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進到包廂內,見到眼前的星月褪去了初見時的狼狽和稚氣。


    輕聲道:“星月,好久不見。”


    星月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幾年未見,


    星月的沉穩,讓阿丘感到一絲觸動,眼眶瞬間通紅。


    曾經三人一路顛沛流離,如今一人已死,一人離開。


    再次見麵,阿丘和星月心中都泛起絲絲感慨。


    隨著美酒佳肴陸續上桌,


    星月依舊對於若若的廚藝毫不掩飾讚賞道:


    “若若,才幾年時間,你就能從一個小小的店鋪做成清泉鎮最大的酒樓。我真是沒看錯你。若是長此以往,日後說不定我走到哪都能看見你的分店了。”


    若若笑了笑:“星月姑娘抬舉我了,若真有那麽一天,我就心滿意足了。“


    戈墨和阿丘倆人一直在竊竊私語,正在埋頭享用佳肴的星月感覺到異樣,抬頭看向二人。


    “你們在說什麽?何不大點聲?”


    阿丘神色顯得有些慌亂,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麽。戈墨說你參加完婚禮就要走了?為什麽不留在清泉鎮多住陣子?”


    說到婚禮,星月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吃了,連阿丘媳婦都還沒見到。


    問道:“你先別管我,你媳婦呢?戈墨不是說在這能見到你媳婦?怎麽不叫來一起吃飯?”


    看著星月無辜的大眼睛,阿丘和若若嬌羞的低下頭,星月看向穆幺。


    穆幺也隻是笑而不語。


    “戈墨,到底什麽情況?”


    戈墨看向阿丘道:“還不快叫你媳婦出來給星月見見。”


    阿丘扯了扯若若的衣袖,若若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星月看著二人如此嬌羞的模樣,思索片刻後,一臉震驚。


    “你,你們倆?不會吧?”


    戈墨看見星月一臉震驚的模樣,笑了笑,默默給她倒上一杯酒。


    “來,喝杯酒壓壓驚。”


    星月一時沒拿穩,杯中的酒直接倒在了小虎身上。


    小虎嫌棄的舔舐著身上的酒,突然一愣,再次細細舔了舔,好似發現不得了事情。


    從星月懷中躍上桌子,沿著桌沿,邁著輕盈的腳步悄悄走到酒壺邊,假意伸了個懶腰。


    見沒人注意到自己,用爪子輕輕一碰,酒壺掉到地上前,它縱身一躍便跳下桌,接住酒壺,躲到角落偷偷喝了起來。


    這一切,屋內的幾人渾然不知。


    星月聽著阿丘和若若侃侃而談這幾年的點滴,二人日久生情的故事,不禁讓她想到白穆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原本她以為,世間哪有什麽日久生情一說。現在看著麵前甜蜜的倆人,好似一時也對自己的想法有了動搖。


    她看向若若和阿丘問道:“所以,你們之間有過心動的感覺嗎?”


    若若是個聰明人,星月和赤炎之間的情感她也看在眼裏。


    思索片刻後,對星月道:“星月姑娘,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時間和心動缺一不可。喜歡或者不喜歡,你要去問自己的心。”


    星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戈墨對阿丘示意,阿丘支支吾吾的對星月說道:“星月,我,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星月看了看屋內的幾人,笑道:“這屋內又沒外人,為何要出去說?”


    “我,我······”


    見阿丘支支吾吾,若若開口道:“我來說吧。”


    “行,阿丘這性子真是急死人,你說。”


    若若也好似鼓起勇氣一番,一口氣說道:“阿丘找到父親了,結婚那天想邀請他前來。想問下你同不同意?”


    許是語速太快,星月沒聽清後麵說了什麽。


    她問:“阿丘找到父親了?這是好事啊,為什麽你們要麵露愁容呢?”


    戈墨看向阿丘和若若倆人,責備道:“真沒用,還是我來說吧。瞧你們那點出息。”


    星月又疑惑的看向戈墨,戈墨清了清嗓子道:“阿丘找到父親了,他想邀請他父親前來喝他的喜酒,但是怕你不同意。”


    星月顯得更加疑惑了,她問阿丘:“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被人撿到收養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如今你若是找到了,那這是件好事。你要結婚,理應叫來,為何要怕我不同意?”


    阿丘看了一眼戈墨,戈墨再次深吸一口氣道:“唉,還是我來說吧。”


    星月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到底怎麽迴事?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戈墨說:“阿丘的父親是魔界的,赤炎和冷鳶成婚當日他也在場。這人便是赤炎的叔父-赤青。”


    屋內幾人齊刷刷盯著星月的表情,


    自魔界一戰後,赤炎的名字就好似成了一個禁詞。


    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想在星月麵前提及。


    見星月許久不說話,阿丘連忙說道:“星月,我知道你不想見魔界的人,其實沒關係的。反正上千年來我都沒見過他,他來不來其實都無所謂的。隻要你來了,我就覺得很開心了。”


    星月依舊沉默。


    戈墨見狀,立即起身拉著星月就要走:“算了算了。反正我們參加的婚禮沒一場成功的,我們還是不參加了。”


    若若和阿丘急忙起身阻攔:“星月,你要不願意,我不讓他來便是。”


    星月停下腳,站在原地,轉身緩緩開口道:“阿丘,你的父親是魔界人,這個你無法選擇。我和赤炎之間的事,和他沒關係。你要是想讓他來,就來吧。我沒問題。”


    聽見星月的話,阿丘激動的上前抱著她連連感謝。


    戈墨見狀也笑道:“既然如此,那這關就算過了,來來來,菜都涼了。趕緊坐下吃飯。”


    眾人再次坐下,


    若若舉起酒杯道:“前程往事隨風去,一杯美酒消千愁。”


    星月微微笑道:“好一個前程往事隨風去,一杯美酒消千愁啊。阿丘,你算是撿到寶了。”


    眾人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戈墨想給眾人添酒時,這才發現酒壺不見了。


    幾人桌上桌下都找了個遍,直到聽見一陣唿嚕聲傳來。


    眾人循聲找去,隻見小虎懷中抱著酒壺正在唿唿大睡。


    星月拿起酒壺,晃了晃。


    搖頭笑道:“沒了。”


    戈墨見狀,立即上前輕輕用腳碰了碰,隻見醉酒的小虎沒有反應。


    見戈墨一臉壞笑,星月顯然知道他又要作妖了,說:“戈墨,我勸你別幹傻事啊。”


    戈墨笑了笑,彎腰將醉酒的小虎拎了起來。


    不斷朝它屁股上拍打著,嘴中不斷說道:“我就說了,我總能摸到你的,我現在不僅能摸你,我還能打你······”


    若若見到小虎這般可愛的模樣,也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軟綿綿的,真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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