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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福爾斯千夫長統領杜普萊西率領手下不緊不慢的咬在巴赫曼幾裏外的位置,從胡家鎮到監禁漢人奴隸的囚牢隻有這一條路,並不虞跟丟。


    “千夫長大人,那些條頓人已經直接去打穀場了,打穀場那邊好像失火了,現在我們是去牢房,還是打穀場?”一個手下問福爾斯王國輕裝步兵團的千夫長杜普萊西道。


    杜普萊西看了看遠處升騰的火光,猶豫了下,一揮手道:“全軍加,在他們抵達打穀場前動手!”


    這杜普萊西是負責胡家鎮的西方聯軍千夫長統領,福爾斯王國勳爵修格.德.巴托的心腹手下,這小子本來是福爾斯王國某個領主手下的衛隊長,那位領主因為忠心於死去的福爾斯國王卡佩十四世,已經在很久前就追隨他的王上入了天堂。


    而那領主的手下要麽被教廷收編,要麽劃入了費爾南多的南路遠征軍,最後剩下的則分配給了如巴托這樣新興的支持教廷的小貴族。


    在這場內鬥中,福爾斯國內、乃至整個西6,如那個領主般被暗害瓜分的至少也有數百人。一大批貴族倒下去,更多貴族卻被樹立起來。


    而杜普萊西跟隨巴托後,這一路幫他做了不少壞事,兩個人狼狽為奸,很快就成為了巴托的心腹。


    今夜杜普萊西知道巴托要趁機除掉巴赫曼,卻是十分讚同,巴赫曼不但處處阻擋他們貪墨,更是已經將他們的事情上報給上邊,這些事情若不是被上峰壓了下來,巴托和杜普萊西早被送上了絞刑架。


    此刻,打穀場那邊的熊熊火光也已經被杜普萊西看見,心念急轉間,決定還是先完成巴托交給的任務,那就是先行將巴赫曼殺死,再解決牢房那邊的漢人奴隸。


    命令很快被貫徹下去,但杜普萊西卻不知道,在他準備抓捕獵物的同時,他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


    帝國紀元999年1o月1o日深夜,帝國江南行省淮南府胡家鎮。


    漆黑的天邊幾點星光偶爾露出雲層,出微弱的光芒,狹窄的道路之上,福爾斯王國千夫長杜普萊西率領的一千五百名福爾斯輕裝步兵正急向打穀場方向奔去,整列隊伍正行進間,卻猛然一頓,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麵。


    “大人,您看,前邊的道路被阻斷了!”一個士兵一指前邊道路。


    “怎麽會有樹木阻路?”杜普萊西一擺手。幾個士兵舉著火把湊了上去。


    隻見道路正中,幾棵一人多粗的大樹赫然橫在哪裏,四周是一片低矮的丘陵,丘陵上荒草、數目遍布,卻並無一個人影


    “該死的,那些斥候都是做什麽的!一會自己迴去領三十皮鞭!你們幾個,還不趕快上去把這些礙事的東西搬走!”杜普萊西怒道。


    “是。”十幾個士兵立刻跑了出去,五六人一棵,準備搬走這樹木。


    忽然,黑暗中一片弓弦之音響起,接著那正搬動樹木的士兵紛紛慘叫起來,不出數秒,十幾人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火光映照下,羽箭重重,幾個僥幸沒死的士兵在地上哀號翻滾著。


    “敵襲!”杜普萊西大吼一聲,下一刻一隻羽箭準確的從他的口中射入,杜普萊西第一時間就被狙殺身亡。


    “千夫長大人!?敵人在哪裏?”一幹福爾斯王國的士兵怒吼著,但是黑暗中兩側的樹林裏沒有人迴答他們,隻是偶爾有幾隻被驚起的飛鳥撲棱著飛向半空。


    “你們出來,卑鄙的漢人!”杜普萊西手下的一個百夫長統領喝道。


    但隨著他的吼叫。一隻羽箭又穿透他頭盔的縫隙,狠狠射中了他的麵門,這可憐的家夥緊隨杜普萊西的後塵去見了他們的上帝。


    “敵人到底在哪裏?給我搜索兩邊。”剩下的福爾斯王國士兵在各個百夫長和參謀的指揮下,準備搜索道路兩邊的丘陵和樹林。


    此刻,意見已然入瓢潑暴雨般從道路兩邊飛射而出,猝不及防的福爾斯士兵頓時被射得人仰馬翻。


    應該說,這些福爾斯王國的士兵不愧精銳的稱號,縱然在如此被打擊的情況下,卻並沒有選擇退卻,隊伍也未見混亂,甚至已經勇敢的衝進了道路兩邊的密林。


    可正是這種盲目的勇氣,讓他們失去了最後逃跑的良機。


    隨著他們進入道路兩邊的樹林,慘叫聲便不斷響起,樹林中到處是陷阱和機關,小到一個陷坑,大到一段用樹木製成的上邊插滿了尖刺的拒馬。這樹林就仿佛傳說中的地獄一般,處處充滿了死亡的陰影。


    “快退出去,給我放火燒了這片。”眼看一個接一個的手下倒在了樹林內,而自己這邊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幾個福爾斯的百夫長醒悟過來,怒吼道。


    但很快,這些軍官就被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的奪命羽箭射死在樹林裏。


    失去了最後一批軍官的指揮,驚唿著退出樹林,準備放火的福爾斯士兵,卻悲哀的現,自己的前後左右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十數隊漢兵騎兵。


    就在他們行將崩潰的前一刻,漢兵騎兵揮舞著閃亮的馬刀或長矛衝向了自己――屠殺開始了。


    也許這隊漢兵騎兵人數並不多,但在這樣的黑夜裏,在主將和各級軍官都被先行狙殺的情況下。一群輕裝步兵就算再有勇氣,也抵擋不住漢兵輕騎如此迅猛的衝擊。


    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倒在了漢兵騎兵的衝鋒下,而那些妄圖逃進路邊樹林躲避的士兵,要麽被陷阱困住,要麽被不知何處飛來的羽箭奪去性命。


    不過是十多分鍾的時間,整片戰場就從極度的喧囂慢慢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垂死的西方聯軍士兵出的低低呻吟,和默默打掃戰場的漢兵騎兵偶爾在聯軍傷兵身上補上一刀或者一槍的沉悶砍殺之音。


    因為是深入敵後,又是殲滅戰,按照荊展的要求,這次戰鬥不能留一個活口和俘虜,盡管命令有些血腥,但在國恨家仇的刺激下,這些漢兵士兵還是認真的執行了命令。


    眼看漢兵毫不留情的將刀子揮舞在已經放棄抵抗的袍澤的身上,這些士兵們一邊哀號著,一邊想要衝出包圍,卻被一陣陣密集的箭雨射殺在當場。


    “不要殺了,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你們的主將,住手啊!”俘虜當中唯一還幸存的一個福爾斯百夫長大吼著站了起來。


    “把他帶上來!”荊展一揮手,製止了手下對他的射擊。一個漢兵立刻走上前,拖著他走了過來。


    “你叫什麽?有什麽想說,不要妄圖欺騙我!”荊展冷冷道。


    “大人,我叫阿托斯。請您饒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吧。”那西方聯軍的百夫長眼看自己受傷和頭像的袍澤都被這些漢兵毫不留情的殺死,膽戰心寒,哀聲懇求著。


    “少說廢話!”荊展一瞪眼,一個漢兵立刻劈翻了一個跪倒在地的聯軍士兵。


    “大人,我說,我說,大人您一定想攻下胡家鎮吧,我們這支人馬其實是巴托那家夥派出暗算巴赫曼的,大人您可以在消滅掉巴赫曼後,由我們帶隊騙入胡家鎮,我隻求大人饒過我們的袍澤。他們很多人並沒有殺害你們漢人。”那百夫長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哀求著。


    “你還算個講義氣的漢子,但你不要想欺騙我,一會若真能幫我賺開胡家鎮我就不殺你們,但若你有一句謊言,我就將你們全部殺死,而切是一刀刀殺死!”荊展點點頭,心下已經對後邊的計劃有了計較。


    “大人,囚牢那邊阻敵的兄弟快支持不住了,敵人的進攻很猛烈。”這時,一個漢兵偵騎縱馬而來,對荊展道。


    “全軍前進,繞到敵人身後起攻擊,將那條頓千夫長的命留下來,我還有用!”荊展看了看囚牢的方向,喊殺聲清晰可聞。


    正是那剛剛奔去的西方聯軍士兵已經現中計,正與固守囚牢路口的漢兵一部和漢民奴隸們激戰,血與血交融在那片丘陵之上,無論是奴隸、或者是貴族。


    ~~~~~~~


    “這到底是怎麽會事?難道胡家鎮被漢兵攻占了麽?”條頓公國千夫長巴赫曼帶領著手下的五百條頓長矛兵剛剛抵達打穀場,現這裏雖然一片狼藉,但糧草並未出現問題,而著火的過是幾堆稻草秸稈而已。


    巴赫曼意識道自己可能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連那著火的秸稈都來不及撲滅,立刻命令後隊變前隊,向囚牢所在的岔路口疾奔而去。


    哪知道,剛走了一裏路,胡家鎮方向(實際上是鎮外四裏處)就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巴赫曼又驚又疑,連囚牢也顧不得去,準備指揮手下直接返迴胡家鎮。


    但一行人馬剛行至囚牢所在的丘陵下的岔路口,一陣羽箭就猛烈的射擊下來,迎頭的十幾名條頓長矛兵還未來得及啃聲,就被射死在道路上。


    巴赫曼立刻命令手下豎起盾牌,就地進行防禦。


    條頓公國的士兵,無論是何兵種,都有一個共同的顯著特點,除了重裝步兵手擎的橡木大盾牌外。其餘兵種都會在身後背一麵金屬圓盾,雖然分量不重,卻可以有效防禦敵人弓箭的襲擊。


    隻是這圓盾因為盡量降低重量的原因,麵積並不大,也僅僅能護住上半身的要害部位,而黑暗中在丘陵上的漢兵弓箭手卻神準無比,很快就透過盾牌陣的縫隙又射倒一批條頓士兵。


    巴赫曼心下震驚,知道今夜肯定是中了漢人的計策,自己現在唯一的活路隻能是返迴胡家鎮,與大軍匯合(這時候巴赫曼還不知道巴托給杜普萊西下的暗殺他的命令)。


    所以,巴赫曼一邊命令士兵頂著盾牌攻擊上前,一邊分出兩百名士兵從丘陵的另一側展開攻擊。


    一方要著急通過這岔路,返迴胡家鎮穩守待援;一邊卻是要緊緊扼住對方的咽喉要道,將敵人耗死在野外,夜色正濃,血戰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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