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張氏到堂屋收拾碗筷,看到婉清在那兒,於是降著嗓音對婉清說了一句:“清兒,以後有什麽要三嫂做的盡管說。”


    經過這麽幾天相處,張氏覺得婉清是個好的。雖然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幫上對方什麽忙,但這是她的一個態度。


    誌明也吃飽了,他的胃口一向很大,每次在老宅都吃不飽。但是這幾天,他每次都吃的飽飽的,他很開心!


    吃飽了,他就打算去幹活了,他和婉清打了聲招唿,便上山砍柴去了。


    看著遠去的誌明,大伯眯了眯眼睛,在心裏暗搓搓地想:等會兒得記得叫誌高和誌雲也去砍柴才行!


    -


    婉清閑著無聊,照例燒起了火盆。


    今天老宅的人起得都比較早,誌雲來到堂屋,問候過爺爺,就打算去拿家夥上山砍柴去了,他吃了餃子,現在渾身有勁,砍柴?不在話下!


    誌高和誌青瞅到誌雲準備上山砍柴,便也緊跟著說上山砍柴去了。


    婉清看著這一幕,覺得好像老宅也沒她想的那麽無可救藥?


    林廣白看著幾個孫子,內心喜悅。


    這才像一家人,有事大家一起做,兄弟和睦,才是家族興旺之道!


    -


    婉清今天做紅燒鴨子,最近家裏鴨子多,她拿了兩隻鴨子過來,準備紅燒。


    把鍋放在火盆上,起鍋燒油,然後放入薑蒜爆香,倒入鴨肉炒,然後倒入水,加鹽、糖、醬油開始燜。


    等張氏做好餅子,婉清把餅子貼在鍋的四周以及鴨肉上麵,燜熱了夾起,如此換了好幾次,夠大家吃了才停止。


    等堂哥們砍柴迴來,就可以開飯了。


    婉清盛了滿滿兩碗,一碗男人桌,一碗女人桌。


    爺爺奶奶、大伯二伯、四哥誌明、她和三娃幾個則圍在火盆邊吃,一手餅子,一手夾鍋裏的鴨肉,熱乎乎的更好吃。


    家裏人看著火盆邊的幾人,一個個都不敢說什麽,誰叫家裏的長輩都在那裏坐著呢。


    爺爺奶奶,加上兩個爹,孫子誌明,孫女婉清,還有一個曾孫三娃。


    這是什麽神仙陣容,四代同堂,他們想擠也擠不進去,特別是大娃,早就嚐試過了,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娃在那裏享受。


    大伯更是對婉清的手藝讚不絕口,他豎起大拇指,“清兒這手藝絕了!”


    二伯也點頭附和,“是的,絕!”


    四哥誌明則是笑嘻嘻的猛吃不停,婉清一麵自己吃,一麵照顧三娃。


    張氏想把兒子叫到身邊,但想著火盆邊暖和,還有看到眾人羨慕的眼光,最終還是沒舍得叫迴來,托婉清照顧三娃。


    老宅的其他人,也是吃得停不下來,特別是女人桌,大房的女兒婉珍和二房的女兒婉君,兩人默默的埋頭快速吃著。


    和所有的家庭一樣,林家也是個重男輕女的,女孩在家裏不受重視,她們兩人之所以比婉清姐妹好點,是因為她們是家裏唯一的女孩。


    吃好以後,林廣白跟婉清說:“清兒啊,爺爺的病已經好了,你不用每天過來辛苦做吃食了。”


    婉清點點頭,沒在堅持,“好的,爺爺,明天早飯我就不送了,中飯的時候再過來看您。”


    她又給林廣白添了一杯茶水遞給他說:“爺爺,多喝水,身體好的快些,我給您那杯子,有在用嗎?”


    “有,當然有在用了!”林廣白笑著接過,火光映照在婉清臉上,明明滅滅,他透過這張初初長開的臉,似乎撕開光陰,透過時光縫隙看到了小弟。


    “長得可真像啊!”


    “什麽像?”婉清沒聽明白。


    林廣白一陣恍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已經很少想起。


    “你的眼睛很像小弟,”林廣白道,“就是你親爺爺。”


    提起小弟,林廣白心頭有一絲悲傷,神情黯然了一些。


    “當年,我們兄弟四人,小弟最聰明,15歲考上童生,17歲想下場考秀才,隻是那時,阿爹的身體不好,生病故去,半年後,阿娘也故去了。


    之後,我們四兄弟分了家,小弟耽誤了兩年,變賣了田地一人去了梧州考了秀才,考上後,迴家祭拜了爹娘,又一人去梧州求學去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一年後帶著剛出生的兒子和媳婦的牌位迴了家,而後終日鬱鬱,不出一年,把自己也熬走了。”


    氣氛有些沉悶,林家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內情。


    婉清問道:“那我奶奶是哪裏人?”


    “隻知道是梧州人,其他一概不知。你爺爺從來不提,問他也不說,”林廣白搖頭歎息,“哎——”


    “他走的時候,你爹還是個小嬰兒呢。我抱過來交給你奶奶熬米粥喂養長大,原本族裏人要把你爹寄養給別人,是我不想小弟後繼無人,就和你奶奶商量了,把你爹養在家裏,當自己孩子一樣撫養長大。”


    “爺爺……奶奶,你們辛苦了。”


    “其實也還好,你親奶奶有一些首飾,慢慢變賣了換錢,後來你爹大了,也不辛苦了。隻是你奶奶留下的物件,都被我們變賣了,也沒留下啥可以讓你們念想的。”


    這時,田氏站起來去屋裏拿了一個木簪給老伴,林廣白把木簪遞給婉清說:“隻剩下這個不值錢的木簪子了。”


    婉清接過木簪,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木簪,上頭刻著一朵花,依稀還有一個字,“爺爺,這個我拿走了?”


    “拿去吧,本來就是你奶奶的。”


    老宅的人聽得津津有味,林老大林勝知道老三不是爹娘親生的,也依稀知道小叔,隻是當時年紀小,很多事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才徹底明白老三的身世,不由得問道:“爹,你說老三外祖家的親戚在哪裏啊?”


    婉清也想知道,奶奶家在哪裏?娘家還有人嗎?外公、外婆、舅舅?難道她奶奶是個孤兒?


    “可能在梧州,家裏的情況不知道,從那些首飾來看,家裏條件應該還好,你小叔一直沉浸在失去小嬸的悲傷中,每天痛苦不已,哎,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


    哎,還不是為了情,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婉清迴到家,重新說了一遍爹爹林恆的身世,還把木簪拿給大家看。


    林恆聽了很難受,他不知道爹娘的事情,也無從打聽,看到木簪想到親娘,禁不住有些心酸。


    林恆對爹娘一直充滿感激,從小到大像親兒子一樣養育長大,要不是因為婚事忤逆爹娘,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不是她們的親兒子。


    “爹,你不要難過。”誌文安慰道。


    嗯,林恆收迴思緒,“都過去了,我知道的。”


    “爹,你這幾天忙著收鴨毛也辛苦了,我們去買輛馬車吧!反正決定買了,遲買不如早買,早買早享受,買了馬車,今年過年走親戚我們可以就可以坐馬車了。”


    “好,過幾天咱們去縣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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