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幺因為又一次沒有及時通報,被冷鳶懲罰。


    她拖著滿背的傷痕,跌跌撞撞的走出行刑室。


    若若從角落跑了出去,將搖晃的穆幺攙扶著。


    穆幺看了一眼是若若,點頭示意。


    若若點點頭,也迴應著。


    她將穆幺帶到曾經星月住的房中,給穆幺的傷口塗上止血藥,拿了件曾經星月穿過的衣服給穆幺換上。


    若若對穆幺說:“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但是你聽我說。”


    穆幺點頭。


    “你主子這般對你,可見其的心狠手辣,你可還想跟著你的主子?”


    穆幺抿抿嘴,搖搖頭。


    若若說:“那日左父的事,你也想必知道發生了什麽。你若是願意和我聯手,我們將左父醫治好。便有機會扳倒公主。到時候左父定會保全你我,若是不然,我們便在兩日後的婚禮上,趁亂離開這個地方,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穆幺猶豫片刻,鄭重的點點頭。


    若若給穆幺說了一下計劃後,二人便分道行事。


    穆幺迴冷鳶住處時,經過赤炎的住處。


    赤炎看見門外那一抹黃色,恍然間想起夢中那道身影。


    便起身追了出去,對正在前麵行走的穆幺說道:“站住!”


    穆幺一驚,站在原地便不敢動彈。


    赤炎快步走到穆幺身後:“轉過來。”


    穆幺緩緩轉過身,赤炎見到是穆幺,眉頭一皺:“你這衣服哪來的?”


    穆幺指了指星月曾經的住處。


    赤炎隨著穆幺的手看去,那個房間他倒是好像從沒去過,那裏麵怎麽會有女子的衣服?


    “帶我過去。”


    穆幺點頭,便朝那走去。


    進到房中,赤炎看著房內的擺設。


    明顯這地方日日都有人在打掃,他不記得自己安排過誰住在這個地方,並且顯然是女子住過的。


    他問穆幺:“你的衣服是這拿的?”


    穆幺點點頭,走到一旁的衣櫃,打開衣櫃,裏麵清一色都是黃色的衣裙。


    赤炎一驚:“這,這以前是誰在這住?”


    穆幺比劃半天,赤炎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便說道:“算了,你走吧,我自己在這待一會。”


    穆幺氣惱著自己說不出話,讓赤炎錯過認出星月的機會。


    不甘的走出房間,將門關好。


    赤炎在房內環顧了一圈,他走到桌前,櫃子前,梳妝台前。


    直至走到床邊,他緩緩坐了下來。


    他被櫃子裏那一抹的黃色顯然刺激到了,腦海中那個身影一直在浮現,他再次覺得頭暈腦脹。


    竟在那張床上蜷縮著,緩緩睡去。


    一夜過去,冷鳶並未見到赤炎喚自己去他房中。


    次日一早,便去他住處尋找,卻四處不見人影。


    遍尋無果的她心中不悅,來到地牢找星月泄憤。


    隻見昨日還是好的一個人,今日已被賈黛折磨的不成人樣。


    她十根手指被刑具夾的紅腫,單薄的衣服上,被烙鐵燙的了四五個洞。


    身上夾雜著鞭傷,割傷。臉上的淤青也讓冷鳶一時認不出來。


    見狀,冷鳶也不禁對賈黛讚歎道:“賈黛,沒想到你本事不小啊。對一個沒有靈力的人,居然可以施這麽多刑法,卻還讓她不死。真是小看你了。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為我所用了。”


    賈黛高興的應聲:“啊,多謝公主賞識。”


    冷鳶看著星月十個指甲還剩兩個,對於她還在不停顫抖的手感到有些惋惜:“可惜了,還剩兩個指甲,多不般配啊。”


    賈黛立即會意了冷鳶的話,舉起手上的鉗子說道:“公主,屬下正準備清理幹淨,您就來了。怕衝撞到您,才沒有繼續。”


    “哦?那你便繼續吧。”


    冷鳶示意穆幺端來一把椅子,她靜靜的坐在台下,看著星月受著酷刑。


    直到最後一個指甲拔下,星月都沒有發出一絲慘叫,這讓冷鳶有些不滿道:“怎麽迴事?她是嘴巴縫住了嗎?怎麽一絲聲音都沒有?”


    賈黛轉身看向冷鳶說:“公主,自昨日您走以後,她無論什麽刑罰,都不曾出過聲。”


    “哦?這麽能忍?那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這樣也好,既然你這麽能忍,明日就是我和表哥的婚典,你就好好看著我怎麽和表哥幸福的吧。”


    冷鳶哈哈大笑,起身離開時,對賈黛說道:“今日便先這樣了,待婚禮過後,她的命就是你的了。”


    “是。”


    賈黛隨著冷鳶一同離開。


    深夜,


    若若在穆幺的帶領下,偷偷來到地牢。


    看著眼前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星月,失聲痛哭。


    她想去觸碰星月,卻又不敢。見著星月身上幾乎都是傷,她實在無從下手。


    星月見到來人是若若,勉強微笑道:“若若,你怎麽來了?”


    星月一開口,若若不禁哭的更加傷心了。


    穆幺趕緊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門外。


    星月疑惑的看了眼穆幺。


    若若說:“穆幺是自己人,她被拔了舌頭,說不了話。是她的幫助,我才能來見你一麵的。星月姑娘,我早就提醒過你公主並非你以為的良善之人,如今你受了這麽大的苦,可看清了?“


    星月說:“我向來不願與人結怨,自然不願將人往壞處想,這次我是開眼了。待我出去後,定不會對她手軟了。”


    “那你可有對策了?我能幫你什麽?”


    星月思慮片刻後,看向若若:“即使有危險,你也願幫我?”


    若若擦了擦眼淚,堅定的點點頭:“我願意。素言姑娘一個凡人都不怕,星月姑娘對若若那麽好,若若定然不能讓你就這樣被關在這暗無天日。”


    ”素言?素言怎麽了?“


    若若驚訝道:”你不知道嗎?素言姑娘那日來魔界送血,然後頂撞了公主,就被公主下令處死了。“


    ”你說什麽?素言死了?“


    當初去青丘的時候,星月想著素言是一個凡人,去青丘定然免不了一戰,帶上素言去定會照顧不到。邊想著將送血的任務交給她,本以為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怎麽就會丟了性命?


    若若一五一十的將那日素言來到魔界後的事情都告訴了星月,星月聽見穆幺將素言的舌頭拔了,震驚的看向穆幺:“是你拔了素言的舌頭?”


    穆幺低下頭顯得不敢直視星月的眼睛,若若說:“穆幺也是聽命行事,也怪不得她。”


    星月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沒有指甲的雙手,本就不斷傳來鑽心的疼痛,此刻,她卻好似什麽都感覺不到一般,緊緊攥著拳頭。任由鮮血緩緩滑落下來。


    若若說:“穆幺舌頭也是公主下令拔掉的,如今她已經同意和我們站在一邊,幫助我們。星月姑娘,你要是想報仇的話,我們都願意幫助你。”


    穆幺用力的點點頭。


    為表衷心,她將早就準備好的信打開給星月看,信上寫下了冷鳶如何得到蠱蟲,赤炎如何失憶。


    不認識幾個字的星月十分吃力看著每一個字,最後隻好泄氣的看向若若:“我不認識字,你給我念念?”


    穆幺壓根沒想到星月不認識字,差點背過氣去。


    若若接過信,認真的一個個字讀了起來。


    直到聽到信中說到的蠱蟲,星月和若若都震驚的看向穆幺,穆幺點頭示意信上寫的沒錯。


    星月想起自己曾經在冷鳶房間見過一隻透明的小蟲子,問穆幺:“可是盒子裏的那隻小蟲?”


    穆幺點點頭。


    星月說:“那隻蟲子那麽小,居然能控製人?”


    穆幺再次點點頭。


    直到信件讀完,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星月震驚不已。


    雖然知道了無言是冷鳶派來的人,但是想到無言並未真正傷害過自己,且信上也說了無言願意為冷鳶賣命。完全是因為不想自己的妹妹賈黛也為冷鳶賣命。沒想到無言的死,卻讓賈黛自願走進了冷鳶的陰謀。


    連日來,賈黛對星月百般折磨,星月想過無數次弄死賈黛的法子。如今,她想到無言的犧牲,賈黛被冷鳶的蒙騙。心中反倒恨不起來了。


    星月好似下了什麽決定般,對若若說:“這一切不能在繼續下去。你將我脖子上的海螺取下,去海邊吹響海螺,會有鮫人來見你。你將左父的症狀告訴她,她會找到解藥給你。”


    若若取下海螺,問道:“那你呢?怎麽救你出去?”


    “你帶著穆幺一同去,拿到解藥後,你們兵分兩路,穆幺將解藥給左父,你去妖界找妖王戈墨,他若是在的話一定會來救我的。隻是上次分開後,我也不確定他現在在不在。聽天由命吧。還有,若是有機會潛入冷鳶房間,將那蠱蟲毀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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