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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林清平和孫得勝等人來到盛世客棧背街的後巷,順利的翻過了孫得勝家客棧的後牆。


    牆內很安靜,收拾的也很幹淨。客棧的後院左端是堆放雜物的房間以及客棧雜役居住的廂房,右端是一片小花園,供住宿的客人休憩,裏邊假山怪石成片,還有一汪清池碧波,弄的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風姿。


    隻是那池塘中的冬日殘荷,讓整個院落顯出了幾分蕭瑟。


    而再往前就是客棧的主房,最前邊臨街的二層小樓則做酒樓之用。


    此刻,往日裏喧囂熱鬧、客人來往不斷的金山府盛世客棧,卻變得死氣沉沉,除了前邊廳堂隱約傳來的哭泣聲,就再沒有其他動靜。


    而且眼見天黑,除了酒樓的正堂,其餘地方竟然連燈都不曾點上一盞,顯得十分的詭異神秘。


    幾人正想往前院而去。忽然通往後院園子的小門被人推開。


    眾人齊齊住步,林老道一揮手,眾人忙躲進一旁的樹林裏。


    隻見黑暗中,一個人也不打燈籠火把,就這樣摸黑走進了院子,看樣子對這裏極其熟悉,那人徑直走向園林裏的一口水井旁,彎腰坐了下去,長歎一聲後忽然開口道:“孫富貴啊孫富貴,你為了等你兒子迴來,甘願伺候西寇,苟且偷生,如今這客棧上下都因你的行為而遭災,你還有什麽麵目去見你死去的祖宗啊。我的猴兒呀,爹爹並不是怕死,隻是真的好想活下來再見你一麵,如今爹爹怕是等不到你迴來了,爹就先走一步吧!”說完,那身影縱身就往水井中跳去。


    “爹,你不能死啊!”孫得勝一下子竄了出去。


    那身影呆滯了一下,又自嘲道:“老了,竟然聽見了猴兒的聲音。”


    自顧的說著,卻還要繼續跳井。


    但身子卻已經被人死死拉住。


    那身影一驚,就要叫喊,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爹,你莫害怕,是我。我是你的猴兒啊。”孫得勝一把抱住老爹,低聲哭道。


    “啊,兒子,真是你?難道你已經戰死沙場了麽?你的魂兒還知道迴家麽?”黑暗中,孫富貴悲從心起,老淚縱橫。


    孫得勝無奈道:“爹,我沒死,我是活著迴來的。”


    “沒死,那快讓爹摸摸。”孫富貴立刻伸手去摸兒子。


    “沒少胳膊、沒少腿,耳朵、鼻子也都在!兒呀,你不是……你不是在當兵麽?我還聽說你升官了,怎麽跑迴來了,這裏很危險,你快走!”孫富貴欣慰之後,焦急道。


    “爹,我沒事情,你先告訴我你怎麽想不開了?還有你怎麽委身西寇了?這真是叫我為。”孫得勝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孫富貴一屁股坐在了鵝卵石鋪就的地麵上。


    孫得勝忙將老爹扶起,做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此刻,林老道等人也默默的走了出來,孫富貴到底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商民。竟然毫無驚訝之感,心裏知道這些定是兒子的同伴了。


    因此隻是衝這些人點點頭,就自顧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孫富貴的老家雖然在鎮海府博望鎮,但卻在鎮海、金山、嘉興一帶都有門麵買賣,尤其是客棧酒樓生意,更號稱是江南東北一路的龍頭,身家不下千萬銀錢。


    而西方聯軍初次圍攻鎮海的時候,孫富貴為了家小*平安,就帶全家搬遷到了金山府。


    但哪想到,當日帝**隊在鎮海之戰失利後,一潰千裏,除了金陵府和揚州府堅持抵抗了兩三個月,其餘城鎮都是不足一周內就被攻陷。


    而孫富貴也沒來得及帶全家出城,就此被困在了金山府。


    不過這孫富貴在江南商民中素有人望,加之後來教宗與何塞采取以漢治漢的懷柔政策,因此孫富貴的產業竟然出奇的沒有被聯軍騷擾。


    但這隻是開始,後來教宗和何塞布命令,鼓勵手下人員與駐地漢家四民,尤其是商民交往,鼓勵他們參與經商等事宜。孫富貴的盛世客棧雖然不是金山府最大的客棧,但孫富貴的名氣卻是金山府商民中數一數二。


    這樣的買賣簡直是一塊散著誘人氣味的香餑餑,很快就吸引了餓狼上門。


    那西方聯軍福爾斯王國萬夫長統領、金山府統帥部統領馬希爾相中了孫富貴的盛世客棧和其他幾個實體買賣,而他又不好出麵,就讓手下的親信千夫長薩特出頭,逼迫孫富貴與其聯合開店,並許諾可派聯軍士兵駐紮、保護這裏。


    這孫富貴雖然是商民,但也素有愛國之心,此刻他雖不怕死。但家人都被聯軍脅迫,加之他一生就孫得勝一個兒子,參軍四五年不曾迴鄉,如今西寇以他全家性命逼迫,他為了能偷生再見一眼兒子,就忍辱答應了,卻也為此落下了多少罵名。


    不少百姓甚至以為孫富貴是投靠了西方聯軍,助紂為虐。


    而今日,客棧更是遭遇無妄之災,先是神威軍士兵要搜查客棧,被門口薩特派來的福爾斯王國士兵阻攔在外。


    隨後幾個福爾斯士兵被神威軍士兵殺死,接下來薩特出馬卻又灰溜溜離開,最後那神威軍士兵竟然再次衝進客棧,隨手斬殺了幾個住店的客商和店內的雜役,非說他們是漢兵的奸細,還揚言明日就查封客棧,全部殺光。


    這些事情一生,客棧內的漢家百姓和雜役都認為這一切是當初孫富貴引狼入室所引起的。


    孫富貴百口莫辯,在全客棧人敵視的目光裏,頓覺心如死灰,這才決定尋死。


    “那這件事情生後,你就沒想過逃走,卻一心尋死?”孫得勝聽完這一切又氣又傷心。


    “我能跑哪裏去?城門都被封鎖了。”孫富貴無奈道。


    “大叔他們不能跑。正因為除了這件意外,大叔一跑就等於坐實了那神威軍通敵的說辭。說來老人家也是受了無妄之災,那神威軍的人明顯是要借刀殺人,他們將這些無辜者的人頭帶走,就是為了誣陷、震懾福爾斯人,如果老人家今夜一走,明日神威軍就會以此去威脅福爾斯人,你們全家會陷入更危險的境遇,到時候不但神威軍要追殺你們,就連福爾斯人也會把所有罪名安在你們頭上,這神威軍今晚留下活口。是因為還有其他人在場不好直接全部殺光,給福爾斯人留了情麵,卻又留下更狠的後招。”老道勸道。


    “若林道所言無誤,那今夜神威軍必然要來滅口!”皓清緣忽然道。


    “行啊,小耗子,看的挺對,會**思索了,不錯。”林老道讚道,眾人也是一臉讚歎的看著這個少年。


    “林道,請叫我皓清緣,或叫我小道友,我不是耗子。”皓清緣翻白眼道。


    “既如此,跑也不安全,留在這裏也不安全,索性就來個甕中捉鱉,誰敢來就宰了誰!”孫得勝惡狠狠道。


    “不但要宰掉,還要禍水東引,既然他們想借刀殺人、誣陷福爾斯人,那我們也可以嘛!孫老爹,你和那福爾斯人還算熟悉吧,等一會那些神威軍士兵來滅口後,你派一個得利的人,趕快抄小路去見那薩特,就說……”林老道冷笑道。


    “道哥,你這是要今夜就混水摸魚不成?”孫得勝精神一振,父親屈身伺敵,雖然處於無奈,但還是讓他很鬱悶,此刻才心情好轉了一些。


    “玩就玩大的,今夜正好是月黑風高殺人夜!”老道哈哈一笑。


    “那我就親自跑一趟,這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孫富貴下決心道。


    “爹,你不能去啊,很危險。”孫得勝忙勸住。


    “猴崽子,你當兵危險不?你進入這金山府偵察危險不?我已經為了生存走錯一步,如今若在貪生,豈不是叫人因我而嘲笑你,兒子是英雄。老子也不是孬種!”孫富貴豪氣道。


    “大叔是條漢子,孫營長,你如今不讓大叔去,大叔這輩子怕是良心難安。”老道讚道。


    “猴崽子,你原來都當上營長了,也不知道告訴老爹,好了,這下子老爹更沒什麽課後顧的了,好好幹,咱孫家就靠你了,這所謂的富貴產業不要也罷,大丈夫就該當兵從戎,為國盡忠!”孫富貴重重的拍在了孫得勝的肩膀上。


    “爹。”孫得勝淚如雨下。


    ~~~~~~~


    交待完孫富貴該如何與那西方聯軍交涉,安撫後前院的漢家百姓,將他們集中到了後院看管起來,老道一幹人開始靜候神威軍的到來。


    果然,又過了一個時辰,一隊十幾人的神威軍士兵直接衝破後門殺進了客棧。


    但哪想到,一進可咱,就掉進了陷坑,而且還有漁網從天而降。


    很快,十幾個神威軍士兵被老道等人殺了個精光,屍體還另有他用。


    接著,老道派了兩個精幹的手下,護送孫富貴去見那福爾斯千夫長薩特。


    現在城市,神威軍還在搜捕不停,孫富貴若自己去,很容易被抓到。


    孫富貴走後,老道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甲蟲。


    正是那原來太上道道許還宗的鎮觀之寶,上古洪荒之蟲太虛。


    許還宗去後,這蟲子就留給了皓清緣是兄弟,但許還宗既然將整個太上道都托付給了林清平,某個無良的中年大叔就揮了無恥猥瑣的精神,將這一對甲蟲要來,充當軍事消息的傳遞之用。


    而且,這東西比信鴿更隱蔽,隻是傳輸距離短了一些。


    不過也無妨,城外老道早安排人接應,正是雷東風帶著另一隻甲蟲。


    隻要是百裏內,這一對太虛甲蟲就可知曉對方的所在。


    此刻,老道將一條細如牙簽,不過半寸左右的紅色係帶係在了那太虛的腿上,那正代表接到城內出的信號後就開始進攻的意思。


    老道一揚手,甲蟲迅飛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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