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正在院中尋找戈墨的身影,四處尋找無果後,便跑迴房間將小虎抱了出來。


    走到院中,見到今日生人太多,受到驚嚇的小虎頓時從星月懷中一躍而下,朝院外的大樹跑去。


    戈墨見狀,在內心驚慌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然而小虎卻並不知道樹上藏了一個戈墨,三兩下就從樹下爬了上去,星月追出來喊道:“小虎,你還真把你自己當隻貓了嗎?出去偷酒喝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膽子小啊?”


    星月一邊走一邊喊著,剛走到樹下,抬頭望去,茂密的樹葉遮擋了小虎和戈墨的身影。


    此刻,小虎和戈墨正在四目相對。


    見到戈墨,小虎想到之前被剪毛的奇恥大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它背上的毛瞬間炸開,弓起身子,憤怒的朝戈墨低吼著。


    戈墨害怕星月發現自己,眼下又沒有將剪刀帶在身上,定然震懾不了小虎。


    就在小虎發起攻擊時,他立馬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將塞子一拔,抵在了小虎的鼻子處。


    聞見酒香的小虎懵了一下,看向戈墨,戈墨點點頭。


    他用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又將酒葫蘆往小虎在推了推,果然,小虎對這美酒絲毫沒有抵抗力。


    剛剛拱起的背,此刻已經軟綿綿的趴在了樹幹上,抱著戈墨的酒葫蘆愜意的喝著。


    星月在下麵不停叫著小虎,都沒有迴應。


    ”父親,您終於來了。“


    阿丘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星月迴來看去。


    今日是阿丘成婚的日子,看的出來赤青確實很高興,特意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他滿臉笑意的看著走向自己的阿丘,嗬嗬笑道:“為父可是來晚了啊?怎的已經來了這麽多人了?”


    阿丘攙扶著赤青淺笑道:“不晚不晚,今日來的都是些街坊,住的都近些,所以來的早些。”


    “哦,嗬嗬嗬,不晚就好,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人多些好,多些好,嗬嗬嗬嗬·····”


    阿丘將赤青攙扶著朝小院走去,見到樹下的星月愣愣的站在原地,喊道:“星月,你怎麽還在這啊?婚禮快開始了,快點進來吧。”


    “哦,我馬上就來。”


    赤青轉頭看了星月一眼,朝阿丘問道:“她就是那日騎著白虎的女子?”


    阿丘點點頭。


    見赤青一直盯著自己,星月出於待客之道,點頭示意。


    赤青對阿丘說:“兒啊,為父想去和那姑娘說幾句話,你先去招唿客人,我一會便來。”


    阿丘知道星月能答應和赤青同時參加婚宴,已經實在難得,若是在讓赤青去打擾星月,想必會讓星月不高興。


    他對赤青說:“父親,您和星月並不相識,星月和魔界的事情你也知道些,您和她······”


    星月不想阿丘為難,便開口說道:“阿丘,我沒事,你先去忙吧。”


    阿丘難為情的看了一眼星月:“可是······”


    星月笑了笑:“真的沒事,我也很想見見你的父親,聊上幾句,你先去忙吧。”


    阿丘也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轉身進到院中,一直朝外看著二人的情況。


    樹上的戈墨也一動不動的坐在樹上看著星月的異常舉動。


    赤青走到星月麵前,並沒有仗著自己年長和身份的架子對星月有所為難,反而躬身朝星月深深行了一禮。


    這屬實讓盯著這一切的戈墨和阿丘心中一驚。


    星月並未上前將其扶起,對此舉動也沒有多大的震驚。


    看著他直起身後,淡淡問道:“你是阿丘的父親,我與你也並不相識,為何對我行禮?”


    上次匆匆一眼,星月雖是在十分落魄的境地,卻依舊渾身散發著令人不可小視的氣場。


    阿丘也說起過星月對他的幫助,赤青對星月也是由衷的敬佩和欣賞。


    他笑了笑,說:“我雖年長,星月姑娘卻值得受我這一禮。”


    星月靜靜看著他。


    自從在冷鳶身上摔了跟頭,對於魔界的人,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和距離。


    幾年不見,身上多了幾分沉穩和鎮定,這不由得讓赤炎更加產生幾分欣賞。


    “我兒向我提起過很多次,星月姑娘對他的照顧和幫助,我身為父親,卻一直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實在慚愧,幸而有星月姑娘不顧及自身和魔界的關係,對我兒依舊照拂,這份氣魄和心胸,實在令我敬佩。”


    星月拱手一禮,對赤青的讚賞和那一禮也算做了迴應。


    說“你雖是魔界的人,身上的習性卻好似沒有那般天生的自傲感,實屬難得。”


    赤青仰頭笑道:“星月姑娘心思聰慧,若非你我年歲相差甚多,或許也能成為知己,坐下小酌一杯。“


    “你到是個豪爽的性子,和······和一其他魔界之人不同。”


    赤青明白星月心中對魔界的芥蒂,笑了笑:“我雖是魔界之人,卻對魔界之事從不過問,早在千年前我便離開了魔界,雲遊四方。”


    千年?阿丘說過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但是看著卻和星月年紀一般大小,如今赤青說自己千年前就離開了魔界,那阿丘到底是生在魔界的還是哪?若是自幼就在魔界,以赤青的身份地位,魔尊之位怎麽也不會輪到赤炎啊。


    星月滿心疑惑,問道:“阿丘本體是蚯蚓,可你不是妖。那你是怎麽認定你是他的父親?”


    赤青淺淺笑了笑,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是魔,可她母親不是。


    我還在魔界的時候,如往日般去外麵遊玩,無意間在河邊遇見被人追殺的念如,我出手將她救下,因為她深受重傷,我將她安置在了雲山的一處木屋內養傷,朝夕相處間,二人漸生情愫。


    因為當初我是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代魔尊的人選,我父王得知我和外麵的妖族有了感情,親自到雲山將我捆綁迴去,那時候念如已經有了身孕。


    我父王將我困在魔界許久都不能出來,直到我如他所願接替了魔尊之位,在那不久,他便死了。我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念如和腹中的孩子,在父王死後,我將魔尊之位給了我的弟弟,也就是赤炎的父王。


    我去到雲山,那裏卻早已經沒有了念如的身影。


    這麽多年,我一直雲遊四海,隻為了找到她和孩子。


    直到在魔界那日見到阿丘的分身,我便斷定了他就是我的孩子,隻不過,念如卻早已在生下她後不久,就去世了。”


    說完往事,赤炎眼中滿是對念如和阿丘的愧疚,深深歎了口氣:“若是當初我在堅持一點,或許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星月問:“就憑幾個分身就斷定阿丘是你的孩子,這未免有些太牽強了。”


    赤炎迴頭看了一眼院中的阿丘,


    輕聲道:“當初念如被追殺,就是因為她是蚯蚓妖,蚯蚓一族擅長分身,卻靈力低微。當初不知道哪傳來的謠言說蚯蚓妖的血肉可入藥,食之能增長靈力,擁有重生。


    以至於蚯蚓一族被四處追殺,念如已經是那個家族的最後一人了。


    我想,她將阿丘送到凡間,讓他被凡人收養,封存了他的記憶,也是希望他能好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存下去吧。”


    星月輕歎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阿丘說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分身的能力。”


    聽到阿丘的身世,樹上的戈墨也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看向小虎,隻見小虎已經將葫蘆中的酒都喝了個精光,


    有些醉意的小虎看見眼前的戈墨變成了好幾個,將手中的葫蘆一丟,就朝戈墨搖搖晃晃的蹭了過去。


    戈墨見狀立即撲向掉落的葫蘆,卻依舊晚了一步。


    丟下去的葫蘆剛好掉在了赤青和星月中間,看見地上的酒葫蘆,星月立即明白戈墨一直藏樹上。


    轉身朝樹上大喊道:“戈墨,你給我下來。”


    這一迴,


    戈墨確實從樹上下來了,不過是為了躲避小虎才掉下來的。


    戈墨剛落地,小虎便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戈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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