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飯難吃死了,兒子都沒吃兩口就上班。要是身體弄垮了怎麽辦。”


    “都怪那個女人,在家裏白吃白喝,做點事就要死要活的,不知道死外麵沒有。”


    “都兩天沒迴來也沒消息,看她那天那個死樣子,我看是快了。每次都說想死想死,也沒見真去死。真是掃把星,拖累我兒子。”


    “死了最好。竟然還想離婚?還想分我兒子財產?做夢?而且那樣對我兒子名聲也不好,還是死了最省事兒……”


    “就是……”


    踽踽而行的兩位老人小聲嘀咕著,惡毒的聊天傳入姝歆和姚文文耳中。


    姚文文早就知道他們厭惡她踐踏她,想盡一切辦法折辱她,就是想把她逼死。


    因為在他們看來,若是她自殺的話,會讓他們少很多麻煩。


    首先就是不用離婚分財產;


    其次,他們兒子也不用擔責離婚再娶的名頭;


    再則,姚文文一死,所有話語權就到他們手上。他們本來在外麵就有很好的口碑,到時候隻需要說這個媳婦如何矯情,或者是本來就有精神疾病,他們照顧她如何辛苦……然後一不小心沒有看好,她就尋短見之類的話。至於他們兒子,仍舊是顧家好男人的人設。


    姝歆迴頭看了眼姚文文,還好,雖然很憤怒,很難過,但比前幾天好多了。


    兩人等外麵的人走遠,這才來到樓上。


    姝歆拿出兩根迴形針,然後……


    整棟樓的門鎖都差不多,姝歆仔細迴憶上次的感覺,搗鼓了好幾分鍾,終於成了。


    姚文文睜大眼睛盯著她,“真的開了?”


    她接著說:“之前其實我也想過等他們出門後把東西找到就離開,我找人來把門打開,可是他們臥室的門還上了鎖,櫃子,抽屜,都……”


    那次,她不僅沒找到東西,還被暴打一頓,說她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說她是賊。


    後來就沒這麽幹了。


    姝歆也是一愣,連臥室門都上鎖?櫃子,抽屜全有鎖?


    她想說直接把東西砸爛啊,不就打開了嘛。


    但她不是別人,而且有些東西沒有趁手的工具也很難整爛。


    姚文文關上門,反鎖上。


    然後開始在家裏翻找起來,一些平時被看著不讓動的地方,全翻了個遍,沒有她要找的。


    兩人來到緊鎖的房門前,隻能在裏麵了。


    姝歆又是一陣搗鼓,這次用的時間略短。


    打開門,姝歆被裏麵布局驚了一下——那些櫃子就不必說了,竟然把冰箱也放臥室裏?


    姚文文解釋:一開始冰箱放廚房的,後來他們怕他們在外出的時候我偷吃東西,就…


    還有這操作?


    姝歆沒有說什麽,讓她趕緊找東西。


    這樣的地方,姚文文竟然堅持了兩年多,要是心理再脆弱一點,恐怕早就讓這家人如願了。


    就在姚文文找東西的時候,姝歆環視一圈房間,最後視線落在一張白色的梳妝台上。


    乳白色的漆,圓潤的倒角,橢圓形的鏡麵,看起來很新。


    上麵放著一些護膚品,梳子等。


    姝歆眉頭微微皺起,她手指輕輕劃過桌麵,頭也不迴地問道:“這梳妝台是你們自己買的嗎?”


    姚文文朝姝歆這邊看了一眼,道:“不是,那個梳妝台好像是我們搬來的時候就有。本來是放在我們房間的,後來他媽說想要就搬過來了。”


    姝歆:“然後你們的關係便開始惡化?”


    “啊?”姚文文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姝歆收迴手,問道:“怎樣,找到沒有?”


    姚文文有些泄氣地搖頭,“沒有,看來隻能是這個櫃子裏了。”


    在衣櫃靠裏側牆壁的下方,還有一個內嵌的櫃子,上麵也安裝了鎖。


    姝歆來到櫃子前,蹲下身,手指輕叩幾下,用料還挺結實的。


    而且鎖也比外麵的更加精致。


    姝歆拿出迴形針搗鼓幾下,發現難度更高。


    隻能求助素素。


    五分鍾後,隻聽一聲清脆的細響,櫃門終於打開了。


    裏麵分了三層格子,每層一個木匣子。


    姚文文將其一一取出,竟然還有鎖。


    不過這個就簡單多了,姝歆隨便搗鼓兩下就弄開。


    然後,兩人呆住了。


    其中一個匣子裏放著房產證,戶口本,身份證,銀行本。


    另一個匣子裏麵是現金,足有好幾十萬吧。


    最後一個匣子則是一些金銀珠玉的首飾。


    有錢人家啊。


    姝歆看看匣子裏的東西,又看向姚文文。


    姚文文也一臉驚詫:“我,我也不知道家裏這麽多錢。可是……不可能啊,以前我工資也就四千左右,他的五六千,之前他們說給我們存起來買房子,可就算全部存起來也不可能這麽多現金啊。”


    姝歆,“看來他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你丈夫的工作。”


    姚文文找到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戶口本。


    裏麵竟然還有兩個房產證,都是這兩年以她丈夫的名義買的。


    姚文文苦笑一下,她就說嘛,為什麽自己提離婚他們不願意。


    原來家裏這麽多錢,還有兩套房子,是怕她把這些都分走了。


    她從旁邊櫃子找出一個背包,將自己的身份證之類用袋子裝好放進去,又從那一堆現金裏拿了六七遝出來,塞進包裏。


    她之前的工資除了開銷,至少也結餘了這個數,她隻拿走自己賺的。


    她眼神中有決絕之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我好了。”


    姝歆嗯了一聲,將所有匣子櫃子全部複原,道:“行,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姚文文沒問為什麽,背著沉甸甸的背包出去。


    姝歆來到那台白色梳妝台前,潔淨的鏡麵印出一張清瘦略蒼白的臉,壓低的帽簷下隱約看到猙獰的疤痕痕跡。


    就在這時,鏡麵裏的影像突然扭曲了一下,就像電視屏幕的畫麵抽搐一般。


    與此同時,姝歆發現周圍場景以她,或者說以梳妝台為圓心,一層層地被新的場景覆蓋過去。


    副本。


    不等場景完全展開,幾團黑灰色的影子唿地朝姝歆麵門撲來。


    姝歆下意識伸手抵擋,隻聽“嘭”的一聲,影子似乎撞在什麽東西上,差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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