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上,


    星月懷中抱著的禿皮小白貓,讓路過的人都忍俊不禁。


    星月來到一家裁縫鋪,看著滿店的布匹一時眼花繚亂。


    “小虎,你喜歡什麽顏色的啊?”


    小虎礙於怕人笑話,始終鑽在懷裏不肯抬頭。


    星月隻好挑選了一匹亮眼的紅色,直到裁縫將衣物縫製好,已經是近黃昏了。


    小虎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十分亮眼。


    路過的小孩時不時吵著想要多看兩眼,奈何小虎長的可愛,性子卻十分火爆。


    小孩剛靠近,就會被嚇的一溜煙就沒影了,隻剩哇哇的哭聲迴蕩在耳邊。


    星月無奈將小虎抱的更加緊了。


    路過如月酒樓,見大門緊閉,星月想起阿丘說過這幾日要閉館,準備一些喜慶用品。


    不知不覺間,街道上的每一張鋪子,星月都看了個遍,確實沒找到中意的賀禮。


    喃喃道:“看來,我們還是要下海了。”


    天色漸黑,


    星月迴小院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著自己,迴過頭,卻什麽都沒看見。


    帶著滿心疑惑快步走到院前,


    院內已燈火通明。


    推開院門,隻見戈墨等人正要出門尋找自己。


    星月笑道:“我又不是小孩,找我幹嘛呢?”


    她將小虎放下,阿丘等人見到小虎的新衣物直誇好看。


    見到戈墨,小虎弓起身子就要進攻,戈墨淡定的從身後掏出一把剪子晃了晃。


    一向氣性大的小虎,居然真的怕了。


    在魔界那麽久,經曆了不少毒打都沒被馴化的小虎,居然怕一把剪刀?


    星月震驚的看向戈墨:“戈墨,你除了剪毛是不是還做了別的?”


    戈墨壞笑道:“男人的事,你不懂。”


    他轉頭看了一眼阿丘:“你懂吧?”


    阿丘先是一愣,而後臉上瞬間紅了起來,笑而不語的看向星月點點頭。


    星月雖滿心疑惑,但是一天都沒吃飯了,她肚子實在餓的咕咕直叫。


    對此也懶得計較。


    進屋前,她再次迴頭看了一下院門處,依舊什麽都沒見到。


    黑漆漆的院門外,一個女子正滿眼憤恨的看著院中的每一個人。


    次日一早,


    星月便收拾好東西要下海,卻發現小虎又不見了。


    立即跑到戈墨房中一把將門踢開,戈墨被驚的直接從被窩坐起身,一臉茫然的看著星月:“幹嘛?”


    星月看了一眼屋內,沒有小虎的影子。


    徑直走到床邊,將戈墨的被子一把掀開,依舊沒找到。


    “小虎在哪?”


    戈墨一臉茫然:“我怎麽知道?不見了?”


    見戈墨不像說謊,又轉身跑向院中,一直唿喊也不見身影,院外的大樹上也沒有小虎的影子。


    星月瞬間恐懼湧上心頭。


    此刻,小虎在她心中不是什麽兇獸,不過是一隻需要被保護的小貓,那麽嬌小柔弱。


    她不敢想象,自己身邊會在有什麽意外出現。


    戈墨穿好衣服追出來:“找到了嗎?”


    星月轉過頭,眼眶中已滿是被侵蝕的無助感。


    戈墨皺眉道:“別急,我們一起找找。”


    正當二人要出門時,


    若若和阿丘迴來,見到神色慌張的二人,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星月立即問道:“見到小虎了嗎?”


    “小虎?”阿丘和若若相視一笑,看向院外。


    隻見穆幺懷中抱著醉酒的小虎,緩緩走了進來。


    星月立即上前,將小虎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小虎再次消失不見。


    見小虎渾身酒氣,星月問:“你們在哪發現小虎的?為何渾身酒氣?”


    穆幺笑著比劃了幾下,星月看不懂。


    若若走上前說道:“估計是昨夜小虎就偷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找到酒樓的。我們早上想著去酒窖清點一下庫存,就發現躺在酒缸旁的小虎,顯然醉的不省人事了。”


    剛剛還心急如焚的星月,此刻眼眶中的淚,也隨著如釋重負的笑緩緩落下來。


    將小虎放在臉頰邊蹭了蹭:“還好,隻是出去貪吃了。沒事就好。”


    戈墨也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星月身上的背包:“你收拾行李要去哪?”


    阿丘焦急的問:“星月,你要走?不是說了會留下來嗎?”


    若若也點頭應道:“對呀,不是說好了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星月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是要走,我是要去找賀禮。會及時趕迴來的。”


    聽見星月不是要走,阿丘和若若也放下心來:“其實你來了就是最好的賀禮,不需要去特意尋來。”


    星月看向戈墨:“他都準備好了,我不準備份比他好的,豈不是被他比了去。”


    戈墨走到星月身邊,將她的行李取下,背在身上。


    淡淡道:“我說過,這次出來,我必須貼身保護你。你想去哪,都別想把我丟下。”


    星月笑了笑:“好,帶你去。”


    她低頭看著醉酒的小虎:“小虎都醉成這樣了,現在怎麽辦?”


    若若將小虎抱走,對星月笑道:“它這次喝的多,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你們快去快迴。小虎我們看著。”


    “行,就這樣!”


    戈墨想到能和星月獨處,不等星月開口,拉著就往外跑去。


    星月被戈墨拉扯著邊走邊迴頭道:“它若醒了千萬別碰它,小心挨揍啊·······”


    星月的聲音隨著戈墨的拉扯漸行漸遠。


    院中幾人搖頭笑道:“戈墨,倒是一點都沒變。”


    平靜的海麵一如既往,隻是海麵依舊,岸上的人卻物是人非。


    想起曾經在海裏的經曆,星月輕聲歎了口氣。


    帶著滿心的心事,哼唱起片羽教的那首歌。


    曾經難以入耳的歌喉,在經曆過許多沉澱後,也有了獨特的韻味。


    戈墨站在一旁,星月眼中的落寞,他盡收眼底。


    一聲聲唿喚飄在海麵,也飄進他的心間,美妙的音樂,此刻卻像一根刺紮在心間。


    所有人都沒注意過戈墨的變化,曾經不羈的他,在經曆一切後,又怎麽會不變?


    他隻是想讓看著星月依舊笑容滿麵,和曾經一樣無憂無慮。


    一次次的離別,一次次見證星月被傷害,戈墨的心都十分難過自責。


    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笑了,誰來逗笑心那個心尖上的人啊。


    海麵依舊,他的心卻如湧潮般在不斷起伏。


    他靜靜看著星月,眼中滿滿都是她不以為意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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