平複了下心情才迴答:“十年前東海以後我就去學了。”


    那時候高聞歌不會水,站在海邊看著茫茫大海卻毫無辦法,她不知道李相夷是沉在海底了還是飄到海岸上被人救走了,但想象著李相夷墜海的時候的樣子,高聞歌就受不了。於是專門找人去學習了遊術。


    剛才李蓮花滾落池塘的時又讓高聞歌想起東海,那瞬間她的身體比腦子快,直接一躍而下跳進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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