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墨的再三催促下,胥老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往他嘴中倒去。


    “師傅,您就不能煉化一些好吃點的丹藥嗎?”戈墨一邊咀嚼著口中的丹藥,一邊嫌棄的發著牢騷,隻見丹藥剛入肚子,戈墨的身形就變幻成的人的形態。


    嘴中的苦澀之味猶在,戈墨接過胥老給的酒葫蘆,皺著眉仰頭灌下,在口中不停咕嚕咕嚕的漱著。


    直到咽下已是說不清的酒味後,他還在不停抱怨道:“師傅,不是我說您,您的丹藥確實厲害,就是口味太差了,這點您還是要和星月多學學。她每次給我下的藥,都是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


    胥老白了他一眼:“怎麽,要用的時候就知道找我,現在變迴來了就嫌棄我的丹藥了是吧?”


    “您看您說的什麽話啊,徒兒這是講事實,您要虛心請教,才能有更深的進步啊,對吧!”


    戈墨拍了拍赤炎的肩膀大聲說道:“走,時間不等人。”


    然後又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我這師傅終歸是上了年紀,他的丹藥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失靈了,抓緊時間。”


    赤炎微微一笑:“好!”


    ······


    落雲鎮上,確實和赤炎說的一樣,幾年前雖然也十分熱鬧,但是叫如意客棧的卻沒幾家。


    如今這街道上每走幾步就有一家同名的客棧,若不是星月當初住的那家客棧位置特殊,戈墨也一時會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家了。


    三人在戈墨的帶領下徑直走到街角的最後一家如意客棧,見到陌生小二戈墨也一時以為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在小二殷勤的倒著茶水時,戈墨問道:“幾年前我來這的時候有一個年紀和你差不多的小二,他可是不在這幹了?”


    小二也才來不久,笑著說道:“客官別見怪,小的也才來不久,咱這落雲鎮什麽都不多,客棧卻不少。咱店裏的小二就像走流水賬似的,一不合意就走了。這不都走了幾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您要找的是哪位小二哥。”


    戈墨遺憾的點了點頭:“那你們掌櫃可還在?”


    “在在在,掌櫃的正在後廚呢,我這就給您叫來。”


    “多謝!”


    片刻後,後廚走來一位身形板正,模樣十分老成的男子。


    走到戈墨桌旁,笑著問道:“不知幾位客官找在下有何事啊?”


    戈墨轉過頭,心中一驚,幾年前的小二哥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小夥了,這副裝扮,顯然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二了。


    見到戈墨,小二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忙打著招唿:“戈墨公子,您今日怎麽有空來這坐坐了?”


    戈墨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現在是掌櫃了?”


    “是啊,幾年前,你們走後不久,掌櫃就將我收為義子,還將這間如意客棧也給了我。哦,街頭那幾家如意客棧也是我開的。”


    戈墨看向赤炎小聲問道:“那日你見的可是這掌櫃?”


    赤炎搖搖頭。


    戈墨再次看向新掌櫃問道:“那原先那個掌櫃哪去了?也就是你義父,你可知道在哪?”


    新掌櫃搖搖頭:“義父將客棧給了我後,沒多久便離開落雲鎮了,他本就是雲遊四方的人,因為當年在雪地撿了我之後,才在此處落腳了這些年。如今我已經能將自己照顧好了,他也就放心在次雲遊去了。”


    “雲遊?”


    戈墨站起身大聲喊道,周圍的客人都循聲看了過來。


    胥老立即扯了扯戈墨的衣袖讓他坐下。


    戈墨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本以為找到掌櫃,星月就有救了,現在人都雲遊去了,這可去哪裏找?


    赤炎思索片刻後,開口問道:“他可有留下什麽話?”


    “留話?”新掌櫃想了想說:“話倒是和我說了不少,但是也無非就是讓我好好照顧自己,錢財是身外之物,讓我多用來幫助窮苦人家,多行善事之類的。”


    赤炎想要問的顯然不是這個,他將頭緩緩垂下,不再作聲。


    直到幾人滿麵愁容的走出客棧後,新掌櫃在算著賬本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老掌櫃交給自己的一個信封和錦囊,當初走的時候還叮囑過若是有人來找他,就將這兩樣東西交出去。


    於是,他立即從櫃子中翻出早就布滿灰塵的信封和錦囊追了出去。


    聽見唿喊,戈墨一行人立即停了下來,隻見新掌櫃氣喘籲籲的從懷中掏出信封和錦囊說道:“義父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若是有人來找,讓我將這兩樣交出去,但是幾年過去也沒有人來找過,我便也一時之間給忘了。”


    戈墨立即接過信封和錦囊,他將錦囊丟給赤炎,便立即打開信封,隻見裏麵赫然寫著六個大字—天機不可泄露。


    戈墨將信封上下前後都仔細的看了個遍,放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又用手指不斷揉搓著信件是不是兩張被一起黏住了。


    甚至將信封放在太陽光下仔細檢查著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記號之類的。


    結果什麽都沒發現,戈墨頓時哭笑不得:“天機不可泄漏?那給我寫這信有何意義?告訴我白跑一趟唄?”


    赤炎問新掌櫃:“可還有其他遺落的信件?”


    對方搖搖頭,肯定的說:“沒有了,義父給我留下的東西隻有這兩樣。”


    “好,那多謝了!”


    說著,赤炎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黃金交給新掌櫃,新掌櫃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義父對我恩重如山,他走之前隻交代我這麽一件事,若是我還要收取銀兩,那豈不是侮辱義父的栽培了。若是沒有被的事,我便先迴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


    在胥老的提醒下,赤炎將手中的錦囊打開,裏麵又是一張紙條,不同的是,上麵的字顯然比六個字要多上兩個——飛龍在天,成事在人。


    戈墨頓時焉的和霜打的茄子一般:“這老頭逗我們玩呢?就這麽幾個字,就不能一張紙上寫完嗎?”


    胥老拿過紙條,仔細看了看,摸著胡須思索著這八個大字的含義,


    片刻後說道:“這兩張紙,一張在信封內,說明這件事不能是明擺著說。但是這張紙條卻在錦囊袋中,說明這是在告訴我們方法。”


    赤炎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這這八個字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戈墨問道。


    赤炎說:“先去青丘吧,看看星月如何了。”


    “對,去青丘,青丘狐狸都聰明,說不定塗山玉能理解這上麵說的話。”胥老邊說邊將紙條折疊好,小心的將它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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