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玉幹咳了一聲,說道:“理解了,東西也找到了。接下來要怎麽做?”


    他生怕老樹仙將錦囊上的意思說出來,那戈墨的犧牲在最後一刻就可能毀於一旦了。


    因為他很清楚,星月和戈墨平日雖然打打鬧鬧,但是若要用戈墨的生命作為代價,那星月寧願自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赤炎從懷中拿出那片閃閃發光的逆鱗,老樹仙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伸手便要去拿。


    赤炎見狀,立即將鱗片放在身後。


    老樹仙笑道:“怎麽,還怕我會占為己用不成?”


    赤炎冷冷道:“這東西關於星月的性命,我還是待時間到了之後,親手放在她手上為好。”


    塗山玉也十分讚同赤炎的做法,畢竟當初他們親眼見到星月拿起鱗片,鱗片便直接飛進了她的心口處,再也沒有出來。


    老樹仙和星月畢竟是本體,若是也被他接過去就消失不見,那戈墨的犧牲真的就是給別人做了嫁衣了,況且,和老樹仙赤炎也隻是見過一次,並不是很熟,自然不願意將這唯一的一片交在旁人手中。


    星月見赤炎的警惕如此之高,也是笑了笑:“老樹仙已經飛升了,何況,按照凡間的說法,我也算是老樹仙的孩子了。赤炎,你們不必如此緊張。”


    赤炎看向老樹仙,微微一笑:“抱歉!”


    老樹仙見狀笑了笑:“罷了,罷了,你們也是為星月著想。”


    說罷,他走到菩提樹前,大手一揮,樹幹中便出現一個洞穴,從外麵望去,洞穴好似一麵鋪滿水波紋的鏡子。


    老樹仙迴頭對星月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星月朝不遠處望去,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在邊際,戈墨依舊沒有出現。


    她緊緊地擁抱了赤炎和塗山玉後再次朝不遠處看了一眼,眼中落寞的樣子,盡收於躲藏在不遠處的戈墨和小虎眼中。


    戈墨輕聲說道:“別等我,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你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我!”


    胥老的丹藥依舊是毫不留情的在餘暉消失之際,便徹底無效了,隨著五彩鳥開始了第三次哀鳴後。


    星月身上的潰爛也在頃刻間顯現出來,原本的氣色驟然間變得慘白。


    赤炎見狀,立即將逆鱗放在了星月手中,在接過鱗片後,她看著那手中那一抹月牙狀的白色鱗片,思緒再次迴到自己第一次在魔界時,見到戈墨真身的那一次,那一次,他的身上也有這麽一枚月牙狀的鱗片。


    他親口說過,這鱗片叫逆鱗。


    星月眉頭微皺,好似已經猜測到了什麽,不等她開口詢問,鱗片便徑直飛入心口處。


    隻見她再次像定住了一般,隨著神識再次來到了那片浩瀚的銀河之中。


    鱗片在那顆菩提果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頃刻間,便將萎靡的菩提果用光芒全部包裹住。


    菩提果也漸漸變的生機勃勃,從顏色暗啞變成了淡黃再到青綠,一切都好似在重新迴到原點。


    星月身上的潰爛也急速恢複著,就在鱗片完全變成菩提果的鎧甲後,隻見星月周身頃刻間都散發出了瑩瑩的青色亮光。


    這和當初第一次見到戈墨真身般一樣耀眼。


    不遠處的戈墨見狀,嘴角上揚,心中甚感欣慰:“這鱗片在你那,也很好看 !”


    星月緩緩睜開眼後,再次朝四周看了一眼,緊皺的眉頭已然讓塗山玉明白星月已經猜出來了。


    “明日一早,晨曦第一抹霞光之處,便是下一世的轉世之身。緣聚緣散,千年之後,便是相逢之際。走吧!”


    說完,老樹仙便徑直走進了洞穴中,星月卻遲遲不肯挪動步子,隻見她直直地盯著塗山玉和赤炎,嘴角隱約抽動了兩下後,一口黑色的毒血瞬間噴濺而出。


    見狀不妙,塗山玉和赤炎立即上前將星月連扶帶推的一把推進了洞穴。


    星月在裏麵不停敲打著,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麽,塗山玉和赤炎的舉動足以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豆珠大的淚滴源源不斷的從溢滿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她已經猜測出了那片龍鱗的來處,也明白了戈墨為何自那日便再也沒有出現。


    想到最後一次見到戈墨的時候,他那眉眼間的不舍和寵溺,心中滿是懊惱和後悔。


    塗山玉和赤炎看著星月撕心裂肺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口中喃喃道:“對不起,我又騙了你!”


    隨著水波紋逐漸變得平靜,洞穴也在一點點消失,直至一切都恢複成了原樣。


    赤炎和塗山玉,在樹下整整等了一夜,


    直至次日清晨,第一抹霞光出現,枝頭上凸現的那一抹黃色,顯得十分亮眼。


    塗山玉微微一笑:“成功了。”


    ······


    千年間,


    世間凡塵已輪轉數輪,唯有清平山上來往的身影千年間從未間斷過。


    自星月離開後,赤炎將魔界交予了冷溯打理,在清平山上修建了一座和清泉鎮上星月住下的小院一模一樣,每一日他都會在菩提樹下從天明待到天黑。


    阿丘則在吃下星月當初送的丹藥後,突破了分身的極限,可以隨意變換分身的個數。


    帶著若若當初許下的未來,每一處都留下了分身,過著他們暢想的未來,守著一家家如月酒樓。


    若若為穆幺準備好的小院,穆幺也偶爾會去住上一小段時間,其餘時間則都留在了魔界。


    胥老離世之前,為了不讓戈墨成為墮妖,將戈墨一直留在暮山陪伴著自己,將畢生絕學都教給了戈墨,好在戈墨也深知胥老的良苦用心。


    千年間,在暮山悉心施肥,學煉丹,學醫術,從未有過墮化的跡象,千年間,每一日他都會和小虎一起來到清平山上和開了靈智的菩提果聊天解悶。


    塗山玉每每來到菩提樹下,見到赤炎和戈墨又在爭論今日星月和誰聊的多時,都會搖頭失笑,而每當這時,隻有那悠揚的琴聲才能將爭吵的聲音給停止下來。


    時隔千年的漫天霞光再現於清平山上空。


    在一陣陣優美的琴聲飄蕩在山林之間的同時,


    一陣光彩奪目的霞光從天上照射在了菩提樹上,


    隨著霞光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位身穿黃色衣裙的女子,在耀眼的光束中漸漸顯現出來,那曼妙的身姿,熟悉的容顏,隨著銀鈴般的笑聲一一重現。


    一切恍若兩千年前,


    緣聚緣散,相聚便的離別的開始,離別便是下一次相見的初始。


    (感謝各位書迷的觀看,本書到此已經完結,謝謝各位的支持和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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