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軍北伐首戰便擊敗慕容鮮卑,一舉收複朔方郡。軍中士氣大大高漲。通過打掃戰場後得知,此戰斬首鮮卑騎兵八萬餘,己方僅千人陣亡,又是一場大勝。呂布下令將戰死的士卒埋葬,並登記在冊,以作日後撫恤其親屬所用。而割下的鮮卑人頭顱,則堆積在一塊,形成一道京觀。


    獨孤,拓跋,宇文三族得知慕容一族被滅的消息,也是十分震驚,在同等兵力下,不到一個時辰,隻剩兩萬殘兵逃迴,慕容一族的首領,貴族無一人生還。


    自從一代英雄單於檀石槐統一鮮卑各部以來,鮮卑騎兵從未有過如此大敗,連稱雄草原數百年的匈奴也不是鮮卑的對手,這支漢軍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莫非都是天神下凡?


    三位族長此刻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長一會,宇文齊打破了沉寂,“看來這支漢軍的戰力非比尋常,隻怕我們三大部族加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倒是有一計。”


    拓跋衛和獨孤霸問道,“有什麽計,快點說,別磨磨蹭蹭的。”


    “漢軍下一個進攻目標,一定就是雲中郡,在雲中郡五十裏外有一個地方,叫做口袋穀,因為形狀像一個口袋才得名的。我們可以事先在那裏設伏,然後趁著夜色突襲漢軍營地,黑夜中引他們進入我軍包圍圈,再圍殲漢軍。”宇文齊娓娓道來,他對於漢人引以為傲的著作《孫子兵法》,頗有研究。


    獨孤霸毛遂自薦,“夜襲漢軍就交給我,獨孤一族都是騎射好手,黑夜中可重創漢軍。”


    “好,既然獨孤族長擔此重任,那設伏一事,就交給我宇文部和拓跋部,隻要我三部齊心協力,漢軍必敗。”宇文齊倒了三碗馬奶酒,與獨孤霸,拓跋衛共飲。


    漢軍大營中,呂布與眾將商議下一步作戰策略,侯成和宋憲都主張乘勝追擊,一舉拿下雲中郡。


    曹性提出了不同看法,“我軍皆是騎兵,利於野戰,而非攻城,應該在平原上與鮮卑軍一較高下。”


    呂布心裏也是這樣想的,隻是鮮卑剛剛經曆一場大敗,隻怕短時間內雙方不會有大會戰。


    白天戰況慘烈,士兵們也都累了,呂布下令屠宰一百匹鮮卑的傷馬,給士兵們改善夥食,伴隨著篝火下馬肉的焦香,在撒上細鹽,並州軍美餐了一頓,進入了夢鄉。


    呂布也寬衣解帶,躺進被窩中,此時他有些懊惱,要是把王異,董媛帶上,那長夜漫漫就不會如此寂寥了,她們原本也是要隨軍出征的,但是因為嚴丹晨和董宜有喜了,呂布就安排王異,董媛,董白三人照顧。不知道她們懷的是不是兒子?呂布想著要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營帳外一片嘈雜,是敵襲!呂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穿好戰甲,拿上方天畫戟,走出帳外,此時漢軍營帳已是一片狼藉。


    鮮卑騎兵和並州騎兵戰在一起,這支鮮卑騎兵的戰力不同於白天那支,騎射水平和並州軍無二,不過漢軍有戰馬三寶的加持,所以略占上風。


    呂布一聲怒吼,“天殺的胡狗!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說罷,騎上赤兔馬,殺進鮮卑騎兵之中,電光火石之間,一戟一個,數百個鮮卑騎兵被斬下頭顱。


    並州軍見呂布如此英勇,紛紛鬥誌昂揚,轉瞬之間,攻守逆轉,鮮卑騎兵不敵,往營外逃去。


    呂布喊了一聲,“追!不要放走一個胡狗!”


    數萬並州軍跟隨在後,追了上去,隻留下幾千人把守大營。呂布一騎當千,殺進潰敗的鮮卑軍中,又斬殺了數百人。這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係統,“恭喜宿主達成萬人斬成就,順利激活戰魂功能,今後每斬殺一人,就會成為戰魂,戰魂達到一萬,就可以召喚冥界大軍。”


    冥界大軍,這是個好玩意,不過斬殺一萬人不是那麽容易達成的,自己穿越來到這裏十年,也才斬殺了一萬人,激活了戰魂功能。隻怕又要用十年才能達成下一個萬人斬,不過也沒關係,這混亂的天下,不花上個幾十年,是難以安定的。


    殺數人橫行一方者,為賊為匪,殺萬人馳騁天下者,為豪傑也。什麽是善?什麽是惡?如何分得清楚?人生短短五十年,自己這輩子就是要做世人眼中的大惡之人,行那大善之事。


    呂布邊想著,邊揮動手中的方天畫戟,眼前又倒下了幾百個鮮卑騎兵,聽到耳邊不斷響起的戰魂+1的係統聲,呂布越戰越勇,赤兔馬見主人殺心大起,也徹底放開,奔馳著,將並州騎兵甩在身後。


    在葫蘆穀埋伏的拓跋衛和宇文齊,見獨孤霸的軍隊已經退入了葫蘆穀,而身後,隻看見一名漢將追擊,不禁大驚失色,十萬鮮卑勇士,竟然不敵區區一人。


    拓跋衛就要下令出擊,宇文齊攔下了他,“再等等,漢軍大部隊還沒來,等他們再殺一陣,我們再出擊。”


    聽完宇文齊的話,拓跋衛說,“你的意思莫非是要犧牲獨孤一族?”


    “正是,獨孤一族滅亡以後,鮮卑隻剩下我們兩個大族了,我們可以有更多的人口,更大片的土地,何樂而不為?”宇文齊冷冷地說。


    拓跋衛動心了,人口和土地可都是好東西,草原民族本來資源就不足,少一個部族分配,就意味著自己的部族,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於是他下令部族不可妄動。


    獨孤霸見前方已經無路,下令眾軍停下,才發現,追趕的隻有呂布一人,而漢軍大軍沒有跟上。獨孤霸慌了,握著大刀的手不停的出汗,呂布拿起弓箭,一箭一個,又有幾十個鮮卑騎兵中箭倒下。這時,並州大軍也趕到了。


    在狹小的山穀中,雙方展開廝殺,獨孤霸見身邊的勇士倒下一個又一個,仰天大罵,“你們還在磨蹭什麽?是不是要等我獨孤一族滅亡了,你們才肯出手!”


    呂布聽到獨孤霸的喊聲,知道中計了,他大喊一聲,“有埋伏,撤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漫天箭雨襲下,不管是漢人,還是鮮卑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經過一夜血戰,呂布迴到了營中,此戰並州軍損失慘重,三萬人埋屍在葫蘆穀中,三萬人受箭傷,隻有兩萬人能繼續投入戰鬥。


    但更加讓呂布悲痛的是,侯成、宋憲、韋惜君三人陣亡,曹性重傷,這是他生涯的第二次大敗,卻比之前征討黃巾的那次失敗更加痛徹心扉。


    呂布向眾人下跪,“此戰失利,罪在我一人,連累三萬並州兒郎喪命,三萬人受傷,我對不起兄弟們,呂布在這裏向你們賠罪了。”說完,他向眾人磕了三個頭。


    還站立著的兩萬人見到呂布下跪,感動的淚流滿麵,原來他們在自己的主公心裏是如此重要的存在,有這樣的主公,就是死了又算得了什麽!


    呂布讓韋慕永將兩萬士兵分成兩組,輪流守護大營,防止鮮卑人偷襲。


    然後自己來到傷兵營,見到身重數箭的曹性,呂布心疼不已,曹性睜開眼看到呂布,就要起身行禮,呂布連忙讓他躺下,握著曹性的手說,“昔日我呂布一無所有,在你們的支持下才有了今天,當初說好的一起去征服這個天下,如今侯成、宋憲、惜君離我而去,你又受了傷,都是我的過錯,我真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啊。”


    曹性咳了幾聲,說,“主公,你不要自責,如果沒有遇到主公,十年前我已經死了。這天下可以沒有我曹性,不可以沒有主公,隻有你才能給百姓帶來安寧,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幾位將軍在黃泉之下也不會怨恨主公的,下輩子,我還要為主公打仗。”說完,吐了幾口鮮血,閉上了眼睛。


    “曹性!”呂布嚎啕大哭。一個時辰後,呂布紅著雙眼,叫來韋慕永。


    “慕永,你帶著受傷的兄弟們返迴五原,告訴高順,好生照料這些兄弟。”呂布說。


    “將軍不一起迴五原嗎?”韋慕永問。


    “我要留在這裏,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呂布說這句話時,幾乎是吼出來的。


    韋慕永知道呂布一旦下定決心,是不會更改的,於是他帶著三萬傷兵,緩緩的撤離戰場,踏上了返迴五原郡的道路。


    此時,呂布已經有了破城的計策,他要帶著這留下的兩萬精兵,屠盡雲中郡的鮮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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