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答應留下,赤炎便在自己住處旁讓人為她收拾好一個房間住下,並且派了一個婢女若若,照顧她的起居。


    在魔界已經待了七八日了,星月在魔界已經是混的頗有好人緣。


    魔界內對於星月的傳言,也一一傳到了赤炎的耳朵裏。


    赤炎房中,


    黑甲衛正滔滔不絕的將星月近日的行事一一稟告。


    赤炎停下手中的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她還挺適應。”


    黑甲衛也不禁讚歎道:“星月姑娘的醫術真的沒話說,連醫士都搖頭說救不活的人,她偏給救活來。看她是個女子,吃喝毫不扭捏,塞子技術也是一流······”


    看著黑甲衛滔滔不絕,赤炎冷冷說道:“她這一身市井氣,到是將我的黑甲衛都給帶壞了?”


    黑甲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即低下頭道:“不敢”


    赤炎淡淡說:“罷了,她在這也無聊,你們隻要不忘卻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放鬆放鬆也無妨。”


    “是。”


    黑甲衛也沒想過一向對於紀律十分嚴明的魔尊,今日會鬆開讓大家給星月解悶?心中對星月不由得更加敬佩。


    門外一行人行色匆匆走過,赤炎問道:“出什麽事了?”


    黑甲衛迴頭看到帶頭的是冷鳶身邊的婢女,身後跟著的是幾個疾步的醫士。


    轉頭說:“迴稟魔尊,想必他們是去公主房中的。”


    “鳶兒病了?”


    “是,不是····”


    黑甲衛是赤炎派去日日觀察星月的,對於冷鳶出什麽事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赤炎見黑甲衛一會是一會不是的,已經猜到和星月有關了。


    問:“又是星月搞的鬼?”


    黑甲衛點點頭:“其實也不完全怪星月姑娘,是公主平日總是找星月姑娘的麻煩,星月姑娘今早就偷偷潛進公主房間,在水中下了點東西。”


    黑甲衛有些害怕赤炎動怒


    誰知赤炎淡淡一句:“不過是女孩子家的事而已,隨她去吧。”


    此刻,


    冷鳶正在房間內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星月閉著眼,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晃悠著,嘴中還哼著小曲。


    冷鳶一句句哀嚎隱隱約傳來,星月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燦爛。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星月姑娘可在?”


    星月早知道會有這一刻,正在房間等著人來,好正大光明當麵看看冷鳶的囧樣。


    “在。”


    她起身前去打開門,門外是前來請星月的婢女和幾個醫士。


    “喲,這陣仗是怎麽了?”


    醫士平日也時不時和星月一起探討過藥理,到也顯得十分熟絡,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星月姑娘,今日公主不適,我等一直查不出問題。想來還是要來打擾您一番啊。”


    “哦?非我不可?”


    “是是是,非您不可啊!”


    星月看著醫士們的局促,覺得十分搞笑。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去一趟吧。”


    冷鳶房內,


    冷溯一臉嚴肅的站在床邊,冷鳶已經被人從地上扶到了床上。


    依舊捂著肚子不停翻滾著,那嚎叫聲如同殺豬般響亮。


    剛到拐角處,星月就清晰的聽見冷鳶的慘叫,那聲音此刻在星月耳朵裏是無比的悅耳。


    女婢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唿了。


    畢竟冷鳶是個脾氣乖張的主,


    冷溯又從來不苟言笑,


    那嚴肅的臉讓人看了每個細胞都是緊繃的。


    屋內還站著一名醫士,不停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見到星月來了就像見到救星一般趕緊上前迎接著。


    他為星月引薦了冷溯:“星月姑娘,這位是左父。”


    “哦,左大人好!”


    星月一門心思觀賞著冷鳶的慘狀,沒有注意到醫士錯愕的表情。


    “不不不····左父大人是職位,是魔尊的舅舅,職位是左父。”


    星月依舊滿臉笑意的直盯著床上慘叫的冷鳶,雙手抱拳敷衍道:“哦,哦,左父舅舅好。”


    醫士再度提高聲音說道:“同時也是冷鳶公主的父親。”


    “冷鳶的父親?”


    星月終於轉過頭認真看著冷溯,冷溯禮貌性的點頭示意。


    星月不明白赤炎的冷鳶的父親,怎麽又一個父親出來了?


    星月突然糊塗了起來,


    冷鳶是魔尊的女兒,也是左父的女兒?左父又是魔尊的舅舅?這關係讓星月頭都大了。


    “那魔尊到底是不是冷鳶的父親?她到底幾個爹啊?”星月怯怯的問了一句。


    “啊?···不是不是”。


    醫師快速的擺著手“左父是魔尊的舅舅,冷鳶是左父的女兒,是魔尊的表妹。”


    醫士緊張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啊。”


    星月在心頭掰扯了半天,總算明白了當時冷鳶突然生氣的原因了,原來是自己搞錯了。


    那確實有些不應該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星月走到床邊把了把脈,假裝嚴肅的說到:“嗯,你這病倒是怪的很呐。”星月搖搖頭,表現一副為難的樣子。


    “能救嗎?”冷溯開口問道


    星月為難的說道:“救是能救,就是冷鳶怕是要吃點苦頭啊。”


    “隻要能救,一點苦頭算什麽。”


    冷溯表情毫無變化,就好像談論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


    星月以往在清泉鎮見過的那些父母,心疼孩子時都是一臉焦急,要麽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麵前這父親,倒是和自己見過的都不一樣。


    不免心中對冷鳶多了一絲憐憫。


    “你個賤婢,哎喲···我看就是你給我下的毒吧?


    哎喲······等我好了定要將你····哎喲····碎屍萬段”。


    冷鳶捂著肚子一邊翻滾一邊咒罵著星月。


    這張嘴真是讓星月大腦瞬間清醒。


    ”住嘴!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像個公主?”


    冷溯冷冷的盯著冷鳶嗬斥道。


    冷鳶見狀瞪了星月一眼,氣唿唿的將頭扭過一邊不再言語。


    星月見狀,起身便假意要離開。


    “我看公主的病我是不好治了,不然等她好了,我怕就要被碎屍萬段了啊。”


    醫師連忙上前勸說:“星月姑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公主定然是疼的口不擇言了,您莫往心裏去啊。”


    冷溯也開口說道:“小女自幼喪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曾好好教導,星月姑娘還請不要見怪才好。”


    星月見眾人為冷鳶求情,便也見好就收。


    舉著三根手指轉身對冷鳶說:“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三日之後便可以痊愈。”


    “你想幹嘛?”


    冷鳶疼的緊咬著牙。


    “聽不聽由你!”


    冷溯瞪了冷鳶一眼,朝星月說道:“姑娘但說無妨。”


    星月走到一個看著模樣憨厚些的丫鬟身邊。


    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丫鬟不敢置信的看著星月又看了看一旁的冷溯。


    冷溯點頭示意:“照她說的做便可。”


    星月也對她擺擺手讓她快點去,丫鬟對床上翻滾的冷鳶投以了同情的眼光,咬咬牙轉身出去了。


    星月從懷裏取出一盒自己配製的丹藥遞給冷鳶。


    “這是什麽?”冷鳶警惕的看著星月


    星月見冷鳶不張嘴,走上去托住冷鳶的下巴用力一捏,冷鳶吃痛張嘴,藥直接就塞了進去,星月還不忘嚇唬嚇唬冷鳶,斜眼譏笑道:“毒藥”


    冷鳶聽此怒目圓睜,從床上一躍而起。


    用一隻手掐著星月的脖子罵道:“你個賤婢,你敢下毒?解藥在哪?”


    另一隻手在星月身上來迴摸索著。


    “鳶兒,鬧夠了沒有?”冷溯瞪了一眼嗬斥道,


    冷鳶憤憤的鬆開手,滿臉委屈看著冷溯,


    “父王,您當真不在乎鳶兒的死活了嗎?”


    “你可死了?”


    冷溯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


    冷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已經逐漸消失。


    驚喜的爬下床,在地上連著轉了幾圈,蹦跳著。


    欣喜若狂之餘竟然一把將星月抱住。


    星月也沒想到剛剛還說要將自己碎屍萬段的女子,現在又抱著自己。這突然之間的反差,星月也顯得有些懵。


    在她看來,冷鳶這般跳脫的性子,可能隻是因為自幼喪母,變得這般孩子氣性。


    丫鬟將藥端來,趁人不注意時,星月將手紮破滴了幾滴血在裏麵讓冷鳶喝下。


    聞著眼前臭味撲鼻的藥,一臉不情願的問:“我,我真的要喝嗎?”


    “嗯”


    星月肯定的迴答


    見沒有轉圜的餘地,冷鳶隻好捏著鼻子一邊喝一邊作嘔。


    嘔·····


    這藥苦的冷鳶一度要放棄,星月上前一把抓住碗給她灌了下去。


    直到最後一滴藥都被喝幹淨,星月才滿意的將碗遞給一旁的婢女。


    “好難喝好臭啊,這到底是什麽藥啊?就不能弄點甜的嗎?”


    冷鳶接過婢女遞來的手帕擦嘴,滿嘴怪味的抱怨著。


    星月憋著氣,將頭稍稍扭開,退了兩步:”良藥苦口利於病啊!”


    星月和丫鬟對視了一眼,偷偷笑了笑沒有言語。


    冷鳶怎麽會知道那藥星月為了捉弄她故意要丫鬟去找的呢。


    裏麵放了夜明砂,蠶砂,五靈脂,望月砂,雞矢白·····等等不下十種動物的糞便,對於一個公主來說自然不知道這些藥的名稱代表的是什麽。


    不過丫鬟不知道的是,那些糞便根本沒有作用,最主要的還是星月那幾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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