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正在家中歇息,兒子賈穆前來敲門:“父親大人,宮中來人了,有事求見父親。”


    賈詡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打開房門:“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賈穆說:“現在已經是一更天了。”


    賈詡有些不悅:“這麽晚了,是何人來訪,你可有問其姓名來曆?”


    賈穆說:“來人就是當年寄養在我們家的諸葛亮,說是奉了天子密詔來的。”


    賈詡聽完後,心中隱隱有些喜悅,仿佛今夜諸葛亮來訪,會改變他的一生,其實他在宮內的密探,早就把天子召見近臣的事情匯報了,但是他卻沒有把這件事上報給洛陽的曹操,因為他有私心,他這個長安令並不能掌管長安所有的政權,曹仁分走了大部分的權力,這和當年曹操答應他的不一樣。


    茶室中,賈詡向諸葛亮斟了一杯茶:“近來如何,不當影子的生活可還適應?”


    諸葛亮雙手接過賈詡遞的茶:“蒙先生掛懷,亮現為皇帝陛下近臣,特來送給先生一樁大富貴。”


    賈詡說:“是怎樣的富貴?”


    諸葛亮說:“讓先生的家族成為涼州第一士族,讓先生的兩位公子賈穆,賈璣成為朝廷重臣,這樣的富貴,先生以為如何?”


    賈詡笑了笑:“如此的大富貴,隻怕代價不小吧?”


    諸葛亮拿出天子的密詔,交給賈詡,“此乃陛下密詔,封先生為涼州牧,先生的兩位公子為武威郡,金城郡的郡守,並且涼州的賦稅可減收三成,隻要先生願意為陛下效勞,這些富貴唾手可得。”


    賈詡看著手中的密詔,陷入了沉思,他在權衡曹操和劉協的這場角力,最終結果如何?如今曹操大權在握,但是得勢的都是潁川一係的士族,還有曹氏、夏侯氏的宗親,對於他這種西涼降將來說,長安令已經算是他仕途的盡頭了。誰不想功成名就,衣錦還鄉?效力天子或許可以實現自己少年時代的抱負,但是天子如今無兵無權,效力於他風險太大,一旦失敗,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諸葛亮見賈詡許久未言語,知道他心裏的顧慮,於是說:“陛下此番謀劃萬無一失,南方的諸侯們都在暗地裏結盟,一旦發生變故,便會進京勤王,兗州夏侯惇的大軍便會被拖住,到那時宛城張繡將軍的三萬西涼鐵騎,便可進入洛陽,一舉定乾坤。”


    賈詡說:“你如何敢斷定張繡會起兵反魏王?”


    諸葛亮說:“自從銅雀台建立以後,曹操就讓天下州郡的刺史、郡守將妻兒送至洛陽為質,其中麵容姣好者則收入銅雀台中,供曹操享樂,民間流傳“銅雀春深鎖二喬”之說,張繡之嬸娘鄒氏貌美,也在洛陽為質,怕是不久之後也會被納入銅雀台。張繡此人自幼父母雙亡,由叔叔張濟撫養長大,視鄒氏為親娘,必不會受此侮辱,隻需許其重利,便可策反,其麾下西涼軍,乃百戰精銳,皆可以一當十,隻要曹操離開洛陽,便可於途中擊之,一戰可勝。”


    賈詡說:“孔明,你還是太年輕,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魏王為了防備張繡叛變,已經讓公子曹丕前往宛城,名義上是讓他接受鍛煉,實際上就是在張繡身邊放了一個眼線,有公子曹丕在,即使張繡起了反心,也會被魏王的大軍剿滅,關中的曹仁、曹洪也都是百戰名將,不輸給張繡。”


    諸葛亮說:“如此那就更好辦了,曹丕雖然是曹操之子,但是因為昔日涼州典韋之死,近日接待大將軍呂布被免職一事,與曹操之間生了嫌隙。隻需施展離間之計,便可讓曹丕倒向我們。”


    賈詡搖搖頭:“自古血溶於水,曹丕縱然有不滿,魏王乃其生父,豈會幫助你等對抗其父?此乃人倫大義,斷無可行。”


    諸葛亮說:“此事就交給先生了,畢竟如此大的富貴,先生總是要出點力的。”


    賈詡終於明白了諸葛亮的來意,他笑了笑:“看來在宮裏這幾年,你也學會了不少權謀,不枉老夫當年培養你當影子皇帝,既然如此,事成之後,我要相位,如天子應允,此事就交給老夫來辦。”


    諸葛亮說:“天色已晚,待明日我奏明天子,再迴複先生。”


    賈詡起身,拉著諸葛亮,說:“此乃大事,當刻不容緩,現在立刻隨我進宮,當麵奏請天子。”


    兩人連夜進了未央宮,已經是三更天了,皇帝劉協還沒有就寢,此刻他仍然處在一個亢奮的階段,畢竟謀劃多年,終於有機會拿迴屬於自己的權利。


    “參見陛下,大漢萬年,陛下萬年。”


    “兩位愛卿請起。”劉協親自扶起了賈詡,“朕對先生的到來可是翹首以盼。”


    賈詡說:“陛下之謀劃,臣已知曉,雖是兵行險著,但不失為一個好機會。臣今日進宮隻為一事,望得到陛下的親口允諾。陛下重掌政權之後,這丞相一職,可否予臣?”


    劉協本來是想把相位給馬騰的,畢竟此次成敗羌兵也是重要因素,見到賈詡開口討要,雖心生不快,但是為了大計,還是強忍了心中不快。


    劉協握著賈詡的手,“朕準了,這大漢丞相之位,非文和先生莫屬。”


    賈詡下跪拜謝:“臣謝陛下封賞,說動曹丕,臣已成竹在胸。”


    “彩,彩,彩。”劉協連說了三個彩字,並留下賈詡和諸葛亮,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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